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就犯法唄。反正因為我不願嫁人,我爹已經想以不孝的罪名殺死我了,早死晚死都一樣。”

她一臉無所謂地樣子,讓被按在地上的男人著了急:

“好好好,陳女人,你就是女人,女人就該是你這樣的,我以後再也不說你了,行了吧?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吶。”

“這還差不多。以後要是再讓我聽見,你說瞧不起女人的話,我手裡的屠宰刀,就會染上你的鮮血!”

說完,陳玉成鬆開了自己的手。

剛一獲得自由,那個男人就立刻爬起來,跑得飛快,生怕自己真被殺了。

其他圍觀的男人,也都噤了聲,不敢再說女子的壞話,不久便都散了去。

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陳玉成不屑地冷哼一聲,然後走到告示前,認真盯著上面的字。

可惜,她一個字也不認識,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內容。

“哎,劉妮兒,你認識這上面的字嗎?寫了什麼?”

她扭頭問旁邊的一個女子。

劉妮兒搖了搖頭:“玉成姐,我也沒學過字。”

“唉,忘了剛剛攔住一個男人了。讓他給念念,我們就能知道,寫的是什麼了。”

陳玉成有些沮喪。

“劉妮兒,你說我們要是認識字多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不用在這兒幹愣著,卻不知道別人在表達什麼了。”

“玉成姐,你在說什麼胡話?家家不都是,只有兒子才能去學認字嗎?我們是女人,哪裡有資格學認字。”

陳玉成搖了搖頭,無奈道:

“劉妮兒,你什麼都好,就是和那些臭男人一樣,瞧不起女人。女人怎麼了?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但是女人能做的事情,男人卻不一定能做到。”

“你看我殺豬的本事,就比我哥厲害多了。但是,我哥卻不能像我一樣,會生孩子。要是他永遠娶不上媳婦,沒替幫他生孩子,他永遠都不可能擁有後代。但是我就不一樣,隨便睡個男人,就能生。”

聽見這話,劉妮兒有些不好意思:

“玉成姐,女子的貞潔,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說隨便睡個男人,自己懷孕生孩子?”

陳玉成不以為然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都沒資格管。誰要是偏要管,那就得問問我手中的這把刀,願不願意。”

說著,她還舉起了手中的刀,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這位玉成姐說得非常對。”一個陌生的孩童聲音,出現在陳玉成身後。

陳玉成一向討厭男子,連小孩兒也不例外。

回頭看清是個男童,在接她的話,即便是在贊同,她也沒有好臉色:

“我們女人說話,和你個男的有什麼關係?滾一邊兒去!小心我手中的刀,招呼到你脖子上!”

被罵的這個人,正是又偷偷溜出府的黎青睿。

捱了罵,她也不惱,而是直接說起了,告示上的內容:

“立政街的蒼府,正在招募護衛家丁,性別要求為女子。會不會武藝都行,只要真心想做就可以。報名時間是每日未時,報酬是每月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陳玉成忍不住驚撥出聲。

“我每天辛辛苦苦殺豬、賣豬肉,我爹每個月才給一百枚銅錢。就這,他每天還罵罵咧咧地,嫌我要得多呢。說家裡的錢,都是我哥的,給我一百枚銅錢,已經夠多了。”

劉妮兒也在一旁驚歎道:“是不少了!我有個堂哥,在大戶人家做家丁,每個月才給一兩銀子。這個蒼府,一下子就給二兩,一個月就頂他兩個月呢!”

“劉妮兒,咱倆也去報名吧?幹這個活兒,不僅給的錢多,還能遠離我們那討厭的爹。一種選擇,兩種好處,多划算呀!”陳玉成高興地說道。

劉妮兒臉上,也燃起興奮的笑容,可是很快又被失落代替:“玉成姐,你身強體健,符合要求,可是我這麼瘦,恐怕人家不會要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況且人家說了,不會武藝也沒關係,只要是真心想幹,就有可能被招募。我看二位姑娘很是出眾,肯定能應聘上。”

陳玉成和劉妮兒齊齊看向,兀自接話的黎青睿。

“你這小男孩兒,瞧著倒是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樣,有點招人喜歡。”陳玉成的敵意消去不少。

她開心一笑:“玉成姑娘和劉妮兒姑娘,別忘了報名時間是每日未時,我先走了,告辭。”

說完,她就帶著迎春和冬梅離開了。

陳玉成和劉妮兒在後面,高興得一陣大笑,她們終於有機會去過,屬於自己的人生了。

不用成為誰的妻子,也不用成為誰的小妾,她們只需要是她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