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時分,惠嬪照例喝著採月親手煮好的牛乳燕窩,先暖暖胃。

還未等到傳膳,沈眉莊就開始叫嚷著腹痛難忍,宮中人自然第一時間便去傳太醫過來。

採月也保留了那碗剩下不多的燕窩殘羹,以備太醫查證,日常都是這麼做的。

如今太醫騰出手來查證今日惠嬪所用之物,竟無任何錯漏之處。

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只怕又得承受雷霆之怒。

和溫實初交換了個眼神,似是有所收穫,冷憐不動聲色去了年世蘭身邊耳語幾句。

年世蘭跟拎小雞似的,帶了安陵容進來。

“這妍常在一向同惠嬪交好,方才想進來瞧瞧,臣妾便成全她們這份姐妹情。”

安陵容內心:拜託!是你強行把我帶進來的,想讓我進門打工就直說。

安陵容低聲細語道:“請皇上成全。”

胤禛甩手示意她進去。

三人一一搜尋,目光最終停留在房中的那兩盆蝴蝶蘭上,此花應當是無香的,此刻竟有絲絲甜香。

安陵容麻溜取下護甲,握住就開始挖那盆中土,直到露出紫色的根莖,方才停下。

幾個人面面相覷,原本該是白色根莖卻變成紫色,顯示是受了藥物之過。

……

“啟稟皇上,惠嬪娘娘房中的蘭花有問題,這盆裡吸收了大量的紅花,桃仁,雷公藤等幾味藥汁的澆養,而它氣味幽微不易察覺,娘娘有孕以來常居殿內,故而……”

“混賬!給朕查,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謀害朕的孩子。”

宜修一本正經,“這屋內陳設向來是由內務府人安排的,查起來倒也不難。”

說罷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年世蘭,宮中人都知道內務府總管是她的遠親,這事兒任誰也會帶幾分猜忌。

“蘇培盛,把黃規全一等負責承乾宮事務的人打入慎刑司,務必給朕找出來。”

年世蘭往前幾步,“蘇公公且慢!”

轉身又看向胤禛道:“皇上,臣妾前幾日命內務府給您做一套金線龍紋寢衣,他們做的樣子總是不合臣妾心意,於是臣妾私下派黃規全去了河北行宮那邊找材料,此時怕是還未回來。”

“哦?這麼巧,惠嬪這兒出事,內務府總管竟不在宮中,華貴妃可是未卜先知嗎?”

胤禛陰沉著臉,看著自己的大老婆和寵妾,倆都不省油,他的世蘭雖有些任性倒也不是個害人的。

“此事朕自有決斷。”

蘇培盛便出門去了。

帝后走出承乾宮後,來湊熱鬧的也都漸漸退去,其中有人貓在角落裡,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暫時無人察覺。

次日早晨

宮中又是一記響雷炸開。

皇上下旨禁足華貴妃,嚴禁任何人出入翊坤宮,年世蘭倒是氣定神閒,還在宮中和頌芝她們玩起了牌九。

“娘娘,您都被禁足了還有心思玩這些?皇上還從未如此對您,況且您可什麼都沒做啊。”

年世蘭心道,他不是沒做過,從前心狠手辣樁樁件件都是他,他和皇后也真是絕配夫妻,一個不輸一個。

“皇上身邊有的是能人異士,只是你們猜猜這回是怎麼牽連上本宮的?”

其實她自己也沒把握,只知道源頭必定是景仁宮。

“宮中您最大的敵人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