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霜靜靜等待著預想當中的石錘定音,只要蘇清淺一承認,那她便是必死無疑,

父親安排在宮中的內線,景藍公子派出的殺手,都沒有能殺死蘇清淺,沒想到最後,蘇清淺還是栽在了她手裡。

蘇清淺死了,便沒有人能給木凌絕解毒,那大周的戰神也很快就會化為泡影。

李如霜欣喜若狂,連眼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此時,整個廳堂都安靜極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蘇清淺的答案,難道她真的是匈奴內奸?

連木凌絕都屏息靜氣冷冷看向蘇清淺,

蘇清淺還是淡淡地微笑,但眼神卻已變得清明澄亮,只見她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用手指了指離她幾步之遙的李如霜,

“你才是真正的匈奴內奸。”

所有人聽到這樣的回答,都吃驚地望著李如霜,

李如霜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驚恐地向後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你原來沒有......,你一直在騙我......”

蘇清淺慢慢俯下身子,意味深長地看著地上的李如霜和翠珠主僕二人。

“彼此彼此,這不是你一慣用的把戲。”

蘇清淺微笑著直起身子,看向上方目色深暗的木凌絕,

“王爺,這主僕二人想用迷幻香迷惑我,誘我說出莫須有的事實,幸好我及時發現,識別她們的詭計,今晚翠珠偷圖是假,騙我承認內奸才是她們的目的。”

蘇清淺字字清晰,把李如霜和翠珠的詭計公佈於眾。

廳堂裡的人聽到後,又是一陣驚歎,怪不得剛才王妃神情迷亂不知,原來是中了迷幻香。

木凌絕冷冷望著廳堂中央,神色清明,挺拔而立的蘇清淺,

“你說她們給你用了迷幻香,你有什麼證據?”

木增絕似乎並不相信蘇清淺的說辭,對於這兩日變化飛快的蘇清淺,他還是心存介意。

“王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西院把西月帶來,她現在還身中迷幻香,沒有自主意識,只會附和點頭。”

木凌絕點手,木陽轉身去辦。

不久,迷迷糊糊的西月被帶到了廳堂。

木凌絕隨意地問了幾個問題,西月都是神思不明的默默點頭,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

事實顯而易見,木凌絕冷厲看向已經被許良攙扶起來的李如霜。

“李側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李如霜趁木凌絕詢問西月之時,眼珠轉的飛快,即使這次被蘇清淺識破揭穿,她也不會就此承認是內奸。

聽木凌絕如此質問她,李如霜雙眼通紅,臉上掛滿淚痕,弱柳扶風的行禮道,

“王爺,這些都是翠珠安排臣妾這麼做,她說這樣做可以挫敗王妃的銳氣,讓她不會再像白日那樣去蘭花苑搗亂。”

李如霜一臉的無可奈何,“臣妾平日清淨慣了,心想這個方法可以讓我安心悔過,也便答應了。”

木凌絕此時,已經多少明白了整個事件,李如霜不滿蘇清淺白天拆穿她的不實經文,才會心生恨意,在丫環翠珠的慫恿下佈置這一次的誣陷。

白日有人在蘇清淺的水果中下了毒,雖然找到兇手,卻無從查出毒藥從何而來。如今王府又出現了迷幻香,這一日兩種毒從王府憑空而出,木凌絕深感王府的防衛羸弱。

“那你們的迷幻香從何而來?”木凌絕冷聲問道,

李如霜轉頭,瞥了一眼始終跪在地上的翠珠,

抬手指了指,“是她,是她從府外帶回來的。”

翠珠一直沉默地跪在地上,本來大事將成,她就可以得到一筆李如霜給的豐厚獎賞,來醫治她母親的重病,沒想到被蘇清淺識破,功虧一簣。

現在李側妃居然要拉她出來頂罪,她還有母親要贍養......

翠珠咬著唇,緩緩抬起頭來,眼神中都是哀怨之色,

“側妃娘娘,不是奴婢,是......”

翠珠下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許良趕緊上前,一把扯住了她。

“好你個賤婢,挑撥側妃做出有失德行的事情還不算,還敢帶毒藥進王府,你真是膽子不小,此事若是被你的母親知道後,必然怒氣上衝,白白丟了一條性命。”

許良的一番話,讓翠珠即將說出口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她母親的命還握在李側妃和許良的手裡,她現在無計可施,只好把罪名都攬下來。

翠珠俯身,低垂著頭,“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給王妃娘娘下毒。”

木凌絕見翠珠已經認罪,擺了擺手,

“把翠珠押下去,重大五十大板,問明毒藥來源後,趕出府去。”

翠珠聽到木凌絕要把她趕出府去,細想自己重病的母親,不由流下一行熱淚,

若自己被趕出王府,落得毒害主子的罪名,哪家府門還敢僱傭她,她也便失去的收入來源。

翠珠跪在地上連連哀求,“奴婢再也不敢了,請王爺放過奴婢吧,不要趕我出府,我還有病重的母親需要照顧。”

木凌絕端坐在上首,對翠珠的乞求不為所動,李如霜更是嫌惡地看向翠珠,完全沒有之前的主僕情深。

蘇清淺掃視一圈,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看著許良吩咐下人準備將翠珠拉下去,蘇清淺眉頭一皺,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且慢!”蘇清淺大聲說道,下人們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不解地看向蘇清淺,

翠珠陷害王妃,王妃不是應該氣憤難平,欲除之而後快嗎,怎麼還阻攔他們呢。

蘇清淺淡然一笑,幾步走到許良跟前,

“許管家,此時,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

許良圓胖的臉上橫肉沒來由地一哆嗦,今日在西院他已經見識過蘇清淺的身手,

被摔的腰部至今還疼痛難忍,蘇清淺又想怎麼樣。

許良俯身拱手,態度謙和地說道,

“王妃,您放心,這等陷害主子的奴婢,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那五十大板我一定要親自看著下人去打的。”

蘇清淺眉梢一挑,眼神掃視許良一圈,

“許管家,翠珠去書房偷圖,怎麼有機會再來西院給我們下迷幻香,難道她會分身術不成。”

木凌絕眼神微眯,蘇清淺指出問題,也是他一直疑惑不解的地方。他只是看到翠珠認罪,便沒再深追究。

既然翠珠不可能分身去下迷幻香,那下毒之人便另有其人。

此時,許良頭上已經冒出了絲絲冷汗,他不敢去看蘇清淺厲如閃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