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朱老

“你當年測出的精神力天賦比琮兒還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花花心思！”

姚雪青扇了她一巴掌還不解氣，居高臨下道：“你當我不明白？三皇子豈是你這種庶出能肖想的？！”

餘緹捂著臉，淚痕卻是幹了。

趙璟曄不知道為什麼，聯想起曾經的自己。

她雖未肖想過皇位，但血緣兄弟偏要置她於死地。她以為皇帝是真心將她當做最為器重的孩子，最後才明白自己只是一把好用的利劍。

餘緹明明天賦很高，為何餘府並不看重她，只是培養餘琮？

這件事很快結束，並沒有多少人聽信餘緹口中的辯白，包括她的生母二夫人和親哥餘舟遠。

她被認為是故意毒傷姐妹、妄圖嫁禍她人的惡女，餘嘉平一聲令下，將人關入後院禁閉室，聽候發落。

餘琮的修煉正處於關鍵期，所有的事情都必須為此讓路，哪怕是他的兩個親女兒手足相殘。

趙璟曄經過餘緹的身邊，察覺到她怨毒的視線，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何必呢？同類人殘殺。

但趙璟曄並不心軟，餘緹如果沒有生出那樣的心思，她也不會用這種手段回報她。

餘緹仍不死心，對著眾人高聲宣判道：“餘晚音絕對覺醒了天賦！她不可能是普通人！”

除了餘嘉平的目光有短暫觸動外，其他人都是一臉冷漠。

天賦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從來沒有後天習得的說法。當年餘晚音測試的時候，大家都不是瞎子。

她除了有點靈力基礎之外，剩餘兩項的結果都是幾乎為零。

餘嘉平制止了餘緹，命她不許胡言，卻在人被押下去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趙璟曄。

趙璟曄心知肚明，這個老狐狸絕對又有新打算了。

不過目前餘琮的事情更加緊急，他暫時還不會對自己出手。

警惕之下，趙璟曄又加快了自己修煉的程序。

為了防止有人再來找她麻煩，她像之前一樣躲在餘府內不起眼的位置特訓。

一週結束，就在餘琮成功晉升玄階一境時，趙璟曄也達到了相同的成果。

擁有靈力基礎的修煉者，不論武法，皆有境界劃分。

大致分為天地玄黃四階，四階之中，除天階外，其他頂點均為三境，而天階則是十境。十境大圓滿之上，稱為聖者。

踏遍整個九洲大陸，能修到聖者的人數也寥寥無幾。

在趙璟曄還是女帝的年代，九洲大陸內僅有十位聖者。其中淵祐帝國三個，包括她和相頤，其餘四國則是一國一位聖者坐鎮。

另有三位，在遊離各國之外的九洲學院任教，神龍見首不見尾。

趙璟曄當年是在三十歲的年紀成為聖者，因此領軍討伐魔族的。

現在的她實力已達玄階一境，這意味著她可以修器靈，選擇未來方向了。

雖然這輩子很想挑戰一下做個術師，但是對於目前的趙璟曄來說，繼續修武顯然是最方便的選擇。

相頤察覺出她的實力飛昇，特意以靈體形態現身，笑著說：“恭喜阿璟更上一層樓。”

“謝了，不過我現在需要弄個趁手的武器。”趙璟曄思索著，單手不自覺地開始做出運劍的動作。

“你說，我再弄把劍怎麼樣？”

“一切自然都隨你。”相頤恭順道。

說做就做，趙璟曄返回自己的房間，看了看屋內堆積的幾箱財寶。

“說實話，這些錢確實夠我買武器了。”她微嘆了口氣：“但沈今禾如果直接送我一把，該多省事。”

“他送你的，應該也沒有特製的好。”相頤突然說道。

趙璟曄不解：“我從哪弄特製武器？”

相頤的精神力還附著在姚雪青的身上，他輕揮一瞬，將那邊的情景展現在趙璟曄面前。

餘琮滿臉喜悅，姚雪青更是激動到幾欲落淚。

餘嘉平十分滿意，開口道：“我今日就去派人幫你聯絡朱老，他許久未出山，但實力猶在，必能助你修出最佳器靈。”

“謝父親。”餘琮微微拱手，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三皇子沈今禾雖是玄階二境，但當年沒趕上好時候，正在閉關的朱老無法為他鑄造兵器，因此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另請名家。

餘琮心裡盤算著，若是這次能請動朱老，他有神器在手，不愁後續比不上沈今禾。

梵青帝國內談起餘家，只知道他的伯父伯母，殊不知他餘琮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會被別人比下去！

或許是姚雪青總在他面前唸叨著重振餘家的往日光輝，餘琮確實將自己當成了餘家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相頤展示的畫面裡沒有出現餘清蔓，雖然她也是姚雪青的女兒，但受到的待遇始終不如哥哥，幾人敘話，也總是拿她當做外人。

趙璟曄並不過分關注那邊的情況，事實上，只要餘清蔓和餘緹不招惹她，她也不會對她們出手。

相頤將精神力的聯絡切斷，趙璟曄看完全程，還是不明白他究竟什麼意思。

直到她琢磨了兩句“朱老”這個詞後，恍然大悟地說道：“誒，他是不是就是當年來皇宮的那個偃師？我的玉淵劍就是他給我鑄的。”

“對。”

“原來是他啊，他那個時候還沒去九洲學院教書吧？好像就在淵祐混的挺有名的。才三十多，頭上禿了一大片了，我還以為他活不過四十。”

聊到以前的舊事，趙璟曄的毒舌屬性又開始穩定發揮。

相頤被她逗笑，說道：“對，是他。”

這一瞬間的趙璟曄，彷彿又變成了當年那個明亮鮮活的小公主。

她對朱老不屑一顧，冷冷道：“父皇花這麼多錢僱你，好浪費。”

她可以任性，也可以在用玉淵劍修出器靈白澤後對朱老真心道謝：“祝您長命百歲啊。”

沒想到一語成讖，這傢伙還真活到了現在。

趙璟曄看著屋內的財物，滿意微笑：“老頭來的正好，只要錢給的到位，不愁他不給我鑄劍。”

“現在只需要想個法子，讓東西自然消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