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也是因為得了這洗髓丹的丹方,便想著讓身邊的人也都修煉起來。
畢竟若是到了生老病死的那一天,想想也挺捨不得。
王語聽到這個訊息也很是吃驚,畢竟她都這個歲數了,按照向陽的說法就是經脈早已定型,甚至一些細小的經脈都已經閉合,就算自己女兒李秋眉時常為自己梳理身體,但是說修煉她還是沒想過的。
“向莊主,我還有機會修煉嗎?”
向陽看著她說道
“你也別總是莊主這樣叫,顯得生分。秋眉是我的弟子,你可以跟著婉妹叫我向大哥,直呼我姓名也成。”
王語看著向陽那張十八九歲的臉,感覺向大哥是叫不出口的,也就開口道
“那我就叫向陽好了。”
向陽點點頭,轉頭對著菊生
“小菊生,莊主我得到一個丹方,洗髓丹,就要麻煩你多多研究研究了。”
“洗髓丹,給人洗毛伐髓的丹方嗎?莊主給我研究研究再說。”
向陽從系統倉庫掏出丹方交給了菊生。眾人對向陽這手空手取物的技能已經見怪不怪了,向陽總是隔一段時間就能拿出一些個新鮮東西,眾人也不是很在意,只是當這是金丹境武修特有的能力。
“莊主為什麼不自己煉丹呢?”
蘭槍發現了一個問題。
“老二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改練棍了呢?”
向陽轉身又按著蘭槍捶了一頓,嘴裡唸叨著:讓你練棍,讓你耍光棍,你不見你頭髮都越來越少了嗎。
向陽畢竟沒啥文化,連這金丹境都不是自己正經修煉得來,讓他去煉丹著實是強人所難了。
“老大,老三快來幫我,要被打死了。”
這樣,幾個男人又鬧到了一起,就單純的招式比劃間,向陽也是穩穩地壓制著三個小傢伙,但是這三個小傢伙卻也是越發的默契起來,招式間連線也更加順暢。
這便是向陽教導他們的方式,武學招式的領悟與提升,實戰總是最好的方式,雖然這海陽鎮安穩太平,但也難保日後會面臨各種問題,雛鷹嘛,總是要自己去飛的。
王語就在邊上看著,慢悠悠的喝著茶。菊生則是坐在一旁琢磨著這張丹方,上面的不少藥材海陽鎮根本沒有,甚至菊生都未曾見過的名字也出現在上面,她只能看著藥材的藥性在腦子裡搜尋能不能找到藥性相近的替代之物。
就這麼,幾人也鬧夠了,向陽也就招呼著坐下來
“今日看你們三個進境也算滿意,不過也才初登外勁門檻,日後道阻且長,莫要懈怠了。”
三人也立身抱拳道
“謹遵莊主教誨。”
“你們幾個都去休息去吧,我和你們王姨說說話。”
幾人打過招呼便離開了堂屋。
“王語,咱們莊子裡現在有多少現銀?”
“四千兩是有的,不過應該不到五千。向陽,你是有什麼打算嗎?”
向陽擺擺手
“我就見著莊子修繕的越發好了,就想著問問還有閒錢沒有。”
“我要造一艘大船,鐵質的大船。”
“鐵做的大船,不是下水即沉嗎,做出來幹嘛?”
王語有些不解。
“這先不跟你解釋,我需要你儘快的招募到鐵匠,我們還需要無崖城出面訂購大批的鐵錠,是在沒有就定礦石。”
王語雖是不解,卻也不再多說,見向陽不再說話,也就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向陽一個人坐在堂屋,心神沉入山河盤,就見三人代表的小光點移動的頗快,似乎在追趕著什麼一般。他細細感應之下,三枚吊墜中每人僅剩了一道招式未曾發動
“看起來他們的日子過得很是精彩啊。可以不知道幾人武道進境如何了,不過才完成了任務,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拿到了夜陽大會的前十,得到了參加大魏天驕戰的資格了,現在這般的迅速移動,怕是在跑路吧。”
向陽摸著自己的下巴,他們還有三次機會,而且連自己的神識分身都還未曾激發,看樣子應該是是有驚無險。
向陽也不擔心他們,自己已經從沉睡中甦醒,只要察覺到異常,便能撕裂空間到達。
“看來得抽個時間把主線任務獎勵給領取了,任務就要求他們得到資格,下一步卻並沒有明說,看來只有等下一個任務釋出才能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了。”
但是向陽還是有點慫天罰的,按統子哥的調性,這天罰應該是不簡單的。
向陽也沒多想,就消失在了堂屋,接著直接出現在了自己床上。
不說向陽,就是梅琴四人也早就到了不需要睡眠來恢復精神的境界,只需打坐半個時辰,便可以接著生龍活虎,至於向陽現在這個境界的武修而言,甚至連打坐都不需要。
自武修進入先天境後,丹田便是無漏無缺,自生真氣充盈全身,也就能做到時刻的不眠不休了,至於更上一層的先天大宗師,則是全身的無漏無缺,人體自成一界般,再不需要外界的供養,這也就包括水和食物,甚至是空氣。
這是向陽這一路走的太快,他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都已經是先天宗師境,自然也就將常人的自然習性保留了下來。
在向陽的教導下,梅琴四人也是如同常人般的吃飯睡覺,幾人都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這一夜,向陽並沒有睡覺,他摸著下巴在思考一個問題
“我到底能不能長出來鬍子?”
這個問題,系統也是答不上來。
接下來幾天向陽都沒見到王語,說是去無崖城忙去了,菊生也是早晚各來個向陽見個禮,其他時間不見蹤影。
向陽每天都能看到的是梅琴三人,只是這幾天下來,向陽也開始摸清了幾人的性子:
梅琴越來越有當大哥的樣子,凡事都身體力行的給兩個弟弟做榜樣,就是說話的時候總是文縐縐的樣子,向陽有點不喜歡,主要是梅琴自己在學堂時候出了名的調皮搗蛋,早早的就不去唸書,這越來越大了才感覺到自己讀書太少一般,學著教書先生們說話,弄了個不倫不類。
老二蘭槍雖跟著老大也是早早不讀書,但卻是沉默寡言的多,也不多說話,就每日裡好生練武,給他取名槍字也不練,硬是要練棍法,當然向陽是知道他這個天賦種子的事情,但是他還是不爽。讓人感到意外的是每日晚些時候,都有個穿青衣的姑娘來找他,人家姑娘也是文質彬彬,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但是這蘭槍連見都不見,每次都是梅琴出面,這梅琴也就順勢在姑娘面前零星學了些句子。
聽老三說這姑娘是鎮裡學堂岑夫子的得意門生,自小便沒了爹孃,被岑夫子收養至今,耳濡目染下就成了這遠近聞名的才女。這岑夫子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早些年從唐國而來,本是朝中吏部侍郎,自稱是厭倦了官場爭鬥,便來到了無崖城,就在這海陽鎮開了間‘清風書院’,就連無崖城中的學子也是慕名前來求學。
至於竹劍,這小子至今還在清風書院泡著,整日跟著岑夫子舞文弄墨,倒是學了一身的好才華。論才華,向陽山莊共一石,竹劍獨佔八斗,剩下的部分吳婉再佔八成,剩下幾人再分剩下的。竹劍的武學進境都是自己在夜間自己勤加修煉得來。
這天傍晚,向陽準備出去遛彎,順帶看了看自己這好大幾百畝地,這都要到秋收時節了,他在想要不要把吳婉三人弄回來收莊稼。
向陽走在田野上,路過的佃戶也是笑著跟他招呼著,畢竟這麼肥的地,還只收一成的租子,能遇到向老爺這種好心人也是難得。得益於莊子裡的二十艘大船,不少佃戶家的孩子也跟著在大船上做工,家家戶戶的小日子也是過得有滋有味。
慢慢的向陽沿著下高地的小路向著鎮子裡走去。其實這些年來這片高地也修了條到鎮子裡的大路,但那條路在田野的那頭,向陽也懶得去繞遠路,就順著以前自己開闢出來的小路走著,這條小路走的人也不少,坡上的佃戶們要是沒有什麼重物在身,也多是選擇這條小路出行,畢竟還是要近得多的。
走到半路的時候,向陽遇到了來找蘭槍的姑娘。
姑娘今天還是一襲青衣,步伐不算快,卻著實走的平穩。
遠遠的見著向陽,便加快了腳步來到向陽面前,微微欠身行禮道
“向老爺。”
向陽嗯了一聲
招呼過後姑娘便在一旁等著向陽先過去,誰知向陽就在她身前站定
“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啊?”
“小女名叫岑青衣,家父是清風書院的岑夫子。”
向陽聞言輕笑
“這老不尊的學問我是認同的,但是這教出來的女兒可就沒我家菊生優秀了。”
岑青衣也不惱,只是問向陽
“不知向莊主何出此言?”
“你一個溫婉靈動的姑娘,為何會看上我家那木頭般的老二,你這眼光可就及不上我家小菊生了。”
“小女子自知無法與菊先生相比,只是這兒女私情終究是講究個你情我願,在小女子心裡,蘭公子便是心中良配。”
向陽也不接這話,對著岑青衣說道
“陪我走走。”
向陽也就走在前方,岑青衣就落後他半步的跟著,一路向著海陽鎮而去。
“在你們讀書人眼中,我們練武之人是怎樣的?”
“這要看是何境界的武者,若是向老爺這般的武者,武學所在,境界所指,便是大家。若是境界低下,只知好勇鬥狠者,便不可與之語。”
“是嘛,粗鄙的武夫。”
岑青衣還年輕,並不知怎樣接住向陽的話頭
“你的儒仙修到哪一步了?”
向陽轉變了話題
聞言,岑青衣臉色有了變化
“在向老爺的眼中,我這點微末道行確實掩飾不住。”
向陽不置可否,岑青衣接著開口道
“小女子師承家父,種種不便下,不得家父應允,不得外露,還望向老爺理解”
“嗯,跟你爹一樣,謹慎得很。但你們就是太過謹慎了,都忘了為何而修煉了啊。你那父親已經被天地嚇破了膽,你正趕上好時候,希望你不要重蹈你爹的覆轍吧。”
說罷揮了揮手,示意小姑娘不用跟著自己,就揹著手一個人閒逛到了鎮上。
不覺間,便來到了清風書院門外,也沒有進門,就在門前站定,神遊天外。
沒過一會,就見老三竹劍跟在書生打扮的岑夫子身後從書院出來。
這書生面色白淨的有些許的過分,兩撮八字鬍也是打理的工工整整。
出了門來,兩人見向陽在門口,竹劍跟夫子告辭一聲便來到向陽身前招呼道
“莊主。”
招呼完也不等向陽答話,就在他身後站定。
這岑夫子見著向陽,也是沒有說話,就站在門前與向陽對視了幾息。見向陽不先開口,就開口說道
“你又進步了。”
“我早說過,修煉一途,自當勇猛精進,一路高歌,你太過於謹慎了。”
“你不也是進無可進了嗎?”
“至少我已立身於這個領域,只要我想,隨時能跨出下一步。而你卻心存畏懼,失了鬥志。”
岑夫子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只是淡淡開口
“僅僅是這片天地還不允許我跨出這一步。”
“你試過嗎?”
“我若是身死道消,我這一脈也就斷了傳承,那才是天大的罪過。”
向陽也不再與他多說,轉身帶著竹劍就走
“那你就好好守著你的傳承,好好教青衣,千萬別教成你這樣的軟蛋。”
“我的女兒我自會好生教導。”
“我可是看好她成為為我山莊的人哦。”
“兩年後的大魏天驕戰,青衣也會參加。你家秋眉和吳平應該已經透過夜陽大會拿到名額了吧。”
“看來你這一脈還挺有背景啊。”
聽到這裡,岑夫子也忍不住的自豪
“那是自然,我儒仙一脈也是這天驕戰的創始人之一。”
向陽轉身看著他
“你是讓她去送死嗎?”
“我若是開口,你家秋眉和吳平想必會給我這個面子照看青衣。”
“好算計。”
“我又不是粗鄙的武夫,我有腦子。”
說完,看著向陽臉色不怎麼對頭,轉頭吩咐竹劍
“天黑了,竹劍好生送你家莊主回家。”
“竹劍明白,先生慢走。”
就跟著向陽慢慢向山莊走去。
走在路上,向陽琢磨著
“儒仙一脈,戰力的強大與否跟修習者的官位相關,這岑夫子並無官身也能表現出這等戰力,若是還有著官位在身,還挺棘手啊,這傢伙看臉色倉白的樣子,估計上次那事還沒緩過勁來,青衣小姑娘可是趕上好時代了。”
岑夫子初到海陽鎮時,向陽那時也是剛好到先天大宗師境界,見獵心喜下就跟他友好的交流了一番,就發現這夫子所表現的氣息來看,只是化勁的巔峰階段,也就是後天巔峰的樣子,但是戰力確是實打實的先天境戰力,一手的言出法隨也是很有威力。見著向陽已經到了武夫的先天大宗師境界,便生出了破鏡的想法,奈何那時候天地條件不允許,強行破境,也就落下了病根,至今天地復甦也不敢突破。所以向陽後來每次見他都是會勸他再次嘗試,但是都被他以傳承不能斷絕為由拒絕了。後來向陽也不再提這個話題,以至於這十來年都未曾跟岑夫子打過照面。
也是今日見到青衣小姑娘,向陽起了愛才之心。不想這小姑娘跟著岑夫子一般浪費大好的年華,才來找他說一說。
正好岑夫子要讓她去天驕大會,他也覺得是個好機會,也就順勢沒有再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