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與罪情的交鋒之中。

牧宇卻注意到,衣領處的次眼,已經悄悄消亡了。

因為上帝出現了某些變故,它本就時日無多,日夜萎靡。

如今消亡,倒沒有太出乎牧宇的意料。

但這也意味著,某件事走入了下一階段。

那個對上帝出手的傢伙,成功了。

另一邊鄭義和罪情的交鋒還在繼續。

面對鄭義,罪情無論是在情還是在理上,都隱隱落入下風。

罪情作為律法的化身,在終審庭的地位自然沒得說。

但鄭義,也絲毫不弱。

默默的,一股煩躁的情緒湧上罪情的心頭。

她本就是三大法官中最感性的一位。

當初身為容情的時候,她所掌握的高塔,是三大法官的庭審中,唯一減過量刑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喪失了與弱者共情的能力,才成就了現在的罪情。

因此當面對更強者時,習慣了掌握弱者一切的罪情,心中升起的煩躁如何都降不下去。

“罪情大人?”

看著罪情不太對勁,身邊的侍者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

而鄭義,也發覺了事態的變故。

在未來的情報當中,只要這場庭審獲勝的人是罪情,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終審庭不會有任何變化,高塔也同樣。

但是,一旦罪情無法在這場庭審中迅速取勝。

只要拖延一段時間,就一定會產生某種不好的後果。

那個後果,甚至嚴重到能摧毀三分之一個終審庭的範圍。

就在這時,站在鄭義身旁的神乾,面露不可思議的抬起了頭,看向罪情的位置。

為什麼罪情身上,開始散發一股讓他熟悉的味道?

“抬起頭來,我的眷顧者。”

罪情緩緩開口。

包括陪審團在內,所有在場的存在,此刻都意識到了罪情不對勁的地方。

一道道血絲從罪情衣服之下升起,朝著雙眼生長而去。

忽然間,一隻恐怖的眼睛,撕裂罪情美麗的臉頰,猛然睜開。

荒誕感在法庭之內蔓延。

絕大多數的存在,都無法想象,為什麼剛剛還沒有問題的罪情,如今卻出現了這種變故。

她可是終審庭的三大法官之一。

究竟是誰能突破律法的限制,去影響到這位大法官呢?

沒有理會身邊侍者驚恐的後退。

罪情看向神乾的位置。

“我是你的神,除我之外,你不可再有別的神。”

【聖經·十誡】

神乾暗中握拳,他的力量在剛剛這一瞬間,全都回來了。

而這是否也意味著。

上帝,也回來了?

下一個瞬間,罪情冰冷的眼神,朝原告席位上法老以及祂的載體看去。

“不可為自己雕刻雕像,也不可做什麼形象彷彿上天下地的百物。”

“凡恨我的,我必追討他的嘴,自父及子,直至三代。”

【聖經·十誡】

下一個瞬間,法老與神乾的席位調換。

鄭義和神乾去到了原告的席位上,而法老則在茫然中,站上了被告的席位。

鄭義眯了眯眼,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從這一刻起。

這個庭審之內的律法,已經徹底改變了。

終審庭的律法將不再對這個庭審適用,而現在所施行的律法,是聖經中的十誡。

“罪情大人,您到底怎麼了?”

這時最開始的原告律師還沒搞清楚狀況。

它為什麼站在了被告律師的席位上?

但僅僅是一句話,就讓此刻的罪情,變了臉色。

“不可妄稱你神的名,因為妄稱神名的,神必不以他為無罪。”

【聖經·十誡】

“什麼,罪情大人您到底在說什麼?”

最開始的原告律師完全無法理解聖經的律法。

但他也沒有理解的機會了。

不再給他狡辯的時間。

罪情當庭將他的刑罰判決。

“抹除痕跡。”

那位律師消失在原地,就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而這也導致,原本身為被告的法老,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地步。

鄭義雙手抱胸看著這一幕鬧劇。

神的律法非常簡單。

神的威嚴,神的喜好,就是一切。

即使是天底下最好的律師,也不可能在神的律法當中戰勝神明。

但也僅限於現在了。

終審庭的律法不可能為聖經服務這麼久。

待法老死後,就是下一個變故發生的時機。

因為無人辯護,短短几分鐘的時間,罪情就將法老的罪行一一念出。

最終也只能落得個抹除痕跡的下場。

這就是聖經的律法。

不合情理,也不講邏輯。

就在這時,新的變故再次出現。

按道理來說,在成功將被告人判刑之後,庭審就應該立即結束才對。

但現在顯然不是這樣。

隨著終審庭律法的減弱。

罪情身上的血絲越來越多。

甚至好幾顆新的眼球,已經在罪情光滑的面板上綻開。

爆出大灘血液的同時,那些眼球也在貪婪的打量著終審庭內的一切存在。

包括陪審團,包括鄭義,也包括牧宇。

陪審團中,無論是牧宇所帶過來的幹部,還是原先就存在的終審庭成員,都已經站了起來。

面對罪情的注視,祂們感覺寒毛都聳立了起來。

那就彷彿看見了自己的天敵一般。

甚至罪情身邊的幾位侍者,都忍不住開始遠離。

恐懼感在庭審內不斷散發。

吱呀——

開門聲不適時的在庭審內響起。

墮懶的助理,居然在此刻出現在罪情的門口。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助理出現的時候,陪審團內的許多存在,都鬆了口氣。

雖然墮懶也有些變故。

但相比起罪情來說,墮懶的變故根本算不得什麼。

而墮懶整個高塔之內,只有助理這一位隨從。

因此助理的出現,很大程度上,就代表著墮懶的意思。

“罪情大人,墮懶大人想為您處理的候審室神乾求個情,您覺得如何?”助理輕聲問道。

因為牧宇想保下神乾,所以墮懶就幫他保下神乾。

反正自己已經輸了一場。

墮懶不不介意讓其他法官也陪自己輸上一場。

不過現在的罪情,可完全沒有懲罰神乾的意思。

相比之下,這位剛剛闖進門來的助理,怎麼看起來那麼可口?

罪情忍不住舔了舔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