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星緊貼在施景閱身上,耳鬢廝磨,痴痴纏纏。

施景閱不為所動,冷漠道:“你又跟蹤我了是不是?”

要不然他這麼清楚自己的行蹤,這種監視沒法視而不見,一旦在意,就像原那般讓人窒息。

“……”

陸沉星沒有否認。

他的確在海邊坐了一天,施景閱讓他挪不開眼睛,別的什麼都做不下去,只有看看施景閱在幹什麼,有沒有繼續跟別的男人……

施景閱輕輕嘆了口氣,堵在胸口的話不吐不快;“陸沉星,我說過的話 ,你從來都聽不進去,到頭來,你尊重過我嗎?”

她抬眼,沉浸如水的眸子裡沒有任何光亮。他對陸沉星早就沒有任何要求和期待,對他的痴纏也不帶有好感。

他不懂她的。

陸沉星持續的靜默,忽然放開施景閱,呆呆的望著她。

尊重?

又是陸沉星從來沒想過的事……

“我不知道要怎麼對你了,我說過了,沒辦法面對你和別的男人拉扯,今天那個男的,你看上他什麼?年輕?你現在喜歡吃嫩草了嗎?”

施景閱覺得匪夷所思,陸沉星的關注點永遠跟她不在一個軌道上。明明只要尊重她,採納她的意見就好的事。

陸沉星也在等待一個答案。

他坐在海灘上時,看到施景閱天真爛漫的和那個白人男孩輕鬆的度過了長長的一段愉快的時光,他嫉妒的要瘋了。

恨不得當場就把約翰打包裝起來扔到海里餵魚。

所以他又對約翰故技重施,只不過恐嚇了兩三句,約翰就對他坦白,施景閱根本沒有喜歡上自己。

她愁緒滿懷,有著很深的擔憂。

“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你才不會像這次似的,隨隨便便就從我身邊逃開?”陸沉星痴盯著她,不肯放過施景閱一絲絲的動搖。

“我不是為了逃開你!我是要來這裡談生意。”

“好,我幫你,我幫你談成,你就會跟我回去嗎?”陸沉星彷彿握住了一束光。

也不管什麼邏輯,他認為對,就是對。

“隨你的便。”

施景閱當然沒有把他隨便答應的話當真,他除了胡鬧和惹事,從來都對家族企業毫無興趣,現在為了套他歡心,不惜說這種荒唐的話。

……

次日,施景閱又準備了幾個方案,讓管家帶給費爾曼。從來不服輸不愛挑戰的施景閱,這次想賭一把。

管家卻委婉地拒絕,讓她儘快返程的好。那事兒是費爾曼的心病,這麼重感情的人餘生不多的時候,反而把名利和產業看的很淡。

猶如一盆冷水澆到她身上。

“聽說有藝術家在海邊準備了表演,似乎上鋼琴獨奏啊,費爾曼一早便過去等著觀賞,施小姐,不如你也過去湊湊熱鬧,權當散心了。”管家友好的提醒道。

表演?怎麼又是表演,還是鋼琴獨奏 ,像是踩著費爾曼的喜好來似的。

施景閱匆匆趕到白沙灘,小碼頭被人裝點了一番,貝殼簾子,白浪,細沙,一切既簡單又充滿情調。

碼頭的盡頭放著一架簡樸的鋼琴,有個孤單的人影正在調音,一圈人在圍觀,無人打擾 ,周邊只有海浪的回聲。

看來很感興趣使然,費爾曼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淺帶笑意,卻遮不住落寂。

施景閱看著那個熟悉的寬闊的背影,眼眶忽然紅了,那是陸沉星。

太久沒有看到陸沉星安靜的彈過琴了,一時間她恍惚的無法分清現實和過去。

他的一雙手,用來演奏各種樂器都不在話下。沉默冷淡的樣子也只有在準備的音樂的時候才會出現。

陸沉星是明星,做音樂,是名噪一時的音樂人,卻在異國他鄉,無人認識的地方…

施景閱記得他們上大學最初組建樂隊的時候,陸沉星很不齒。說自己不是賣藝的,不為任何人做音樂,不會為了取悅別人而做低賤的事。

後來他卻開始享受別人對他的追捧和愛戴,音樂成了一個媒介,只要做的話,就可以做好,人們就會喜愛他。這些喜愛很大程度填滿了他的精神。

那現在。

不為別人的注視,不為臺下的歡呼和到底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

鋼琴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每一個音符否有了靈魂,夾雜著海浪和飛過海鷗鳴叫,去尋找能夠共鳴的心靈。

他閉著眼睛,手指在琴鍵上自由的按動,無聲的望著大海,卻用了極大地深情。

一曲【playing love】演奏完畢,費爾曼從數十個人最前面站起來,滿含感激的轉過頭尋找施景閱。衝她十分禮貌的點頭致意,然後在傭人的攙扶之下靜靜的離開了。

施景閱不置可否,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沉星紳士的謝幕,衝到來的觀眾致謝。他的目光向遠處眺望,看到施景閱站在不太顯眼的位置,嘴角立刻挽起了弧度。

有觀眾舉著手機,轉到了施景閱臉上,眾人似乎明白了,陸沉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靦腆不願前進的女生。

“小閱,為什麼愣在那裡。”

陸沉星緩緩向她走來,所有的目光開始向這邊集中。施景閱臉上火辣辣的,有些難為情。

且不停地放大,難道陸沉星路演是為了她?

為什麼?

該不會是為了昨天晚上隨口說的那句話,施景閱還沒回過神來,陸沉星隱晦的一笑,“怎麼樣,我說過,會幫你,你回去就可以和那個老頭籤合同了。”

他聲音很小,說著毫無感情的話。

施景閱差點又上了他的當,他是個沒有真心的人,再動人的音樂,打動的也是需要安撫的人。

他根本不懂真正的感情……如何作用,如何抓撓人心。

施景閱臉色僵硬,觀眾卻以為他們在說些曖昧的情話,忍不住起鬨:“kiss her!”

陸沉星毫無破綻的額完美的微笑,默許了這一切。施景閱彷彿被放在火上烤,他虛假的柔情和給予,和從前一樣,華麗而濃烈。

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你不配合嗎?”陸沉星眸子暗了下去。

逢場作戲嗎?

施景閱反客為主,伸出手扣住陸沉星的頭向自己,唇齒相接。陸沉星忘乎所以,加深這個吻。

不過他不想繼續在人前做,施景閱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一次次撬開他的嘴巴,迎合挑逗……

陸沉星不留神咬了她一下,施景閱吃痛的鬆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