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任一下就愣在了原地,除了蕭鳴和沈喻言這個天降學神外,他最看重的就是葉柚柚和何方。

現在兩個人卻變成了這種關係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白主任上報了學校,學校得知後立刻上報了當地的教育局,張濟和何方立即就被學校開除了。

接下來他們要等的就是警察了,審判結果出來的那天是星期三,當時在場的人集體被叫去了會議室。

怕影響葉柚柚正常生活,沈喻言在那天的時候去和學校溝通了一下,讓學校保密。

“今天叫大家來是因為之前的那件事,結果已經出來了,經警察的調查發現,除了葉柚柚外還有四名以上的女生遭到張濟同樣的對待,情節嚴重,被判有期徒刑七年。”

“何方,沒有造成嚴重情節,但也參加於其中,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這個結果也是他們自食惡果,沈喻言心中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這麼多年了,他終於給江柔報仇了。

等他們從會議室出來後,學校已經放學了,各個教室裡也沒人了。

其餘人看時間也不早了,便紛紛回家去了,經歷了那麼多沈喻言還沒緩過來,站在走廊上吹風,蕭鳴也沒走,陪他一起站著。

蕭鳴以為會一直沉默下去,但沈喻言突然開口了:“除了柳凌安和齊空我還有一個小團伙,就是我和池奈和江柔,我們三個……”

那年的一箇中午,張濟突然跟江柔表白,但江柔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早戀是不可能的,而且那時的張濟名聲壞透了,江柔當著眾多人的面就直接拒絕了他,然後轉身就走。

張濟還沒這樣被人拒絕過,當即就惱羞成怒,得不到就毀掉,這是他當時的做法。

果不其然第二天學校關於江柔謠言的四起,被張濟造黃謠,被他陷害汙衊,老師漸漸開始不信任她,謠言多了大眾也就信了。

她身邊的朋友漸漸疏離她,有些甚至對她產生了厭惡,江柔身邊漸漸的就只剩沈喻言和池奈。

當時的齊空和柳凌安和江柔並不熟,只知道她是沈喻言的朋友,他們相信沈喻言交的朋友不是那種人,所以信任她的只有這幾個人了。

有一次他們班的一個女同學來問沈喻言:“沈喻言,你怎麼還和江柔玩啊,你怎麼和這種人玩,你聽我的離這種人越遠越好,我這是看在你長得這麼好看而且還學習那麼好的份上才提醒你的。”

沈喻言只淡淡的回了句:“我自有分寸,不勞你費心。”

聲音不大不小隻有那個女生聽見了,而沈喻言沒想到的是江柔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放學的時候,江柔單獨找了沈喻言,她眼眶紅紅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你也相信他們說的那些嗎?”

沈喻言當即就愣住了,他不知道江柔為什麼會這樣想:“不是?你怎麼會這樣想?你什麼人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從別人嘴裡瞭解你?阿柔,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你,我和小奈都會站在你這邊,放心吧,清者自清,那些造謠的人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那天江柔第一次在她面前哭,知道謠言的時候她沒有哭,一群人指責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哭,在這件事裡她一直很堅強。

但是沈喻言忘了,她也是女孩子啊,她也會害怕,看到那些往日最好的朋友們不相信她時她也會難過,她只是在硬撐罷了。

那天他最記得的是江柔說的一句話:“阿言,可我明明是受害者啊,為什麼成了拿刀的罪人。”

之後的一天,有人突然看到江柔站在天台上,那人驚慌失措的去找了老師,這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出來圍觀,大多都是看熱鬧的,沒人去勸她下來。

沈喻言驚慌失措的跑上天台,他和老師在極力勸助,池奈在旁邊哭的不能自理:“阿柔,我求求你下來好不好,我……我們說好了下個月放假一起去鄰省玩的,你不能食言,阿柔,求你了,下來吧……”

江柔望著天,淚水從眼睛滑落:“小奈,阿言,我等不到那天了,公道,清白……我等不到了,為什麼!我明明沒做錯什麼,為什麼我要經歷這些……”

她哭著哭著又笑了,江柔看著沈喻言和池奈,看著還唯一願意相信她的兩個人:“阿言,奈奈,聽說明年a市會下雪,替我看一下雪吧,我等不到下一個冬日了………”

沈喻言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嘶吼:“阿柔!你下來!我們一起去看!我們一起看好不好!?”

但江柔還是跳了下去,傷害她的人沒有一個悔恨過,他們只覺得她這是自食惡果。

她跳下去的時候張濟剛好走到了沈喻言,告訴了他一個晴天霹靂的事:“哈哈哈,真精彩啊,你是不知道我昨天c的她有多爽,可惜了,這就死了……”

他還沒說完就被沈喻言一拳砸了過去,這時的沈喻言已經剋制不住他的情緒了,憤怒衝刺著他的全部神經,漸漸的他開始呼吸困難,心臟快速跳動,眼前一黑他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就躺在醫院的病房裡,唐溫雅焦急的守著他,看到他醒後唐溫雅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之後他的身體就沒在回覆過。

後面冬天的雪只有池奈一個人看了。

說到這沈喻言扭頭看了蕭鳴一眼,對方正沉默的聽著,他握緊了拳頭,像是想把指尖嵌進肉裡:“我最好的朋友當著我的面,當著張濟那個狗東西的面,從那麼高的天台上跳下來,我卻拿罪魁禍首一點辦法都沒有。”

還把自己搞成那樣子。

“我身體從小到大都不好,先天性心臟病,因為這個病夭折的人太多了,我能活下來都是萬幸,畢竟我剛出生沒多久就發過一次病,因為那件事之後身體反而變差了。”

“之後我就沒上過學,其實張濟也說的沒錯,我確實活不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猝死了。”

站在他旁邊的蕭鳴還是沒說話,一直保持著沉默,沈喻言發現他今天竟然跟蕭鳴說了這麼多。

他看著蕭鳴:“你是不是也同情我?覺得我可憐?”

蕭鳴低頭看著沈喻言,站在他面前的人眼眶紅紅的,夕陽打在他身上,像一個易碎品,他突然很想抱抱他。

沈喻言被蕭鳴直接拽到他懷裡,他聽見蕭鳴說:“沒有,不是同情,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