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記憶為代價

我望著雲端之上那些神明，忽然我也有了像那個男人一般的厭惡想法。

他們除了看戲還能幹什麼？

現在我回來了，一個個點頭哈腰，說我經歷了輪迴之苦辛苦萬分，有什麼意義？一群渣子！

段明時氣若游絲。

“玥伽……你終於回來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在九重天上的記憶也在不停地湧進腦海中。

段明時咳著血，雲端的神明突然道：“玥伽大神，雖然您迴歸於天了，但是時間之神的擅離職守，以及在人間掠奪他人靈氣的罪，還是要受的。”

“加上時間之神對神明使用能力，是大忌，怕是要魂飛魄散……”

“你說了算嗎？”

我輕啟朱唇，聲音渾厚飄散而出。

那雲端的神明一愣，隨即又陪著笑臉，道：“我說了當然不算，但這是規矩，時間之神無端消耗掉這世間的那麼多靈氣，總要付出代價，用生命去填補的。何況時間之神也馬上就要消散，他必須在他消散前，承受這些。”

“也好了卻牽掛，算是為自己造成的過錯，付出懺悔之心。”

了卻牽掛？

呵，真敢說啊。

我們還有什麼牽掛？

我最後一點牽掛，我的女兒，也沒了。

原本還想我若真的順利歸天，就讓歡喜上九重天陪我，現在，除了苦澀和怒火，我找不到任何。

我指尖一點身前的阿蘿，阿蘿身上的傷口迅速癒合。

倒不是我得了段明時的能力，而只是我現在擁有強大的靈氣，我給了阿蘿一點靈氣而已。

預見的未來，我要親自改變。

隨後我仰頭道：“時間之神犯下的錯，我來彌補。”

段明時搖頭，努力地抓著我的手，“不……玥伽，不能這樣！你拿什麼彌補？我沒有救了，我對不起你！”

“我想把對你的傷害降低到最小，可是我做不到……我傷害了你……但我只是愛你……”

“別說了。”

我抓緊段明時的手，依舊堅定地對雲端上的神明道：“我說了，時間之神的錯，我來彌補。不就是靈氣嗎？我不僅要彌補段明時的錯，我還要讓日何、蘇柳迴歸到日常的生活。”

段明時聽著，不停地搖頭。

“不能，那需要太多的靈氣了！”

“拿我即將恢復的九重天上的記憶做媒介，神明的記憶是強大的，我願意為了你，為了日何，忘記我在天宮上的一切。”

“你的記憶萬分重要，你要留著記憶去找真正的兇手！”

段明時說，從那男人的話語裡能發現一些端倪，當年時間之神競選的時候，也就是說，我很明顯地處罰過他。

我應該有記憶的，當年落下人間輪迴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會是競選時間之神的候選人害我。

現在我知道了，我應該能發現端倪！

“你如果捨棄自己身為神明的記憶，就更不好抓了！你的記憶千萬不能丟，為了那些他害的人，你也不能丟！”

我卻衝段明時笑笑，他看不見罷了。

“都是救人，如果我只為了記憶而不救你和日何，那就和殺人沒區別。”

我說完，開始散發周身強大的靈氣，一些覆蓋在段明時身上，一些跑去遠方，我在心底不停地祈求，希望段明時能恢復，藍落落能復活。

我用我天宮上數以萬年的記憶，換回我愛的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