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我是9號呢”

第三天上午九點，主題曲模擬考核正式開始。

100位練習生按照班級，聚集在錄製場地。

為了簡化流程，節目組在入場口放置了一個箱子，放有一百個寫著數字的小球。

練習生進場時抽取小球，小球上的數字，就是每位練習生的編號。

來驗收錄制的導師身邊放置有一個同樣的箱子。

導師每輪抽取十個小球，練習生根據自己手中小球對應的編號，臨時組成十人小組完成主題曲，在眾人面前接受模擬考核。

也就是說，所有練習生都不知道，自己會和誰，會第幾個，接受考核模擬。

對於一些底子不太好，容易受到周圍人影響，需要提示的練習生來說，這可不是好事。

如果能跟很厲害的練習生一起考核，會被帶動得表現更好。

但是如果一個組的十個人都不行的話，那可就要在這麼多人和導師面前狠狠丟人了。

因此練習生裡不乏祈禱之聲：

“拜託拜託，讓我和A班那幾個抽到一組吧。”

“B班也行，我直接站她們身邊，現學現賣。”

“別許願了趕緊練練吧！過來比劃比劃！”

等了五六分鐘導師還沒有來，錄製間裡漸漸沒了秩序。

井瑞瑞站在F班最後一排，垂頭玩抽到的小球。

“10號啊。”

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井瑞瑞扭頭，是秦寧寧。

“好巧，”秦寧寧給她展示自己的小球，“我是9號呢。”

“嗯，好巧。”井瑞瑞衝秦寧寧笑了一下。

秦寧寧今天換了個髮型，捲髮紮成蓬鬆的低麻花辮，柔順地搭在肩膀上，紅櫻桃發繩和紅色耳釘十分相襯。

她順勢站定在井瑞瑞身邊，抬頭望著前面越來越鬧騰的人群，氣定神閒地繼續道：

“其實今天表現得差一點比較好哦。”

井瑞瑞不明白她的意思，“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今天只是模擬，明天才是正式的再評級。”

秦寧寧親密地靠過來，胳膊搭在井瑞瑞肩上，將臉靠近井瑞瑞耳朵。

“親眼看到的努力後的成果，會影響導師的等級評定。”

“導師會覺得，哎呀這孩子，明明昨天還很糟糕，沒想到一天就到了這種程度。”

“低期待下的中等回報，會達成中上評價的結局哦。”

“反正，我們的目標，都是離開F班，對吧，嗯？”

輕輕上揚的尾音像是飄飄忽忽的羽毛，精準落在井瑞瑞的喉嚨，讓她忍不住去摸那塊面板。

“可是……”

可是我的話，好像不需要特意表現得差一點，就已經足夠差了。

井瑞瑞本來想說這個的。

結果剛開口，前排的韓揚突然回頭，看到她們過分親密的姿勢後，嗓門略大地問了一句：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這一聲引來不少目光和關注。

確實蠻親密的。

不少人都這樣認為。

搭肩勾背的，身體還靠的這樣近，私底下已經成了朋友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美女和美女站一起就是養眼嘛。

好看，愛看，多來點。

韓揚一如既往，並不在乎她們是否回應她，發出疑問後就轉身回頭，又去繼續自己的事情。

井瑞瑞愣了愣，盯著韓揚的背影，覺得韓揚真是一個瀟灑的女孩子。

秦寧寧總算從井瑞瑞肩上離開，她轉了轉脖子，指尖開始繞著髮尾打圈。

她的另一隻手摩挲著抽到的小球，輕輕咬了下唇。

9號啊。

要是能發生一些天意或是巧合，預兆什麼的，就好了。

比如抽到的9號小球。

和拿到的第九個出道位。

獼猴桃向來又當又立，既要又要。

出道團實力不能太差，所以哪怕做票，也要把能力強的做到前面。

美麗廢物只能低位出道，目的是儘量不影響日後的舞臺。

秦寧寧心裡清楚，她就在美麗廢物一欄。

美麗廢物的真正實力到底是F還是D，沒有人會在意。

反正放在出道組裡，都是拖後腿的存在。

所以她哪怕能出道，也只能被安排在七、八、九這幾個位置裡的一個。

可今年偏偏是選秀好不容易才重啟的第一年，熱度一定空前的高漲。

獼猴桃如此重視這個節目，連硬體都提升這麼多，怎麼可能會毀了出道團。

權衡一下，應該和她的經紀人說的差不多，九個人裡，最多留兩個位子，給美麗廢物去爭。

原本安排得很完美的。

那些營銷，那些對參加海選的練習生們的資訊分析。

偏偏，偏偏進廠之後，橫空出世一個新的門面……

說起來，為什麼好像沒有人拍到她呢……

導師終於進場，在一片問好聲裡，秦寧寧用力攥緊了小球。

力氣大到小球有些變形。

也許是緊張，也許是有點熱，手心變得潮溼起來。

導師已經開始抽取第一組的十個數字。

秦寧寧低頭，鬆開緊攥的手。

馬克筆寫的數字9被薄汗洇溼，邊緣暈開，黑色的印記蹭到手心裡。

秦寧寧用另一隻手去擦那些看起來髒髒的痕跡。

小小的分心讓她沒有注意到，導師剛剛在叫抽到數字9的練習生出列。

是井瑞瑞提醒的她。

井瑞瑞輕輕握住她的手臂。

“導師在叫你，寧寧。”

她淺笑著催促道。

“9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