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涼一已之力讓整個劇情崩塌。

昭獄嚴刑拷打之下,再硬的嘴也沒用。

端木羽被打得半死不活後,才明白這次召回他是個局。

事發突然,他完全沒時間反應給端木淑儀遞訊息。

當然。

他還不知道自已早就暴露了。

端木家世代都是琉球間諜,還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掙扎著哀求,求皇上留端木淑儀一條命。

戚元成一腳踢開。

抓捕的人裡面有個叫做德川的猥瑣男子,號稱絕不會背叛大皇,用刑一炷香後,說了很多重要事情。

總共一百零八處商社,暗藏在大齊。

自建平年就開始的秘密。

真金白銀打動官員的心。

這些外鄉人在大齊如魚得水。

訊息送上勤政殿,所有人都很憤怒。

祖宗打下來的江山,後世要賣了這江山。

棺材板都按不住。

左言急匆匆來報,科考已經結束,一些給假學子打掩護的官員幾乎都被逮捕。

早早聽到風聲的也跑不遠。

沿路從成州到沿海地段,將琉球和羌族打回他們的老家。

早些時候,宋歡歡坐在旁邊無意透露出訊息。

遠在益州的宋炎和房依娜的對話都被吐槽一遍。

最重要的是那個藥王谷傳人阿那木,他可是羌族首領的兒子!

鐘太傅吹鬍子瞪眼,他本來以為輔助三朝明君的聲望沒了,半路出來個宋涼,他現在就去死也無憾,大齊後繼有人。

宋涼撫掌大笑,“好啊,還有一出大戲要演,來人啊!朕要出征!”

戚元成渾身血腥氣十足,一看就是剛從昭獄出來,聽到這話就立刻跪下:“皇上!萬萬不可!”

他知道一旦這仗打贏了,宋炎再無可能回來。

他很清楚宋涼的野心。

宋涼眼波流轉,手指把玩龍頭,笑得森冷:“朕近日得到訊息,母后處在益州百般勞累,病臥在床,福樂公主憂心如焚,朕也很是擔心,不如就派宣武侯去接應一二。”

朝中無人敢說話。

鐘太傅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

不能用、不忠心的人,那就去別的地方看看。

戚元成跪在地上,手指攥緊,他死死咬住牙,不能衝動,“臣領旨。”

宋涼突然在明面上提到福樂公主的訊息,像一顆驚天巨雷砸在眾人心裡。

奪權篡位,大齊沒有女人當皇帝的先例?

他們清楚得很,現在開始就有了。

姜玉熙抱著宋歡歡,心中很是福氣,原來女子還可以這樣做事。

如果說之前宋炎先和重臣們通氣,後面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說到底,帝王權術,全是疑心病。

無人反駁的結果,宋涼真的帶著十萬人奔赴戰場。

朝堂交由皇后代理,鐘太傅等老臣輔佐,京都敵對勢力早就被清洗,翻不出浪。

心中還在對宋涼和宋炎二選一的大臣也接連停職休沐。

王琴知第一次看到抱著奏摺的元寶,嘴巴都合不上,她是和小姑子達成約定,但是沒說要干預朝政啊?

請問冷宮這位玉妃抱著小奶團過來幹什麼?

眼看著宋明月比她還高興,王琴知只能拿起硃筆,認命打工。

等到深夜時分,王琴知才有空和姜玉熙交流。

得知宋涼御駕親征,心裡一驚。

這…

姜玉熙裝傻太久,磕磕巴巴將事情解釋清楚,王琴知些許茫然,女子真的無所不能,比起男子也不差嗎…

時間會告訴她答案。

至於端木淑儀和宋琪琪,早在端木羽嚥氣之時,就被宋涼打包一起送到琉球。

連帶著一波訓練有素計程車兵。

大船內艙,端木淑儀止不住發抖,她看著信上面的內容,不敢相信這是皇上對她說的話。

宋琪琪滿臉憂慮,“母妃…發生什麼事了?”

她為什麼一覺醒來就在船上?門口這些重兵要幹什麼?

端木淑儀泣不成聲,一把抱住女兒,哭著道:“你父皇不要我們了…”

她臉上的恐懼不假,她知道自已哥哥的事情敗露,不,該說是她的父親嗎……

端木家是一團爛泥,這是端木淑儀從小就知道的事情。

宋琪琪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抱住她,不管要去哪裡,她也能活著!

宋涼的意思很簡單。

既然是後來要當女帝的主,換個地方也一樣吧!

琉球想要竊取大齊,那就讓大齊先掌控。

……

咻——!

箭矢裹挾著風聲。

宋婉冷不丁回頭看,來人黝黑臉上是燦爛笑容。

“阿婉!小心!”

在這一瞬間,宋婉沉寂多年的心又跳動起來。

嚴淮西如當年一樣,又救她一命。

來不及敘舊,戰場上刀槍劍戟,琉球得到假訊息,科考的棋子成功安插,可以迅速攻打益州。

宋婉明知是假的,但是這仗可是實打實在打。

房依娜和宋炎無可奈何也只能留在益州。

琉球這次可是舉半國之力,德川安騎在馬上囂張大笑:“定要你們有來無回。”

嚴淮西帶來的人不多,邊關那邊還有羌族來犯。

最危急時刻。

益州已經到了要守城階段。

攻下益州,琉球就能一舉入京都,和羌族來個裡應外合。

數日封城,琉球甚至在水源裡投毒。

如此下作。

城中不少百姓接連死亡。

將士們面黃肌瘦,臉頰乾癟,手中卻緊緊握著刀刃,神情堅毅。

“朝廷是不是放棄我們了……”

“我還不想死…”

宋婉和嚴淮西對視,形勢嚴峻。

“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種場景,阿婉,好久不見。”

宋婉手中長弓緊握,努力不讓自已流淚,彎起眼眸,笑道:“好久不見,淮西哥。”

嚴淮西一陣恍惚,他額間碎髮不自覺滑落,多年軍營生活,讓他周身多了些凌厲。

眼前這個曾經跟在他身後的女子,如今也能獨擋一面了。

偶然一次,讓嚴淮西他知道宋婉的愛慕,可他卻不能接受。

彼時他還是個身份不明的野種,心裡也藏著另一個女子,林丞相嫡女。

同樣一把長弓,宋婉不服氣也跟著學。

後來沈絕那廝帶著嬌嬌遠離朝堂走了,原來那一幫子只剩下他。

他雖然遠在邊關,京都政事他也知道。

女帝嘛,看模樣也不壞啊。

烏力婭和森卓阻攔不了羌族分裂,不到百年,好戰分子就開始和琉球勾結。

李乾那小子江山才坐了五年,連姓什麼都忘了,改什麼姓宋…

什麼都變了,眼前的宋婉卻沒變。

整整五十年。

不是隻剩他一個人,真好。

“嗚嗚嗚!”號角聲吹起。

宋婉望著嚴淮西縱馬離開的身影,喃喃自語:“若是平安,你能不能……”

和她在一起。

未說完話葬在沙土裡。

宋涼好久沒騎馬了。

說實在她越看這個世界越覺得熟悉。

好像曾經來過。

一把刀砍下去,不知道第幾個敵人了。

身邊還想保護皇上計程車兵,只能說女帝真猛。

從平洲砍到益州,累死的馬十幾匹。

宋涼的體力已然到了極限。

左言一個狀元郎,吐了殺,殺了吐,總不能在皇面前丟臉。

城中徐大將軍還覺得女帝是個幌子,那明晃晃玉璽一曬,那敵人的腦袋一摞。

嚯!什麼女子不堪為帝!

他徐虎以後就是女帝忠實擁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