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比試

第二天。

沈秋詞到了尚書房，從書袋裡掏出了幾張鬼畫符般的課後作業，懵了一瞬，回過神來這是蕭霽川替他完成的課後作業。

仔細看看自己寫的那兩個字還在。

沈秋詞：“......”

怪貼心的嘞，還知道用他的字跡寫。

“六妹妹，你喜歡我送的小兔子嗎？”

沈流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沈秋詞才發現沈流景的位置換到了自己後面。

“我很喜歡，謝謝五哥。”沈秋詞轉過頭道，一隻手在自己的書袋裡掏著，掏出了一個翡翠小狗，“五哥，這個給你。”

沈流景：“！！！”

六妹妹叫他五哥了！

六妹妹還給他帶了禮物！！！

迎著小仙女清凌凌的目光，沈流景傻笑著樂呵呵的接過。

隨即想到母妃說六妹妹喜歡跟讀書好的人一起玩，沈流景朝蕭霽川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雖然六妹妹昨天給你送了糕點，但是今天只給我送了禮物。

等我讀書超過你，六妹妹就只跟我玩了！

坐在沈秋詞旁邊的蕭霽川握著自己的墨玉小狼，但笑不語。

這天尚書房的小朋友們回到家中都嚷嚷著要帶禮物送給同窗。

在去上學之前，小朋友們都被告誡過千萬不能跟同窗起衝突，尤其是六公主。

所以上學的第一天小朋友們只敢遠遠地偷瞄不敢靠近。

但是小公主竟然會給五皇子送禮物欸！

而且小公主還那麼漂亮可愛！

大人們問自己兒子/女兒把禮物送給哪位同窗。

小朋友們支支吾吾不肯說。

不過大人們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翌日六公主收到了滿滿當當一大籮筐的禮物。

實在太多了，沈秋詞想還回去，奈何小朋友們實在太真誠了，他都有點不好意思。

皇后知道以後特地過來欣賞了一番，除了筆墨紙硯，還有玉佩飾品之類的，看得出來都是精心挑選的。

每個母親都會高興自己的孩子受人喜歡。

於是皇后給小兒子的每個同窗家裡都賞了東西，就連蕭霽川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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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熱起來，沈流景也漸漸開始煩惱起來。

每次小測蕭霽川的名次都比他高，先生們也經常誇蕭霽川，誇他的字好看，誇他的詩做得好。

這樣下去，六妹妹什麼時候才能跟他第一好！

這天下午，沈秋詞照例去找蕭霽川一起回去。

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邊好像有什麼比試，鬧哄哄的圍成一圈。

被圍在中間的是他五哥和蕭霽川。

沈流景射了三箭，兩箭正中靶心，還有一箭稍微偏離了一點，不過也已經很不錯了。

放下手中的弓，沈流景眼中的得意幾乎要溢位來：“輪到你了。”

蕭霽川抽出一支箭，搭弓拉滿，正要放手時餘光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眸中的漫不經心收起，此刻的蕭霽川身上彷彿含著一層光，肆意張揚。

瞄準，一抬手，箭“嗖”的飛出去，緊接著是第二箭，第三箭。

三支箭都牢牢釘在靶子正中。

毫無疑問，是蕭霽川贏了！

蕭霽川側頭去看小殿下，黃昏的太陽漸漸沉下去，緩慢轉移的光線在小殿下臉上打出一道亮光，濃密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在光裡顫動。

此刻那雙清透水潤的眸子正注視著他。

沈流景看到沈秋詞來了，有些驚慌，又有些擔心，遲疑半晌，走過去小聲道：“六妹妹，我讀書比不過蕭霽川，射箭也比不過他，你以後是不是不跟我一起玩了？”

越說越委屈，幾乎要哭出來了。

沈流景的沮喪那麼明顯，低著頭，肩膀也耷拉下來，像一隻落水小狗。

沈秋詞忍不住拍了拍他的頭：“不會的，五哥很好。”

“真的嗎？”落水小狗抖了抖身上的水，又活躍起來。

“嗯。”手感很好，沈秋詞又摸了一下。

“嘶......”蕭霽川痛呼一聲捂住了手。

沈秋詞連忙去看他的手，劃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有血湧出來。

可能是剛剛拿箭的時候劃到了，沈秋詞讓人叫了校場的御醫過來給他包紮。

傷口不嚴重，很快就好了。

蕭霽川的臉失了血色，低垂著眸子，分外可憐的模樣。

沈秋詞被迷惑到了，打算回去以後吩咐小廚房多燉一道湯給他補補。

“走吧，回宮讓徐太醫再看看。”

兩人的身影在夕陽下拉長，沈秋詞不甘心地比了比：“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蕭霽川看著兩人靠在一起的影子，滿意地彎了彎眼睛：“殿下也長高了。”

沈秋詞撇嘴：“等我長大了一定比你高。”

“還有啊，你比我五哥大四歲，還跟他比射箭，要不是今天你生辰，我饒不了你。”沈秋詞一路走一路咕嚕。

蕭霽川怔忪了一瞬。

生辰？

今日是他的生辰？

原來他已經來了楚國整整一年了。

蕭霽川沒說話，沈秋詞偏頭去看他。

那雙漂亮的瑞鳳眼悄無聲息地湧出淚來，順著臉頰流下。

......

沈秋詞摸出一塊手帕遞給他。

“蕭霽川，生辰快樂。”

“一歲一禮，一寸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