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一人的恐怖

“法克法克！他到底要我們交什麼人？”

“會不會是要我們把華夏派來的情報員交出去？”

“法克，不就是一個眼線，至於這樣大動干戈？對，就是大動干戈！快把人放了，千萬不要弄死了！鬼知道那個快死的老頭會發什麼瘋！”

聞風而逃的各大組織領導級骨幹人員躲在安全的地方發牢騷，或憤怒的質問手下又對華夏採取了什麼行動。

他們大多數人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很快就有潛伏在華夏的棋子把情報遞了過來。

“厚禮蟹！是哪個骯髒的疣豬會在這個時候搞暗殺？瘋了嗎瘋了嗎！”

彌望讓星海交人，星海讓深淵把人交出去，深淵說是彌望乾的…

幾個大勢力吵的不可開交。

小勢力在冷眼旁觀或煽風點火，如果真有那個勢力倒了黴，那麼他們就迎來崛起的機會了。

甚至還有把矛頭指向無序之城城主“沙皇”的。

這個時候沒人統一戰線，都在落井下石，期望其他人倒黴。

跟那個老頭掰腕子，不如剖腹自盡來的痛快。

就這樣，半個小時的時間一閃而逝。

鄧向陽喝完最後一口酒，咂吧一下嘴，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但沒有去看桌子上摞的高高的酒罈子。

“酒雖好，切莫貪杯，多謝款待。”

他站起身從盤子裡抓了一把不知道是誰給他弄來的油炸花生米，一邊往外走，一邊往嘴裡丟一顆花生米。

“先…先生…您的刀…”有人提醒他刀忘記拿了。

錚！

大刀發出一道冷厲的音嘯，像受了什麼吸引一般，瞬間飛向鄧向陽的背影。

嘩啦…

大刀所經過的區域，所有玻璃製品盡數崩碎，酒水散落一地。

但沒有人表露不滿，他們也不敢表露任何不滿。

鄧向陽走出酒吧，看到門口站著的幾個渾身血淋淋的身影怔了怔，隨後明瞭，語氣柔和道：“辛苦你們了。”

“回首長，不辛苦，就是沒臉見人，暴露的太快了，還沒挖到重要情報。”一名滿臉血汙的中年男子苦笑道。

“呵呵，誰天生也不是幹這個的料，倒是歪打正著了。”鄧向陽笑道。

“首長不是為了我們來的？”一人臉色複雜道。

鄧向陽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是，我都不知道你們被識破了身份，就只是湊巧而已，是不是很失望啊。”

“沒有沒有。”這人趕忙解釋。

鄧向陽嘆道：“我知道你們心中有怨氣，但這就是世道，總得有人去做，不是你就是他。”

“誰都想活著，誰都想享受勝利的果實，可是沒這道理啊，就得有人去拼，有人去犧牲。”

“罷了，不說了，一說就多，擱誰身上誰都不好受，在後面跟著吧。”

鄧向陽擺了擺手，朝右側走去。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瘸瘸噠噠地跟了上去。

也有不少人在暗中跟鞋，想看看這個老頭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直走到無序之城的中心區域，鄧向陽才停下腳步。

他抬頭看了看身旁的土黃色雕塑。

雕塑是由無數沙礫匯聚到一起凝固而成的，凹凸的線條勾勒出一個渾身包裹在斗篷裡的人像。

沙皇，無序之城的城主，這裡的統治者。

“荒謬之地，藏汙納垢，簡直不堪入目，盡是些沒有人性和底線的骯髒勾當！”

鄧向陽那雙歷經滄桑的眼眸中附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出手了。

扛在肩上的大刀落到右手裡，蒼老的手背青筋一根暴起，然後朝前方劈出了樸實無華的一刀。

昂…

一絲若有若無的龍吟聲從地下傳來。

就在所有人以為他這一刀是隨手劈著玩的時候，異變突起，也讓他們心中的恐懼上升到極點。

剛剛刀鋒斬過的方向，大地突然裂開，兩側的各種建築慢慢的湮滅在虛無之中，一直延伸至遠方。

更詭異的是居然沒有一絲石破天驚的聲音。

幾秒鐘後，眼前的場景已經完全變了。

大地變得荒蕪，還有一道深深的峽谷蔓延至遠方。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鄧向陽微吐一口氣，重新把刀扛回肩上，“這就是後果…”

說完，他轉身往回走。

而其他人如死寂般的盯著突然荒漠化的大片土地以及那道不知道綿延多遠的鴻溝。

這就是第一人的恐怖之處麼…

隨手一刀，幾乎摧毀了半個城。

只有跟在鄧向陽身後的幾名被派到這裡潛伏的戰士異常興奮，臉色潮紅，心臟怦怦狂跳。

“鄧！你為什麼這麼做！”一道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從半空傳來。

地面上的沙礫突然匯聚到半空中，最後凝聚成一道人影。

鄧向陽扭了扭頭，“沙皇？”

“我不叫沙皇，那是別人這麼叫的。”沙皇可不敢在這個老人面前稱皇。

“既然你有意見，那就過兩招吧。”鄧向陽平靜地說道。

沙皇突然沉默了。

“不敢動手，那你他孃的衝我嘰歪個屁。”鄧向陽一臉嫌棄，繼續往回走。

沙皇隱藏在斗篷下的面孔劇烈變幻，最後只能無聲地嘆了口氣，身體潰散成一粒粒沙礫，消失不見。

他還是沒有勇氣面對這個將死的老頭。

都要死了，自己難道還要傻乎乎地送上門陪葬嗎？

其他人一直望著鄧向陽的背影消失，才拿起通訊裝置往外傳播訊息。

今天的事情可真鬧大了，所有逃過一劫的人都忍不住慶幸。

鄧向陽一直走到一架小型飛機旁才停下腳步，朝身後問道：“你們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留下？”

“留下？首長，我們都暴露了啊。”一人忍不住說道。

鄧向陽笑了笑，“如果換做是你們，你們是會選擇一個已經暴露身份的人留在身邊，還是會選擇一個未知充滿不確定的？”

“其實往彼此陣營裡面安插人手一點也不新鮮，大家都心知肚明，我身邊也有他們安插過來的眼線。”

“與其要一直防備著，不如留一個已經查明身份的在身邊，這樣也省心。所以，是走是留取決於你們自己。”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有猶豫之色，只有一人例外。

“首長，我留下。”一道堅定地聲音響起。

鄧向陽看過去，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哦，是小石啊，我記得你有老婆孩子的，你決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