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小姐,出自《孫子兵法》。”
“這好像還是我給你起的名字吧?”
“是,大小姐。”
“那出自《孫子兵法》的哪一篇?”
“回大小姐,出自《孫子兵法·軍爭篇》: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很好,很好!爹爹說,有事兒我可以找你幫忙,你說我可以相信你嗎?”
“大小姐放心,卑職會終身守護大小姐!”
“行,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對得起越丞的看重,不負越家的信任。”
“是,卑職定當永遠銘記在心,不負丞相和大小姐的信任!”
越溪心嘆,你確實是說到做到了,你說到做到的程度讓我不知該怎麼對待你。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這都何止是滴水之恩,我又怎可簡簡單單地湧泉相報呢?
忙完了婚前婚後的要事,越溪終於得空理理過去,順順將來
越溪屏退了他人,坐在桌前,提筆蘸墨在紙上寫寫畫畫、勾勾圈圈,時而抬頭冥想,時而屋中走動。
越溪腦海中回想著奇境中的事情。
想起了白髮仙人對自己的告誡:
人,不可全知,亦不可知全。箇中因果緣由,唯有自己勘破,方能成人。你已佔得先機,望莫負此行。此間經歷,不可語人。
人不可全知,亦不可知全。這應該就是說我也不是盡知所有事。
箇中緣由,唯有自己勘破。看來還需要自己去思索前世今生的種種跡象,憑藉前世的經歷讓今生走好。
不過只經歷數載,原本承平盛世的大寧朝,竟然災禍不斷,起義頻發,再加之帝王不作為,朝臣苦勸也無用,大寧這下可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哪!這讓越溪感到震驚和不可思議。
是誰栽贓陷害一眾朝臣,沈曜然為何不查清冤屈就斬殺了一干忠臣良將?
如果按照映象來說,如陰斬殺了沈曜然和林泉,那之後的世道又會是什麼樣的?朝廷無主?那誰會做皇帝呢?
那一趟紫境奇緣,肯定不是讓自己無意義地再重複一遍前世的經歷,那自己應該怎麼辦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看書?本王還從未聽過如此搞笑之事?再說了,看書就看書,關什麼門呀,你們家大小姐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看書還關門?大熱天,不怕憋在屋裡,中暑暈倒了,給王府增添晦氣嗎?”
“王爺,這是大小姐從小到大形成的習慣。”
“胡說八道,我可是從未聽人說過你家大小姐喜歡看書。”
越溪正想到要緊處,聽到屋外的聲音,心頭一驚,暗自說:“晦氣你大爺了晦氣,我看你沈曜然才是晦氣之源,給大寧帶來那麼多晦氣。
不過倒還真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可不單單是見不得人,某種程度上,還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越溪忙把這幾天的勞動成果疊好,左右前後掃了一眼,簡直可以說是不忍直視,後頭的書架空空,自己還沒來得及整理帶來的書籍。桌上除了筆墨紙硯就是茶壺茶杯了。
“開門吧,本王倒想看看裡面的人在幹什麼。”王爺略帶嘲諷地說。
眼看著聲音越來越近,越溪趕忙把宣紙又折了一折,塞在了自己的袖衫裡,門也跟著開了。
越溪忙佯裝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王爺,您來了。”越溪又迅速切換上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樣,“臣妾參見王爺!”
“你這丫鬟倒是維護主子呀,明明就是在睡覺,偏說什麼在看書,你看你那空空蕩蕩的書架、一塵不染的宣紙,好意思說出口嗎?”
“王爺莫生氣,我和這丫鬟說的就是我要看書寫字,哪曾想剛坐到書案前,磨好了墨後,我就困了,想著歇一會兒再起來寫字。”越溪略顯無奈和苦惱地說。
“本王的王妃還是得會通筆墨的,看樣子你還不夠格。”王爺看著空空蕩蕩的書架說。
“王爺教訓的是。”
“哼!”王爺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臣妾恭送王爺(上西天去,什麼晦氣玩意兒了,哪來滾回哪去)!”
越溪見人走遠了,長舒了一口氣。
“大小姐,都是奴婢的不對,讓王爺責罵了大小姐,請大小姐處罰。”
曉晴說著跪倒在地,明妝也跟著跪下。
“曉晴、明妝,快起來,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呢?他說我就說我唄,我能少塊兒肉嗎?誰又能想到王爺會來呢?沒事兒,快起來吧!”越溪把曉晴和明妝攙扶起來。
“多謝大小姐!”
“別怕,他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
越溪內心一整個無話可說,前世的自己死纏爛打,王爺避之不及。我不找他了,他怎麼又過來了。
他看不起誰了,還本王的王妃還得通些筆墨,自己以後還不是一個無道帝王,還被我的暗衛咔嚓掉了,還對別人要求這要求那。
那你既然千百般個看不上我,那為啥不提議取消娃娃親了,早提一些時日,說不定上一世的我還早日脫離苦海呢!
越溪越來越覺得這棵“歪脖樹”不順眼,真想連根拔起了。
越溪突然想到袖衫中的紙張,還得把這個處理掉,要不然說不清,道不明,平白給自己惹禍端。
“曉晴、明妝,你倆先去屋外等我一下,我把沾了墨跡的衣服換一下。”
“是!”
越溪把紙從袖衫裡拿出來,把紙撕成幾份,拿來點蠟燭的小火摺子,把燃燒的紙放進了空茶杯裡,看著它慢慢燒成紙灰。
越溪把茶壺裡的涼透的茶水倒到茶杯裡,晃勻,倒在了書案旁的綠葉盆栽裡。
拔出髮簪,又把盆裡的土稍稍翻攪了翻攪。完事後用茶水衝了衝簪子上的花泥。
越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暗歎剛剛自己大意了,寫在紙上,如果銷燬不及時的話,這絕對是個大麻煩,以後切記得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