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景閱愣了一下,卻沒辦法忽視那雙深情的望過來眼睛。

從小她獨立自強,在陸家的時候為了好過卑微的成為男主的“囚徒”。

曾以為是個感情淡薄的人,忽視了自己或許也有被愛的權利。

這一刻,她狠狠地動搖了。

除了陸沉星,她心裡從來沒有過別的男人。之前和孟時清推拉不斷,全都為了順利談合作,眼前這個20歲的小夥子,滿心滿眼都是她,愛意充沛。

她心裡毫無波動,卻還是受到荷爾蒙的吸引,這就是所謂豔遇的魅力嗎?

“施小姐,我是真心的。”約翰動情道。

“我…”施景閱有一瞬間猶豫的天平傾向到了約翰這邊,“今晚…上要談合作。”

她別開臉,耳朵尖兒紅透了。一向清冷寡慾的施景閱忸怩了一下,不防被約翰拉起了一隻手。

約翰擒著那隻手,摸到自己嘴邊,輕輕的親了親,順帶把人拽到自己的懷裡。他有些迷亂了,大手大腳的在施景閱身上游走。

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施景閱的另一隻手被他拉著遊走,施景閱理智短暫的下降 碰到,才回過神來。

“不要這樣。”

“別拒絕我,你也喜歡的。”

施景閱的手不敢亂動,約翰發出難以言喻的聲音,呼吸粗重的不像話。

他的舌頭在施景閱口中肆虐,來來回回,讓人流連忘返,彷彿下一秒就要在她身體裡留下烙印。

施景閱有些飄飄然,這是她喜歡的嗎。

“停下?!”

施景閱厲聲道。

約翰有點委屈,皺起了眉頭。衝動放肆的年紀,施景閱的氣質非常吸引他,她就像處在雲端的可望不可即,卻處處給他留下餘地。

讓他誤以為接下來已經可以進一步,再進一步。

“對不起…”

施景閱捂著嘴巴,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感到十分失態。

“不是你的錯,是我沒說明白。”

“你喜歡的人是今天那個男人嗎?”

施景閱面色一變,臉上的潮紅迅速的褪去,約翰提到了她不想聽的話,多說無益。

“不是那樣的,別瞎想,我先走了。”

逃離似的走了,甚至沒有坐約翰的車。

這場無疾而終的豔遇猶如煙花,美好,純粹,卻沒有留下理想中的結果。

或許她日後一定會後悔,沒有和約翰嘗試一番,她應該散發魅力,迷倒更多的人。

從一開始就不是這樣的人,日後也沒必要。

那一刻,她很想知道,如果陸沉星知道她幾乎心甘情願和別人睡了會是什麼感受。

……

施景閱晚上隆重灌扮了一番,穿上精緻合身的套裙,拿著所有的專案資料,在管家的帶領下見到了酒莊的老闆。

那是個上了年紀的紳士,他讓施景閱稱呼她為費爾曼,說起話來笑嘻嘻的,和當地人一樣,友善和氣。

舉手投足透露著多少年沉澱的豁達和沉著。接觸起來,沒什麼壓力。

餐桌上不談工作,施景閱有些尷尬,碰杯之後就沒再繼續說話。

費爾曼喝了兩杯紅酒,先是誇讚自家的酒莊經典流傳,又說這些年,有很多投資人來拉攏他,都沒有閤眼緣的。

“我和施小姐有些緣分,你不介意聽我這個老頭子說些舊事吧。”費爾曼道。

施景閱淺淺的笑了一下,很少能和客戶討論私事,不過聽一聽也沒有什麼影響,還能拉近距離。

有些納悶,為什麼要傾訴給他聽。管家一副習慣了的表情,給施景閱添酒。

並說:“老頭子的愛好,多擔待。”

費爾曼:“她和我兒子讀同一所大學,同樣的專業,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

施景閱瞭然,原來如此,有這層相似之處。

“我…喜歡…”尷尬笑了笑,發現自己沒什麼愛好可言。

她和費爾曼同時失聲笑了出來。

費爾曼:“看來你還需要探索啊,我兒子熱衷於彈鋼琴,如果他還在的話,應該是一位好的繼承人和音樂家了吧。”

他喝了一口酒,沖淡了萌生的有仇。

“這是什麼意思?”施景閱不解,他對客戶的私生活沒有調查,冷不丁觸碰到別人的底線嗎?

“對不起,施小姐,給你造成困擾了,這些話我憋在心裡很久,突然這樣說出來太失禮了。”老者的眼神流露出明顯的悲傷,歲月的滄桑和修養卻掩蓋不了他失去孩子的痛苦。

“沒有,指望能寬慰到您一一二。”

“那是他的暑假,他本該留在學校的,是我硬要他回家放鬆,整個酒莊裡都是他成長的痕跡。沒想到他來後的第一個晚上,就為了溺水的人…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老人說著說著眼眶紅了,悲傷不分年齡不分時間,襲來之後無可抵擋。

此時的費爾曼是後悔的。

“我做了此生最後悔的決定,便是把他帶回家過暑假。多想再看他在海邊彈鋼琴,笑著和日落道別。”

施景閱張了張口,說什麼都蒼白無力,顯得虛偽迎合。

管家覺得差不多了,把費爾曼扶了起來,並抱歉的準備送走施景閱。

“費爾曼因為你想到了去世的兒子,讓你為難了。他僅有一個兒子,永遠離開他了,所以酒莊的命運很難說,很多投資人看到這點都退縮了,您做好心理準備吧。”

目送管家和費爾曼離開,施景閱心裡很不是滋味,很難形容當下的心情。

費爾曼在乎的不是家族產業無人繼承,而是後悔沒給兒子最完美結局。他的內疚感,充斥了這許多年。

換了衣服卻無心休息,輾轉到酒莊門口。有煩心事的時候,她也像從前討厭的那些人一樣,需要煙來輔助自己冷靜下來。

這事兒梗在心裡太沉重,她想了很多,酒莊她非投不可,聽了費爾曼的遭遇,更加篤定她和這裡的緣分。

沒成想,陸沉星竟然也在門口。

“你怎麼又來了?!”

施景閱嚇得煙都掉了,思緒從工作中脫離。

“哦,睡不著,出來看看。”

他不像白天那麼滿面春光的,得了什麼好東西似的。而是有點唯唯諾諾,不甚想搭話。

施景閱轉身想回去,才走兩步,又糾結地轉回來,走到陸沉星跟前去了。

拿出手指點了點他的胸膛,警示道:“我是來談工作的,談崩了對本家也不好,所以你不要再做任何無聊的事了。”

陸沉星俯視著他,接住那根手指,她的溫度立刻纏上來,施景閱想抽走卻抽不掉!

“我知道。我相信你。”

施景閱納悶為何他突然這麼乖了?

陸沉星欺身過來,寬闊的影子把施景閱徹底包裹,她的懷抱又嬌又軟,還是熟悉的角度,熟悉的戰慄。

陸沉星喑啞磨人的聲音,像電流似的傳遍施景閱的全身。

“小閱,為什麼沒跟那個小白臉上床。”

施景閱聽罷,又羞恥又慌張,陸沉星果然私底下監視她,那點佔有慾絲毫未變。

“你以為我只會,做那些事嗎?”推也推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