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娃兒太涼薄了

現在想想。

那段日子。

應該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光了。

如果時間就這樣，不再流轉。

那該多好！

不過轉眼五年時間便過去了。

可是這五年時間裡，阿無的容貌竟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五年的時間，父親母親對待阿無就像親女兒一般。

可是父親卻隱隱的有些不安。

他看著門外寫字的阿無，開口問母親：“你有沒有覺得阿無太涼薄咯？”

母親自然是不同意的。

她覺得那不是涼薄！

阿無只是丟失了記憶才會變成這樣。

為了證明父親是錯的。

幾人來到阿無身邊問她：“阿無，你喜歡我們不？你喜歡狗娃子不？”

阿無轉過頭，輕聲道：“喜歡？啥子叫喜歡？”

三人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阿無皺著眉，嘴裡不斷的重複著：“喜歡？喜歡是啥子意思？”

看著她痛苦的模樣，父親連忙讓她不要想了。

阿無抱著頭，似乎是陷入了死迴圈裡。

“喜歡？”

“喜歡是啥子？”

“窩喜歡麼？”

“喜歡不喜歡……”

母親見狀，開始唱那首《黃楊扁擔》。

很快，阿無便平靜了下來。

隨即她也跟著一起唱了起來。

這是母親教她的。

五年來，每一次阿無頭痛的時候。

只要母親唱起這首《黃楊扁擔》，她就會平靜下來。

然而好景不長！

第二天。

強盜進了村子。

強盜把所有人都逼到了一個地方。

開始搶劫所有錢財和能吃的東西！

這時候，阿無正好抱著一捆柴火走了過來。

她似乎是沒有看見那夥強盜一般。

一邊唱著《黃楊扁擔》一邊從強盜身邊經過。

為首的強盜叫阿無長的標誌。

一把將她扯到了自己身邊，戲謔的開口道：“娃娃！跟哥哥上山吃香的喝辣的的去嘛！”

父親見狀，連忙上前拉著強盜的手阻止道：“行行好，東西你們拿走，人給我們留下嘛！”

強盜二話不說將父親踹到了地上。

父親連忙站起來抓著他繼續懇求道：“她還是個娃娃，求您高抬貴手，求您了！”

然而就在這時，為首的強盜不耐煩的揮出一刀砍向你父親。

“囉囉嗦嗦的，吵死咯！”

母親頓時泣不成聲！

我當時早已顧不上一切！

衝上前去便要跟他拼命！

那強盜飛出一腳便將我踹飛了出去！

強盜看了看地上父親的屍體。

不屑的吐了口口水，對其餘的強盜道：“我們走！”

說著他抓著阿無便準備離開！

母親抱著父親的屍體大喊著：“你們這群狗屁的！把我的男人還給我……”

聽著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

阿無似乎明白了什麼。

關於昨天那個關於什麼是喜歡的問題。

她似乎知道了答案！

她打掉抓著強盜的手。

徑直跑到了母親的身邊。

她蹲在母親身邊道：“趙姨，看到你這個樣子，窩不曉得為為啥子會有點傷心！”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繼續道：“就是這裡。看到你哭，我痛！看到叔和狗娃子受傷，我也痛！”

“我想看你笑！我想聽你唱歌！”

“這個！就是喜歡你們的證明吧？”

“我喜歡你們！喜歡你！喜歡叔叔！也喜歡狗娃子！”

母親望著阿無，痛心疾首道：“阿無，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羨慕你什麼都不知道！”

阿無真摯的望著母親道：“趙姨，我不想看你難過！我想讓你開心！要怎樣才能讓開心？”

面對這樣的問題，母親突然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

她望著自己懷裡的屍體悲憤絕望道：“怎樣才能開心？呵呵……你叔叔都死咯，你問我怎樣才能讓我開心？”

阿無輕聲喚道：“趙姨……”

母親突然轉身對著那群強盜道：“我要這群狗日的給我老頭償命！”

“我要他們死！全部都死！！！”

這話一出，旁邊一個年輕的強盜走過來道：“這娘們夠烈性。我喜歡！不如我把她……”

他邊說著邊向母親走了過來。

阿無聽到母親的話，點了點頭。

她一把抓住了那個強盜的脖子，隨即將他的脖子生生的撕開了一個口子。

瞬間他的血管爆裂，鮮血像噴泉般噴了出來！

在所有人震驚錯愕的眼神中。

阿無緩緩開口道：“好！這些人我讓他們死！”

其他強盜見狀，提著刀一起向阿無衝了過來。

阿無以快如閃電的姿態，不出一分鐘便將大部分的強盜都殺死了！

她沒有用任何的武器。

只是憑藉著她的雙手。

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生生將那些人殺了個乾淨！

她拿起地上的一把刀，看向了最後那個為首的強盜。

那強盜雖然驚恐，可他馬上想起自己有槍！

於是他掏出槍，不由分說便朝著阿無一頓猛射！

阿無用手裡的刀擋下幾顆子彈。

隨即高高的躍起，舉著刀便向那人砍了下去。

片刻功夫，那首的強盜便被劈成了左右對等的兩半！

有幾個村民見狀，立刻四處跑開！

“快跑！瘋子……”

“救命啊！妖怪……”

母親稍稍恢復了一些理智，她立刻捂住了我的眼睛。

她以為剛才血腥的場面，會對我造成很大的衝擊！

但是對於已經踏入異人領域的我來說：看到的是更為詭異的東西！

魔力！

過了好久，村民又開始重新聚集了起來！

眾人看著阿無，大家議論紛紛了起來。

“這娃子，不是人，是妖怪吧？”

“我早就看這個丫頭不對勁咯，這麼多年一點兒變化都沒有。怎麼會是正常人。”

“就是就是，說不定哪天我們也會被她……”

“不能讓她呆在村子裡咯！”

“對！滾出去滾出去……”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響應起來！

“滾出去！滾出去！”

“滾出去！滾出去！”

聽到這些聲音，阿無放下了刀。

一個人默默走出了村子！

我與母親見狀，立刻跑上前攔住了她。

“阿無！阿無！不要走！”

阿無回頭，問道：“不是不讓窩在村子裡待了嘜？”

母親道：“阿無，趙姨對不起你，雖然村子裡不能待咯。但是，趙姨會帶你去找你的家人。”

阿無喃喃道：“家人？我有家人嘜？”

母親道：“有的。你不知道，當初找到你的時候，你打扮的有多好！明明是被照顧的很好的富家千金！”

“還有你叫馮寶寶啊！如果不是喜歡的很！怎麼會給娃兒取名叫寶寶？”

“相信趙姨，一定會幫你找到家人！”

然後，母親把阿無帶到了村子外面一個荒廢的茅草屋。

著重的交代道：“阿無，你暫時先在這裡待著，我們過幾天就來接你。”

阿無點點頭。

母親繼續說道：“還有件事！阿無，你要記得！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要殺人咯！”

阿無有些難以理解的望著母親，然後緩緩道：“殺人……”

母親說：“你剛才雖然救了大家！可是……”

阿無想了想，如實開口道：“人是窩殺的！可是，讓他們死的，不是趙姨你嘛？”

母親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難以理解的神情！

看了好久，她說了一句：你先在這裡躲兩天吧。

隨即母親便帶著我回了家！

或許正是阿無最後的那句話。

母親第二天便帶著我舉家搬回了她的孃家！

無論我如何哭鬧懇請都無濟於事！

母親後來告訴我：或許就像你父親說的，這娃兒太涼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