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燼的腳步越來越近,顧苒苒又坐了起來。

語氣很是霸道地斥責面前這個傻大個,“司冥燼,你剛才幹什麼啊?!嚇死我了!”

說話間她一腳踢開鞋子甩在地上。

舒服。

“顧苒苒,站起來!”

“你幹什麼呀。”舒然抬頭看見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顧苒苒還是有些侷促,但是礙於面子,她才不能讓他看出來。

顧苒苒還是坐在那裡,司冥燼一氣之下,單手將人拎了起來,再次放在了地上。

她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

一個站在地上,一個坐在床上。

“顧苒苒,我問你你剛才那是在幹什麼?!”

地上的涼意直達腳心,她動了動自己的腳。倔犟地不願回覆他的話,一個勁地盯著自己的腳。

這裡不比家裡的地上,家裡都墊著小羊毛,這裡只有冰冰涼涼的瓷磚。

“顧苒苒,抬頭給我站好了。”

她就是不聽,他讓他做,她就是不做。就是偏偏非要在老虎身上拔毛。

顧苒苒的手腕被猛地一拽,然後人就已經趴在司冥燼的腿上。顧苒苒不停地扭動著身體掙扎著,“顧苒苒,你想要捱揍是嗎?!”

顧苒苒瞬間不敢再亂動。雙手緊緊地護住自己的屁股。

聲音極小道,“我不動了,你別揍我。”

慫。

又慫又犟。

司冥燼將手放在她的小手上,溫潤的觸感嚇了她一跳。

“現在可以聽我說話了是吧!”

“您講。”乖得不行。

“你告訴我,你剛才到底要幹什麼,想好了說。”

司冥燼的手稍稍用力地按在她的手上。

威脅。

絕對是威脅。

她敢確定,只要她現在說謊,他肯定下一秒就可以揍她。

她訕訕地開口道,“我本來是想要看一看的,但是真的很想喝。

所以,我想喝一口。

一口的話應該沒有什麼事情的吧。”

話畢,司冥燼一言不發地將人拉了起來,坐在自己一側的大腿上。

她也不敢反抗他,就靜靜等待他的發話。

片刻之後,司冥燼看見正在朝自己看的小眼神,氣也消了大半。

“手伸出來。”

啪。

一聲悶響。

顧苒苒立刻用手捂住另一隻手心,不停地反覆揉搓著上面的手指印。

她紅彤彤的眼睛裡面已經蓄滿了霧氣。

“疼。”聲音委屈地不行,聽著更像是在撒嬌。

“嬌氣。”

“下次還敢不敢喝酒,嗯?!”

司冥燼眉頭緊鎖,顧苒苒偷偷看了一眼,立刻搖了搖頭。

“伸手。”

聲音很冷。

而且她已經低頭了,還要怎麼樣。

顧苒苒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都來不及去擦。雙手緊捂,不停地搖著腦袋。

在司冥燼將她手強硬掰回去的時候,她幾乎是失聲尖叫,“我知道錯了,真的不敢喝了。”

這認錯態度和剛才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司冥燼用四個字來概括顧苒苒,那就是欺軟怕硬。

手掌還是被奪了去,顧苒苒低下頭不敢去看某人的黑臉。

呼呼呼。

司冥燼輕輕的托起她的手心,朝微微發紅的地方吹著風,暖暖的,癢癢的。

其實也沒有那麼疼的,她就是想矯情一下。

“顧苒苒,下次你再有這個想法,你就死定了。我會讓你後悔,知道了嗎?!”

她哪裡還敢反駁他,紅著眼睛乖乖地點頭,討好人家。

“下次,能不能別當著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司冥燼打斷。

“你還想有下次?!”

她慫地立刻搖了搖頭。

咚咚咚。

“總統大人,下面的婚禮要正式開始了。”門外的服務員提醒道。

“知道了。”

司冥燼從旁邊的桌子上抽了一張紙,另一隻捏住顧苒苒的下巴,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還好沒有哭成一個小花貓。要不然待會就要有人笑話你了。”

顧苒苒撲進他的懷裡,呢喃道,“要抱。”

司冥燼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後雙手託著她的屁股,將她的兩腿放在自己腰間的兩側,和抱孩子沒有區別。

宴會廳的螢幕上開始播放起顧邵然和司辰拍的照片,點點滴滴。有校園照,又有各式各樣的婚紗照。

顧苒苒趴在司冥燼的肩膀上,在他調轉方向的時候,看見上面的照片。

照片上的兩人笑得很是開心,司辰的笑還是刺痛了顧苒苒。她的心臟猛地緊縮一下,像是被無形中的大手拽住,和當初初次見到司辰時候的感覺一樣。

她感覺自己就要喘不過氣。

司冥燼想要把她放在一旁的座椅上,顧苒苒察覺出來。

她拽緊他的背後的襯衫,小聲的在他耳邊嘀咕著,“司冥燼我難受。”

司冥燼懂她的意思,他自己坐在椅子上,而顧苒苒依舊是剛才的姿勢,只不過是由抱換成坐。

調整好姿勢後,司冥燼重新理了理顧苒苒身上的外套,擋住她裙底的風光。

顧苒苒抬頭此時正對著上面的螢幕。眼底的水花再次蓄滿,她現在不能哭,這麼多人看著她的所作所為,她現在代表的還是總統。

堂堂總統夫人居然為了曾經的暗戀物件哭泣,司冥燼肯定會被推上輿論的。

她不能這樣。

顧苒苒仰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苒苒,沒事的。有我在呢。”司冥燼將她的腦袋按在懷裡,阻擋了一切視線。她也只能聞見他身上獨特的香味。

他的手輕輕地拍打她的背部,試圖給她順氣。

“司冥燼,我沒有傷心。”

不是她難受,是原主難受。

顧苒苒怕司冥燼不信,又軟軟道,“你相信我。”

“我知道。”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顧苒苒的情緒平復了許多,但是她不想再看見螢幕上的人,索性也就趴在他的懷裡。

臺上的司儀不停地讀著宣誓詞,顧苒苒努力地不去聽不去想,她無聊的伸手扣起了他脖頸間的鏈子。

她好像之前就見他一直帶著。

不會是什麼所謂的初戀送的吧!

別告訴她,這是什麼替身文學!!

顧苒苒越想越怕,但是覺得越來越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