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魔迷離,收穫頗豐
都市重生之豪俠惡人路 愚蠢的恐龍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一塊黑青色的石頭,倚靠在路邊,因為獨特的三角形,被人摸手蹭的光滑無比,就像被精細打磨的玉石一樣。
只不過是時間留下的痕跡,張金馬坐在這塊石頭上,腳邊還放著一根剛從五金店購買的撬棍。
一身半新不舊的灰色工作服,一雙黃底膠鞋,坐在石頭上,看著周圍車來車往,人群流動的軌跡。
騎腳踏車的人比騎電動車的多,走路的人比開車的人多,素顏朝天的女孩,帶著開心的笑容,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一頭烏黑的秀髮向後飄蕩。
前面坐著的男生,穿著一件樸素的褐色外套,一邊唱著流行的歌曲,一邊賣力的蹬著腳踏車,臉上滿是幸福的光芒。
張金馬有些羨慕的看著,這輛腳踏車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一盒香菸從口袋中拿出,張金馬抽出一根菸,放在手裡把玩著,一塊金屬質地的翻蓋打火機,在張金馬手裡耍著花樣的轉動了幾圈。
咔嚓,一朵火花冒出,香菸被點燃。
張金馬看著菸頭亮起的紅光,嫋嫋升起的煙霧,突然想起自己曾經深信不疑的一個故事,那還是他剛從戒毒所,轉到監獄的時候。
毒癮,無法根除,吸過毒的人,無法逃出那種成癮的反應,用那位老醫生的話就是,身癮好治,心癮難除。
染上毒癮的張金馬,已經喪失成為臥底,在黑白兩道縱橫的能力了,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毒蟲的忠誠。
藍冰精靈,很好聽的名字,一次成癮的感覺,就像飛到了天上,那種多巴胺失控的感覺,就像燒紅的烙印,烙在了身上,燒穿了皮肉,落在了骨頭上。
失去毒源的時候,身上每一塊骨頭都在顫抖,鼻子裡流出透明的鼻涕,手腳止不住的顫抖,疼痛,酸癢的感覺,在骨頭縫裡不斷的摩擦。
在那一刻,張金馬就知道自己廢了,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黑線臥底,最好的下場,就是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隱姓埋名金盆洗手。
要不然,就是在監獄裡度過殘生,但是沾上了毒癮,人生就廢了。
張金馬在監獄裡蹲了半年,認識了一個大和尚,一個很奇葩的大和尚,六根不淨,把佛門戒律的挨個的試了一遍。
就像大和尚自己說的:“有朝一日,定要殺個人試試。”
張金馬跟他的交情一般,但是大和尚對張金馬很感興趣,因為張金馬眼底有一個化不開的陰翳。
他管它叫做:“心魔”
當時萬念俱灰的張金馬,真的有想剃度出家,皈依佛門的想法,就像小說裡的,電視劇裡的人一樣,青燈古佛,粗茶淡飯,了此殘生,也是一件很瀟灑的事情。
大和尚卻對此嗤之以鼻,就他說的,這心癮就是一個性感妖嬈的騷娘們。
只要你不去動這個毒品,她就會一直在你面前賣弄風騷,百般誘惑,勾的你心魂四散,日夜難眠。
但是,當你真的用上這毒品,你就什麼都找不到了,那個騷娘們走了,空蕩蕩的,一股窒息的空虛感,壓在了身上。
毒品給你的反應,連那個騷娘們身上萬分之一的誘惑都沒有。
只有守住這個心,這個騷娘們就會永遠跟在你身邊,無時無刻的不在誘惑你,老婆會跑,情人會走,美人會老。
唯獨這個騷娘們不會跑,不會走,永遠都那麼讓你心動,時間抹不去印記,只會讓陳年的老酒越發醇厚。
你抓不住別人的心,但是你能拴住自己的心,讓那個騷娘們一輩子在你面前,跳著性感迷離的豔舞,千方百計的勾引。
或許是信了大和尚的鬼話,或許是真的有這麼回事,張金馬真的戒掉了那種繚繞的毒癮。
經過種種檢測後,再次前往黑白混淆的地方,幹著忠誠和背叛混淆的事情。
手裡的香菸早已燃盡,長長的菸灰,被一陣風吹倒,張金馬隨手把熄滅的菸屁股,塞進嘴裡吸了一口。
有一股菸草的苦澀味,太陽慢悠悠的從西邊落下,給天空染上一片紅彤彤的顏色。
街上的行人漸漸變多,急匆匆下班的人,拎著從菜市場買回來的蔬菜,飯食,趕回家裡去做飯。
一個個穿著校服的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揹著書包,蹦蹦跳跳的往家裡趕,一副歲月無憂的樣子。
幾個穿著輪滑鞋的青年,在眾人好奇的目光,孩子羨慕崇拜的目光中,沿著路邊一路滑行。
張金馬起身跺了跺腳,等待夜幕的降臨,北邊略顯陰暗的巷子裡,早早的就亮起了一面粉紅色的招牌燈,洗頭,按摩。
隨著下班的人群逐漸變少,街道也有些空曠了起來,在前面的馬路上,路燈已經亮起,只不過顯得這邊過於陰暗。
路燈也不是到處都有的,不過這也給了張金馬燈下黑的機會。
拿起一邊放著的撬棍,筆直的戳進石頭下方,撬棍和石頭的碰撞,還蹭起來了一點火花。
張金馬又從旁邊,搬了兩塊水泥地磚,墊在下面,踩著撬棍用力一撬,三角形的大石頭頓時掀倒。
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好在周圍沒人,張金馬趁著還不算漆黑的夜空,在石頭底下摸索了兩下。
裡面果然是中空的,一個陶土罐子被泥包在裡面,固定了起來。
張金馬拿起撬棍朝裡面砸了兩下,第一下把裡面的泥土搗碎了,第二下,滑落一聲,陶罐碎裂。
“嘩啦啦”金屬清脆的碰撞聲,就像流水一樣從裡面響起。
張金馬蹲下撿起了一塊,往上面一吹,放在耳邊,能聽到輕微的鳴響,隨後從口袋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厚尼龍袋。
把挖出來的大洋,全都裝了起來,沒仔細數,但是從手感和重量上,也得有一百多枚。
費點功夫陶騰到古閣齋去,還是一筆不錯的價格,再想到自己腦海裡,其他的寶藏地圖。
張金馬就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以前的夢想總算是實現了。
把大洋都收了起來,張金馬思索再三,從裡面拿出來了一把,又塞回了石頭裡,把碎泥堵在裡面。
又用撬棍把石頭抬起來,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就連地上砸出來的印痕,也被張金馬拿著撬棍都給劃拉了。
最後在石頭上點了一根菸,放在了上面,這種意外之財,總是要留下一點,都拿走了,總感覺心裡不安分。
懷裡揣著沉甸甸的袋子,張金馬走在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沿著記憶裡的印象。
沿著馬路,走到了一片貧民區,每一座城市都有一個這樣的地方,或許貧民區這個詞並不好聽。
但是,在這裡住的人,就是圖一個房租便宜,三道九流,魚龍混雜。
低暗的燈光從視窗探出,照在路上,留下一道方塊的光影,飯菜的味道在周圍繚繞。
有味道濃厚的燉菜,有一聞就覺得辛辣的炒菜,還有油炸鹹魚的味道,端著飯碗的孩子,在狹窄的街道上跑來跑去。
猶如蜘蛛網一般錯綜複雜的電線,在屋頂之間互相牽連,時不時有幾句鄉間俚語,外省土話從房屋裡傳出。
猶如大雜燴一般,在這奇形怪狀,見縫插針,高低不平的自建房裡。
上演著一場又一場的悲歡離合,有人在這裡飛上枝頭,有人在這裡埋頭苦幹。
有人在這裡遇到了愛情,有人在這裡尋覓著財富,有人在這裡埋首苦讀。
有人在這裡無聲痛哭,有人在這裡爭吵不休,有人在這裡喝著悶酒,有人在這裡垂頭喪氣。
坐著牆上的張金馬,看著就像電視機一樣的視窗裡,上演著一幕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