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是朱老請不起，而是他孫女更有價效比

易容術消散，趙璟曄顯露出真實身份。她沒有對少女隱瞞，大方介紹道：

“你好，我是餘晚音。”

“你的易容術倒是精進，從男孩換成女孩？”少女頗為不屑，“想讓我降低防備？抱歉，我對人類幼崽沒什麼同情心。”

趙璟曄一時無語。

她為了更方便地接近朱老，想跟這人套點近乎，才勉強說了實話，結果居然被當成騙子。

這世道還真是，做個好人太難了。

眼看少女要走，趙璟曄追上去，無奈道：“你應該不是術師吧？我身上都沒有易容術的氣息了，你看不出來？”

“是嗎？”

少女半信半疑，上下打量了趙璟曄許久，才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她語氣稍微好了一點：“你看上去年紀很小，竟然對術法如此精通。”

趙璟曄懶得和她再做解釋，直接問道：“我給出我的誠意了，你叫什麼名字？和朱老什麼關係？”

“你找老頭？他過幾天就要來梵青了。”

“我知道。”

趙璟曄逐漸失去耐心，她已經開始考慮如何快速綁架面前的這個少女，好威脅朱老給她鑄劍。

“你想讓老頭給你鑄造神兵利器？你滿玄階一境了？”少女微眯著眼，不停地給趙璟曄丟擲問題。“還是說，你是為了什麼親友而來？”

她話音剛落，脆弱的脖頸就被一把尖刀抵住。

趙璟曄已經多年沒有近身搏鬥過了，但她的俠刀技能依然熟練。

女帝時期，她的劍客身份被人熟知，不過當年和她一起上過淵祐御校的皇子貴胄們都知道，這人是個恐怖的修武全才。

少女試著掙脫，但終究是徒勞。趙璟曄看出她的境界也不過玄階一境，於是勸她不要白費力氣：

“同階之中，相互差距哪怕只有一境都足以致命，更何況你面對的人是我。”

在變賣珠寶的日子裡，趙璟曄同樣沒有荒廢修行。畢竟她身上還有兩個亟待解決的謎團禁制，眼下的形勢逼迫她不得不加快步伐。

她本身靈核就足夠強大，低階的修煉速度更是常人難及。因此，早在昨天她就已經突破玄階二境，此刻面對眼前的陌生少女也算是頗有底氣。

少女細白的面板上已經被利刃刺出血痕，她輕快一笑，表情倒是有幾分愉悅：“看來老頭說的沒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趙璟曄不想同她廢話，已經開始找繩索打算捆人了。

“我叫朱承意，也是一個偃師。”

趙璟曄單手翻找儲物袋的動作一頓，右手收刀，解開了束縛。

“朱老是你父親？老來得子，難怪你這麼笨。”

朱承意被她氣的夠嗆，想出手但明白自己能力不夠，只好回懟道：“你這麼聰明，猜不出我是他孫女？”

“哦，你早說不就好了。”

“你！”

朱承意順了順氣，最後心平氣和道：“我看你實力不錯，要不然交個朋友？”

趙璟曄仔細將剛剛的那柄小刀擦了擦，漫不經心道：“等朱老來了你帶我去見他，我再考慮考慮。”

朱承意做了個深呼吸，最後擺出一個十分真誠的笑臉：“我也可以幫你鑄神兵的。”

“你？”趙璟曄滿臉不相信，但她心裡已經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相頤，你覺得老禿子的孫女能力怎麼樣？”

相頤道：“一般來說，天賦是不能被繼承的，不過她若是從小待在朱老身邊，得其真傳的話，想必也不會太差。”

趙璟曄認真考慮起來：“老禿子雖好，但要價太高，價效比不如他孫女。”

相頤笑道：“看來阿璟已有主意，其實神兵再好，若是使用者無能，也不過廢鐵一塊。玉淵劍當年也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主人，才會被後人奉為至寶。”

趙璟曄說：“雖然我很贊同，但你講的還是太誇張了。”

兩人還在悠閒地討論中，朱承意那邊已經有些著急了：“你別不信，我真的可以！我造過很多東西。”

趙璟曄在死衚衕裡隨便找了個石墩子坐下來，抬眼說道：“你拿出來我瞧瞧。”

朱承意從她的手腕上摘下一個銀鐲子，說：“這是儲物靈器，我自己做的。”

趙璟曄評價道：“可以，花紋有點醜，雕刻技術再精進一下。”

朱承意撇嘴，“你嫌棄我刻的醜？那你更不能找老頭給你鑄神器了。”

“我知道，他也不怎麼樣。”

趙璟曄回想當年，因為不滿朱老的美術功底，她玉淵劍的劍鞘還是請相頤幫忙重鑄過的。

朱承意只當她故意說話氣自己，沒放在心上，轉頭從儲物鐲中倒出一堆稀奇古怪的物件：

“這是剖心刀，挺適合你的。削鐵如泥，一擊斃命。”

“為什麼叫剖心？我不是醫師，也不擅長解剖。”

“因為我在這裡刻了一顆心啊。”

朱承意將刀身展示給趙璟曄看，眼裡的表情彷彿在問“你是瞎子嗎？”

“……”

“這個是烈焰之吻，可以承載大量靈力的法器，適合方士使用。”

“看著像個鏡子，挺有新意。你在上面親了一下？”

“親它的不是我，是火毒蛙。”

“哦。”

趙璟曄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看到了前世都沒見過的各式器具。

雖說修法者的神器造型不用拘泥於形式，但朱承意的想象力未免太過天馬行空。

除了常見的、用於儲存和激發靈力上限的護腕抹額之外，她還另闢蹊徑，開設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佩戴器具。

趙璟曄對相頤說道：“如果你復活了，我就送你一雙音鼠鞋。”

相頤：“大可不必。”

朱承意終於介紹完，又哼哧哼哧將東西一個個放回去，問趙璟曄：“如何？你這下相信我實力了？”

趙璟曄緩慢地點了點頭。

朱承意坐到她身邊，湊近說道：“我剛剛給你看的東西都還沒認主，你要是需要我也可以給你打折扣。”

“不了。”

“那你要我給你量身定製嗎？”

“我要你復刻一把劍。”

“什麼劍？”

朱承意充滿好奇。

她想成為一個偃師，一個不被爺爺光芒掩蓋的偃師。

從古至今，偃師和執器人都是相互成就、相輔相成的存在。她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個小女孩絕對不會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