加上王杪的御獸袋,她手上已經有兩個,將之歸納收拾好,白相便打算離開鏡春山,首要的就是賣掉一些自己用不上的蟲子和妖獸,再加上她自己抓的,應該能賣不少靈石。
“往哪邊走?”白相問正在她肩膀懶洋洋趴著的隋仙。
隋仙打了個哈欠,道:“不知道。”
白相:“用鼻子聞啊!先回到毒沼澤那也行。”
隋仙無奈的指了個方向,“俺真的倒黴,居然遇到你這樣的契主,怎麼能連路都找不到。”
“我有什麼辦法,本來就路痴,修煉了也無法改變,出門就分不清東南西北,再說了,這裡的樹都差不多,分不清不是很正常嗎?如果經常來我自然也能熟悉路的,等我築基期可以飛了就不會這樣了,現在你就忍忍吧。”白相也很懊惱自己這個路痴的毛病,可惜這不是說治就能治好的疾病。
不提這一路走出鏡春山有多費勁,反正終於是到了山腳的坊市。
她沒有急於拿著丁吠和王杪的御獸袋去賣,而是直接回到客棧休息,身體不累,但心累啊,路痴傷不起…
第二天一早,白相從修行中醒來,隋仙已經進入御獸袋休息,她拿起丁吠和王杪的御獸袋朝坊市走去。
修真界的坊市晝夜無礙,無論什麼時候去都有人,白相找了半天,只在角落裡看到個小空地。
她沒有毯子鋪地,直接凝了一層平平的帶有磨砂感的薄冰,刻著“出售妖獸”四個字,但是具體出售什麼妖獸卻是沒寫。
白相昨天已經從隋仙那裡知道了這些妖獸的資訊,攤位上是故意不寫的,她認為,只要有人來問,有人圍著小攤,就不愁賣不出去。
就像上輩子的奸商會僱人圍著攤位,顯的很熱鬧的樣子,自然會吸引真正的買家過來問。
坊市人來人往,小攤無人問津。
白相不能理解,想了許久,這到底是為什麼。
然後默默地把刻字改成了獨角蜂和破甲鰥。也在此刻終於醒悟,自己雖然已經開始修行,但其實心態還是凡俗的,很多見解不會比其他人更明智,這些天她打敗比自己修為高的丁吠和王杪,便自認不凡。
而且這種自認不凡除了修煉天賦上的,還有思想上的,確實是有些飄了。
白相反思了許久。
“破甲鰥多少靈石一隻,可以拿出來看看不?”
白相抬頭,是一位清秀的女修低頭看著她的小攤,眼中是對冰地毯的新奇,白相暫且放下心緒,回道:“五十靈石一隻,但沒有贈糧。”,從王杪御獸袋拽出一隻破甲鰥放在冰攤上,破甲鰥的嘴和爪子被冰固定著,老老實實的趴在女修面前。
破甲鰥是獨居妖獸,身軀不大,穿石靈活,雖然常見,但對於低階修士來說並不好抓,因此還算受歡迎。
女修摸了摸破甲鰥的頭,破甲鰥頗為人性的扭頭躲了過去,女修一愣,白相則是臉色一苦。
你要誕生靈智了,你倒是早說啊!!
那就可以賣一百靈石了,白相想哭的心都有,她累死累活為了採椰零果差點搭上命,也不過才能拿區區三百靈石!
女修欣賞著白相苦哈哈的臉,然後喜滋滋的掏出靈石,“我買了。”
白相目光久久的看著女修手裡的五十顆靈石,道:“不好意思,今天該收攤了。”,話音剛落,白相直接迅速利落的將破甲鰥收回御獸袋,腳底抹油就要走。
為了這五十靈石,白相豁出去了,臉皮是什麼?不重要。
“你站住!”女修睜大了眼,出手攔住白相。一點身法也不會的白相本該躲不過去,但這一刻好似激發潛力了,如一隻魚兒般竟躲了過去,且腳步迅疾,入了人群就沒影了。
女修在原地氣個夠嗆,她還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練氣二重!
回到客棧,白相定了定神,剛剛那個女修練氣四重,且也是單靈根,絕不是王杪丁吠之流,自己能逃回來屬實是僥倖,要不就是那女修沒有認真攔她。
鬆了口氣,白相把剛剛的破甲鰥放了出來,將其凍住,仔細觀察了半天。
“喂,你別裝了,雖然還不能說話,但我說什麼,應該能聽得懂吧。”白相道。
破甲鰥木木的眼神忽然動了起來,看向她。
破甲鰥這種妖獸比一般妖獸都要笨,只有鑽石頭的身姿很靈活,誕生靈智更是費勁,像這種有靈氣一點的神態和眼神,便是破甲鰥誕生靈智的前兆。
它對於白相這種用冰的沒什麼用,只對主修火術法的修士有用。五行中,水最多變,化冰可變得鋒利,金最具殺傷力,本身就是鋒利的,木變得堅硬亦可鋒利,外出建洞府需要鋒利的器具挖洞,只有火鋒利不起來最需要破甲鰥……土便不說了。
當然,修為高的前輩們一般都有行居用的法器,隨時拿出來就是獨立的空間,根本不用挖洞。
害怕再遇到那女修,白相決定換個地方賣,將破甲鰥放回去,離開了客棧,就朝離火宗出發,將隋仙叫出來,一人一妖又開始一個靠鼻子尋路一個只會當路痴,費了五天功夫才返回離火宗。
再次到離火宗的範圍,街上修士還是那麼多,不同於崑崙山,這裡完全就是一座修士之城。
白相順道去獨步樓把一千株椰零花交上去,拿到了三百靈石。
荷包鼓鼓,心情美美,白相逛起街,修真界修士需要的東西就那幾樣,法寶,靈符,妖獸,妖獸,丹藥,靈材,再就是一些靈食,這裡雖然地方大,但也不過是每類都多開了好幾家店。
白相走進一家法寶店,花了一百靈石換了一身淡綠色的女子長裙,為了配裙子,頭髮也放低編了個粗辮子,不顧店主看變態似的目光,白相悠然走出門。
這綠裙比起男裝的粉圓領袍還不如,只有最基本的清潔法印,但白相很喜歡。
一米七八的身高在女修裡過於高挑,但配上白相眉深目秀又稜角分明的臉,看起來並不違和,反而是個清冷的高傲女修。
只是過於顯眼。
街上男修女修的目光都若有似無的向她掃來,這讓白相有點點不自在,但表面上卻是看不出,眾人只覺得她是個臉越繃越緊,不太好惹的女修。
然後不太好惹的女修席地而坐,開始擺攤……
眾人大跌眼鏡。
幸好那一手冰封術出來的冰比尋常冰更寒,似乎挽回了一點清冷高傲的形象。
白相疑惑的坐在攤位前,不懂為啥沒人來問價,想了想,不如直接寫上:破甲鰥,初靈智一百靈石。獨角蜂五十靈石。
只是,沒過一會兒,白相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兄弟,你的破甲鰥怎麼漲價了?”
白相抬頭,果然是那張清秀的臉。
這都能認出來,沒搞錯吧?!
其實江言歌並沒有認出她,但誰叫白相那冰刻字的攤位實在突出呢,而且冰還明顯比其他冰寒氣重,何況細看之下,還是那張臉。
“我說,你為了躲我也太拼了吧,竟然男扮女裝。”江言歌上下打量著她,尤其在她胸膛處多掃了幾眼。
這個目光讓白相感覺到了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