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出了將軍府,一路有意地避開巡視的護衛隊和甩掉後面的尾巴,飛奔到了客棧,消失在了夜色裡。

黑衣人離開後,莫古達一個手勢,隨即一個同樣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跟了上去,沒過一會跟蹤的人回到了將軍府,“將軍,屬下一路跟蹤他到了皇城天止街的一家叫黑布隆冬的酒館,隨後怕打草驚蛇就立馬返回稟報了。”

“你回來也對,可能他早就知道我會派人尾隨,故意引你去的,是敵是友,明天見分曉,你下去吧。”

“是。”

第二天蘇白一行四人在酒館就晚餐,整理完行裝就準備去拜訪將軍府,但臨出客棧遇到了一即家的廢物二公子,起因是,蘇夢兒因為梳妝打扮晚出門了一步,正好與進客棧門的即無憂相撞了,即無憂前天夜晚夜宿醉春樓,喝的醉醺醺的,看花了眼,直接撞上了蘇夢兒。

蘇夢兒被撞之後,即無憂不但不道歉,反而藉著酒勁調戲蘇夢兒,說了一些下流的話,蘇白作為蘇夢兒的哥哥,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被欺負,上去就給即無憂一拳,正好打在眼睛上,即無憂一下就怒了,也不管自己身上現在的環境不允許,上去就和蘇白扭打在一起,即家二公子出手就是下狠手,絲毫沒有憐憫之心,蘇白雖然也能應付自如,但無奈對方人多勢眾,蘇白他們只能且戰且退。

正在戰鬥的時候,一即家的管家正好路過,看見二公子正在打架,上去就幫忙,這老管家也是一個高手,蘇白他們在應對這個老管家的時候顯得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恰巧路過一將軍府的巡邏兵看見這邊有人打架就過來制止,這老管家看見巡邏兵來了之後撒腿就跑。蘇白看見老管家跑了之後,也顧不得許多了,上去就追。

即家的二公子看見蘇白他們去追管家了之後,上去就朝著蘇夢兒吐口水,然後嘲諷蘇夢兒廢物一個,還學別人出來行走江湖,自己家的哥哥看見妹妹被欺負了之後還和別人打架,簡直就是不要臉。

蘇夢兒聽見即二公子的話之後氣得滿臉通紅,要知道蘇夢兒雖然是女子之身,但因為在沙曼拉國長大,從小就受到很好的武術訓練,在沙曼拉國女子是可以拋頭露面的,所以蘇夢兒看見即二公子調戲自己的言語之後也氣不過去追即二公子去了。

魏雲飛看見即二公子侮辱自己的未婚妻之後氣得直接把即二公子按在地上一頓毒打,打完之後還把即二公子的衣服扒光之後扔到了皇城護衛隊的巡邏兵手裡說即家的二公子調戲良家婦女被他們按住了。然後帶著蘇夢兒離開了。

原本第二天要去將軍府拜訪的蘇白他們因為昨天的事情耽誤了行程,但畢竟要去將軍府拜訪,所以蘇白只能先帶著蘇夢兒去道謝,感謝昨天的護衛隊過來幫忙,到了將軍府之後被守衛攔住不讓進府門說是要檢查身份。蘇白以為將軍府有規定要檢查來賓的身份所以也沒說什麼就帶著妹妹站在一旁等待。

守衛檢查完蘇白的身份之後卻說什麼也不讓他們進府門說是將軍有令今天任何人都不讓進府門。蘇白聽見之後上去和守衛理論。守衛卻說這是上面的命令他們也是執行命令不能擅自讓進入。

蘇白氣不知所以想動手打守衛,但被守衛直接拿下並且扣押了起來說是要等將軍發落。蘇夢兒看見哥哥被抓起來之後上去和守衛理論但是也被一起抓了起來。

正在這時恰好郎家的二公子路過看見蘇白兄妹被抓起來之後不但沒有幫忙反而落井下石說:“你們昨天不是很厲害嗎?今天怎麼被抓起來了?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沙曼拉國的人我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我們底比斯將軍不但有讓你們進將軍府的能力還有讓你們永遠留在將軍府的本事。”

“你落在莫古達那斯手裡,不死也要脫層皮。”

蘇白兄妹被守衛帶走後,即二公子洋洋得意地離開了。守衛看著即二公子離開,立馬放開了蘇白和蘇夢兒,並把他們引進了將軍府的待客大廳。

“冒犯了,請貴客跟讓我來,將軍已經等候多時了。”

沒錯,這個也是他們的一環,原本昨日就應該前去將軍府的蘇白他們,正愁找不到理由呢,就正好遇到了即家二公子,所以就臨時起意利用了這次矛盾,最好是越鬧越大,引來護衛隊的人前來協調,而護衛隊又是莫將軍在負責統籌,這拜訪的理由不就名正言順了嗎。

莫古達聽完蘇白的敘述哈哈一笑“二位貴客好計謀,妙算無遺策,就是不知昨夜潛入鄙人府邸的黑衣人是否也是你們的人?”

蘇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莫古達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已經來到將軍府,那我們就有話直說吧。貴客費盡心機繞了這麼一個大圈,並不是單純地想要結交莫某吧,不妨坦誠一些。

“將軍客氣,將軍不妨先看一樣我手中之物。”

蘇白起身先是行了一個君子之禮,然後緩緩的拿出他在天牢臨出去時,師傅交給他的一個東西。那是一個類似於月牙形狀的木質的上面有些許雕刻著的花紋木梳子。

此時下人正想上前呈報給莫古達,卻被莫古達揮手讓其讓開,並說道“無妨”。

隨後拿起蘇白呈上來的東西,細細地撫摸,隨即陷入了一陣沉思,他認得這個物件,這個是他的妻子,臨終前裝在梳妝準備見他最後一眼,結果還沒有等到他回來,就突然離世了。因此他看到梳妝,很是傷心。

請問“這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上,這是吾妻之物,你們是從沙曼拉國而來是也不是?”

“將軍說的不錯,這東西確實不應該在我的手上,而我們也確實從沙曼拉國,但梳妝的主人,她卻還在底比斯。”

“貴客快別開玩笑了,吾妻當然還在底比斯,她現在正在我莫家的祖宅墳墓裡。”

“那如果我說,將軍夫人的棺槨是空的,而將軍夫人還活著呢?”

“你說什麼!”

莫古達聽見這話,震驚地打翻了旁邊的茶盅。

隨即他看了下四周,揮手讓其下人離開,隨即走上前來問道“貴客此話當真,我夫人她確實還活著?”

蘇白再次拱手行禮“我姓蘇,莫將軍叫我蘇白即可,這位是我的表妹,蘇夢兒,至於令夫人還活著的訊息,確實是真的,並且我曾經見過她本人。”

“此話當真?”莫將軍急切地問道。

蘇白觀察道莫將軍確實比較著急,一個人關心另一個人,眼神是做不了假的。

“將軍,此訊息是前大司馬告知我的,並且我本人也前去證實了大司馬的訊息。”

“那我夫人現在在何處?”

“你們有什麼條件?”

“莫將軍,一生為底比斯守衛疆土,多年浴血奮戰,保家衛國。”

蘇白緩緩說道,“如今,夫人還活著,底比斯也無戰事,莫將軍何不考慮歸去,重回故土,與夫人相見呢?”

莫將軍眼神堅定地看著蘇白,“我誓死保衛底比斯,若不是為了尋找夫人,我早已回去。既然夫人還活著,也確實該歇歇了。”

蘇白微笑著點頭,“好,我這就給將軍備好馬匹,送將軍上路。”

“不急,走之前,我還有要事問你,我怎麼能相信你不是故意引誘我離開,然後霍亂我底比斯呢。”

“將軍我知道底比斯律法嚴謹,比如說謊或者欺瞞、欺詐均都會受到詛咒和批判,我可以立誓。”

隨即蘇白手指上天,立了誓約,絕不會做出故意傷害或者危害底比斯國的事,如有冒犯讓我永久黑暗,嚐盡底比斯國的酷刑。

“好,我相信你,但我更相信前大司馬白老先生,他謀反的事情我知道可能另有隱情,不然他也不會寧願待在牢裡也不出去為自己辯解了。”

“將軍大義,師傅他老人家在多年前就卜算過自己有此一劫難,但天命不可違,一切的走向只能順應天道。而轉機就在將軍夫人身上。”

“岳丈大仁大義。”隨後莫古達朝天牢的地方跪拜了下去,此時天牢裡的白止也是有感覺一般,向遠處凝望了過去。

“將軍快快請起,師傅他老人家看到你這樣,也是不忍的,霍亂將起,個人恩怨都暫且放置一邊吧,小兒不承諾不插手底比斯國內亂之事,只單純想要解救出師傅。”

“好,我答應你,我明天暫且離開,之後的事情我就當不知道。”

“多謝將軍相助,白感激不盡。”

離開將軍府蘇夢兒一副想問又欲言又止的樣子,惹得蘇白似笑非笑,“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哼,裝神弄鬼,我就是想知道怎麼莫將軍這麼容易就答應出城了,他怎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你了。”

“你覺得作為一個常年在刀口過日子的人,警覺性怎麼樣?”

“那還用說麼,那是可以拉起一級警報的吧。”

“所以你是說我們從進入底比斯皇城莫將軍就知道我們想要做什麼了?”

在這底比斯皇城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將軍府中而被發現卻還完好無損地離開的人,實在是不多。而且,我昨晚特意放出了一些動靜,想看看能不能引來護衛隊的人,結果你們就出現了。還有,我們這幾天其實大肆在皇城裡打聽到事,怕也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從我們進入皇城,其實就已經有人在天天跟蹤我們了,只不過看他們沒有動手而已,而我們也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沒貿然出手,洩露武功招數和會魔法力的事情罷了。

“哎,我以為我們故意放出資訊富有收穫,現在看來大家都不是傻子。”

“傻子可能也只有你是他的吧。”

“表哥你怎麼能夠欺負人呢,果然是跟和一舟待久了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蘇白離開後,莫古達也在回想今天他們談話的情景,不得不感嘆,那個叫蘇白的少年真是智勇雙全,他們先是進入皇城以打聽前大司馬的事情,引誘潛在的盟軍或者敵人,然後暗中觀察,這幾天身邊出現的可疑人物,再者又夜探將軍府,也許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將軍府了,只不過怕太過於高調,正好遇到了郎家二公子,做了順水推舟而已。

回到黑布隆冬客棧,他們合計了一下最近彼此蒐集到的資訊,目前已經確定,莫將軍是盟友了,那麼接下來我們還要做什麼?和一舟一手拿茶杯,一手向蘇白發問道。

“接下來,當然是好好地休息一番了,該吃吃,該喝喝。”

“喂,你這也太神秘了吧,你好歹透露一點資訊給我們,說不定我這幾天還能幫到你的忙,和一舟賣慘地說道。”

蘇白用充滿不可信的語氣問道“就你,我還是算了吧,讓你去偷雞摸狗還差不多,你要是想要幫我辦成一件正事,那我可就真是謝謝你了。”

“哎,哎,老白,不是這樣講的嗎,我那次不是幫你來著。”

此時客棧大廳有不少人就餐,在東南方向有一桌的人,坐在那裡,周圍幾桌的人明顯都是護衛的模樣在警惕地觀察著周邊的情況。

看到這裡蘇白和一舟停止了玩笑之語,坐在了離那桌旁邊的一個空的位置上。只見,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正想上前驅趕,被坐在東南角那個氣宇不凡的人一個眼神制止了。

隨即蘇白眼神閃了一下,然後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準備上前去結交那個東南角的人。旁邊的侍衛還想上前阻止,剛抬起了腳,隨後又停了下來,這次知趣地沒有阻攔,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蘇白邁著穩重的步伐走到了那桌人跟前,微笑著向那個氣宇不凡的人伸出了手:“這位兄臺,敬你一杯。”

那人看了蘇白一眼,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端起酒杯與蘇白碰了一下杯,然後幹了酒。

蘇白心知肚明,這位氣宇不凡的人必然是位大人物,而且還是一位實力不弱的大人物。

“不知這位兄臺貴姓?”蘇白試探著問道。

“免貴姓趙。”那位氣勢不凡的人淡淡地說道。

“原來是趙公子,幸會幸會。”蘇白一邊說著一邊與趙公子又碰了一下杯,然後幹了酒。

“不知趙公子在那處高就?”蘇白又試探著問道。

“在閒逛。”趙公子淡淡地說道。

蘇白心知這是趙公子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份和來歷,便不再追問下去。他心裡明白,像趙公子這種大人物,必然有著不凡的來歷和背景。自己若是再問下去,只會惹惱了人家,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正在此時,一個奴僕模樣的人來到客棧,向店家打聽蘇白他們居住的客房,說來也湊巧,此人正是將軍府上的二管家,莫古達已經離開皇城,離開前他吩咐管家把留給蘇白他們的一封信送到黑布隆冬客棧交與蘇白。

蘇白聽聞有人打聽他們的下落,便猜想是將軍府上的人到了。他趕緊迎出門去,只見一個奴僕模樣的人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封信。

“這位小哥,請問有何貴幹?”蘇白問道。

“你是蘇白蘇公子嗎?”那人問道。

“正是,你是?”蘇白有些疑惑,他並沒有在將軍府裡見過這個人。

“小人乃是將軍府的二管家,這是我家將軍留給蘇公子的信。”二管家說著,把信遞給了蘇白。

蘇白接過信,心中有些疑惑。他拆開信封,只見信中寫道:“蘇公子,吾已應約離開皇城,望爾也遵守約定,勿要做出傷害我皇城之事,否則追到天涯海角吾也不會善罷甘休,珍重!莫古達。”

看完信,蘇白心中一暖。雖然將軍因道義答應了離開,但作為一名軍人,始終是把國家放在第一位的。

“二管家,請轉告將軍,蘇白一定遵守承諾。”蘇白說道。

“好的,蘇公子,我會轉告給將軍的。那小的就告辭了。”二管家說完,轉身離開了客棧。

蘇白向剛剛那個貴公子告辭回到客棧的房間,他坐在桌前,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情感。將軍,這個曾經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人物,如今卻因為道義而不得不離開。但無論怎樣,他始終是那個把國家放在第一位的軍人。

蘇白想到自己與將軍的約定,心中又湧現出一股堅定的決心。他必須遵守自己的承諾,不能讓將軍失望。於是,他著手準備下一步的計劃。

看到這裡,那個貴公子在離開客棧的時候給自己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其中一個手下悄悄地離開了隊伍跟上了將軍府的二管家。

當週到僻靜的地方,一個動作把管家給挾持了,隨後逼問管家身為將軍府的人怎麼能聯絡外人,與外人往來通訊,管家早已把對外準備好的說辭告訴了那個侍衛,誰知將軍常年征戰,如今落下病根,而那位客棧的蘇公子機緣巧合之下會一些醫術,正好可以緩解將軍的病,但是將軍又擔心被人說閒話,因此只能以書信的方式來聯絡。

“你說的可屬實,如果我查到你講的是謊話,猶如此樹!”隨後他揮出一掌把旁邊一個不大不小的樹給催倒了。

管家連連求饒,“小人句句屬實如,如有隱瞞,遭天打雷劈。”

管家心想,將軍希望你如你所願,他能遵守諾言,不然你將成為底比斯國的罪人了。

侍衛聽到這裡才放他離開,隨後回去向那位貴公子去了。

而這一切都是發生在蘇白回客棧後,他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