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音樂嘈雜,蕭鳴一隻手攬著沈喻言,一邊在跟他們喝著酒。
沈喻言實在是被音樂震得頭疼,跟蕭鳴說了句去洗手間就走出了包廂。
他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了從旁邊女廁出來的段月伶,她和季初羽一起出來的,現在她還在裡面,段月伶嫌一個人等著無聊便拉著沈喻言聊天。
“小言,我們現在遇到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沈喻言剛想問是什麼問題,段月伶就繼續說了下去:“江朝雨和季囈。”
他點頭:“這我知道。”
段月伶有點意外的看向沈喻言,然後又想想也沒什麼,畢竟蕭鳴應該會把事情告訴他。
她看向窗外,嘆了口氣:“最討厭兩個明明都喜歡對方,但是都不張嘴的人了。”
沈喻言挑挑眉,她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江朝雨喜歡季囈,對方也喜歡他,但是誰都不坦白說。
這時季初羽也從洗手間出來了,湊巧聽到他們的談話,她微微嘆氣:“我哥啊,他這人真的很難評,說白了慫包一個,我看著都急。”
季初羽又說了很多,她放假會去國外找季囈玩的,因為她父母也在那邊。
有一次她無意間看到季囈房間裡一牆都是他和江朝雨的照片,合照,單人照都有。
還有一次晚上她半夜下樓找水喝,回來的時候路過季囈房間,隱隱約約聽到一個男生的聲音。
那聲音她很熟悉,是江朝雨的聲音,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季囈在和江朝雨打電話,國內外有時差,那個點的國內剛好是白天。
但想想又不對,他出國後就和江朝雨斷聯了,現在怎麼又會打電話?
直到她站在門外聽了一會,一直都只有江朝雨的聲音,而季囈卻一聲不吭,這她才知道,季囈在一條一條聽著他和江朝雨以前發的語音。
江朝雨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格外的突兀,裡面的人還在繼續聽著,他聽了多久季初羽也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直到裡面的聲音停下,不知道是季囈睡著了,還是語音聽完了,季初羽神色複雜的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一夜無眠。
她更多的是不理解,既然捨不得那當初為什麼又要執拗的選擇出國呢?
後來她懂了,他們都在害怕,當初蕭鳴姐姐喬露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又怎麼不會印象深刻。
他們都怕彼此受到傷害,所以選擇逃避,但現在的人的思想遠比他們想的要樂觀一些,季初羽看著自己的哥哥難受她心裡也好不到哪裡去。
沈喻言和段月伶聽完後心裡都不是滋味,他們兩個現在挺好奇喬露發生了什麼,竟然能讓季囈和江朝雨如此畏懼。
而季初羽只是搖搖頭看了一眼沈喻言:“這事你們還是不知道要好,而且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不提也罷。”
季初羽不是他們也不好繼續問下去,段月伶突然為江朝雨愁起來。
沈喻言嘆了口氣:“我覺得這件事只能讓他們敞開心扉自己說才有用,我們也幫不了什麼,多給他們一些獨處的時間吧。”
看著時間過了那麼久,他們再不回去,別人以為他們半路被拐賣了。
段月伶點頭:“行了,我們回去吧。”
沈喻言回到包廂後發現他原本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女生,看著年紀不大,應該只比他們大一兩歲。
蕭鳴神色冷淡,一臉完全不想理那個女生,但是那個女的跟沒看到似的,一直往蕭鳴那湊。
他抬眸看到進來的沈喻言眼裡瞬間有了柔情,他眨眨眼示意沈喻言救救他,但沈喻言沒理,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蕭鳴。
秦城看見沈喻言,拉他到一旁說:“隔壁包間的,說什麼大冒險輸了,來找人要微信,一眼就相中了鳴哥,鳴哥不給她微信她就一直黏著。”
沈喻言淡淡的哦了一聲,秦城嚥了咽口水,他從來沒聽過沈喻言用這麼冷的語氣說話,心裡默默為蕭鳴點了柱香。
蕭鳴看沈喻言沒想來解救自己的意思,他也被纏煩了,直接起身走到沈喻言旁邊,按著他後腦勺就親了上去。
那女生也看到了,起身跺了跺腳沒好氣的走了。
沈喻言下意識推開蕭鳴,氣呼呼的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坐下,旁邊的人也識趣,起身給蕭鳴讓位置,他們小情侶的事大家也不多管,沒去刻意的看著沈喻言他們那邊,各玩各的去了。
蕭鳴想伸手攬沈喻言,結果被他直接拍開了,位置還坐遠了一點,蕭鳴也跟著坐過去。
然後沈喻言又坐旁邊一點,蕭鳴又貼過去……
直到沈喻言旁邊沒位置了才轉過頭氣鼓鼓的瞪了蕭鳴一眼:“你明明可以趕她走的。”
他語氣說不上有多過激,反而特別平淡,蕭鳴又想伸手想抱他又被沈喻言拍開了:“你走開。”
蕭鳴看著沈喻言現在的樣子不由得勾了勾唇:“我走開老婆就沒了,才不要。”
他確實可以直接把那女的趕著,但他又想看看沈喻言吃醋的樣子,就任由那女的騷擾他,看見沈喻言回來了,他本來想找理由讓她走開的,但他沒想到那個女的那麼油鹽不進,結果現在哄不好了。
他解釋道:“是那女的太油鹽不進了,趕都趕不走,我說我有物件了她還不信。”
沈喻言還是沒理他,蕭鳴又一次伸去抱他,沈喻言這次沒躲:“所以可以原諒我了嗎?”
沈喻言冷聲回:“不可以……”
然後蕭鳴就親了他一口,繼續問:“可以嗎?”
“不可……”
又親了一口:“可以嗎?”
“不……”
……
直到沈喻言被親的暈乎乎的才鬆口:“可以可以。”
蕭鳴心情頗好的把沈喻言直接抱腿上,頭輕輕蹭著他的頸窩,輕聲說:“言言你好香啊。”
沈喻言這才不對勁,看向湊巧看過來這邊的江朝雨問:“我出去的時候他喝了多少?”
江朝雨看著桌面上和桌底下的空酒瓶說:“也就七八杯?”
一看就是不止,蕭鳴很明顯就是醉了的,他在的時候還能看著他,誰知道就去個洗手間的功夫這幫人又來給他灌酒了。
蕭鳴還在繼續蹭著,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沈喻言的頸脖上,他有些不適應的推了一下蕭鳴,他倒是不樂意了,一口咬在沈喻言鎖骨上。
他痛的悶哼一聲,啞聲罵了句:“酒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