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遠方

第十九章 遠方

在雲茹的桌上，有一本詩集，裡面充滿了如同和平年代的普通高中生一般的幻想，在這樣一個年代裡，顯得有些另類和少見。雖然按說和平年代的高中生們，哪會有寫詩的想法呢？又哪會有讀詩的想法呢。

承載著詩歌的筆記本看來毫不起眼，封面的邊角充滿了磨損的痕跡，而裡面的字跡也有些褪色了。

有些潦草的字跡讓雲茹第一次看的時候可是狠狠地皺了皺眉，不過後來就一直帶著了。聽說，也是漸漸習慣了了這樣的字跡，有時也會拿出來看一看，就當做體驗一下自己沒有經歷過的那種美好平凡的生活了。

那是王生平在希望角的日子裡為她寫下的，在深夜的檯燈前，在偶爾在實驗室的窗外靜靜地看著實驗室裡盯著儀器的身影時，在某個冬天的夜晚，窗外飄揚著雪花時，他看著她走後留下的半杯熱茶和遺忘在這裡的風衣。

那時他的抽屜裡有一份報告，《關於時停屏障能量密度逐漸下降的分析》。他知道在風雪之中，焚風的先鋒已經開始向著屏障邊界集結了，作為焚風內部最為優秀的指揮官，他和沃克網將共同負擔起焚風前期向外部的探索。

他將這本筆記本放進雲茹的風衣口袋裡，關燈下樓，夜裡的風很大，天空中有極光變幻著。王生平裹緊防寒服，向著微光下的指揮部走去。

“假使這些

假使在從前能夠這樣看著你

平靜的講出來

便坐在某個校園裡常見的高大松樹下

嘗試著用一瓶微溫的酸甜果汁

來撬開你的心”

“假設像是這樣的雨夜，當你遇到

當我遇到

就能夠共撐一把傘，便走著許久都不回家

抬眼是屋簷下的雨珠滴答

回身見暖燈裡你側影依然

可能人潮再洶湧，都不會覺得孤單”

“假使我早早的不再隱瞞心事

不會總停留在原地眺望個不停

假如幸運的，時間依舊不算太晚

足夠蓄謀一場偶然的相遇

來定下約定

再用一次不經意的微醺來暗示心意

然後我的目光會給與你確定的答案

一雙手，代替和風撩起你的髮梢

而時間會將我的影子印在你的眼中”

在王生平身後的樓上，一扇亮著的窗內，有一個身影也在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

“——在想什麼呢，看你發呆有一會了。”一雙手從背後輕輕地抱住了雲茹，熟悉的聲音，將雲茹從久遠的回憶中拉回來，王生平將臉龐靠在雲茹的肩上，濃密的粉色頭髮隨著少女輕微的動作劃過他的臉，有些癢。

心也癢。

王勝平不由得將一隻手抬起，輕輕撩起了雲茹的鬢髮。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少女回答，卻同時感到王生平的身體微微一僵，回頭便看到他垂下眼簾。

“……抱歉，我竭盡全力還是沒能讓我們贏下戰爭”聽到王生平話語裡的自責，雲茹不由得轉身捧起了男人的臉：“沒關係的，你不是救下了我嗎？而且，”雲茹漸漸靠近他的臉龐，閉上眼睛，親吻了他。

柔軟的觸感從嘴唇擴散到胸膛裡，男人不由得用手指撫過眼前人剛剛帶給自己這份觸感的唇，或許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剛剛嚐到了一絲絲的甜味，而這時女孩把臉龐湊到他的耳邊“而且我剛剛想起的，是一些美好的事情。”

濃密的粉色頭髮伴隨著少女的動作劃過他的臉頰，有些癢。

心也癢。

所以他抱緊了雲茹。

……

許晨站立在層巖巨淵外圍的山脈上，看著中心深不見底的礦洞。黑色的條紋以那裡為中心，在大地上向著四方蔓延，如同侵蝕岩石的根莖。

“現在層巖巨淵的外圍已經安定下來了，暫時不再湧出漆黑獵犬，我們的部隊應該可以輪換著休息一下了，

雖然由於只有這樣一片礦區的幾個礦洞會出湧出鍊金生物，我們的軍隊基本沒什麼傷亡，但畢竟連續作戰這麼久了，我們計程車兵需要休息，裝備也需要更換和維護了。”沃克網充滿機械感的聲音在耳機中響起。

“但是據我們觀測，層巖巨淵內部的能量密度有增無減，小型UAV在準備深入的時候就被擊毀了，看起來獸潮正在其中集結，準備給我們來一波總攻啊。”優萊卡接過話茬

“有嘗試過派士兵進去清繳嗎？”許晨問道。

“下方雖然經過了璃月方成年累月的開發，但斷層迭起，重灌備根本無法通行，想要偵查就只能繼續派出克隆人部隊了。”

“飛魚小隊還沒有訊息嗎？”許晨又問道。

“沒有他們的訊息，自從讓那個術士帶路進去進偵查之後，已經十幾個小時了，恐怕是指望不到他們了，如果我們在這裡依然用常規方法作戰的話，恐怕傷亡會很大，即使用克隆人部隊，恐怕損耗也不是我們的資源情況能承受的，現在做決定吧。”菲因直視著這位見習指揮官的眼睛。

“呼，這說的，我都有點緊張了。”許晨長長撥出一口氣。

優萊卡微笑道：“看來我們的見習指揮官已經有對策了呢，可不要辜負首席的期待哦。”許晨點點頭回應道。

“憑我們現在的裝備難以在較低損傷的情況下肅清礦洞，我希望向首席申請千里眼機器人和奈米同步的使用與生產權。”這話一出，眾人立刻明白了這個許晨想要使用什麼武器。

“保密工作做好了嗎？要是當著這麼一個軍隊全員都是生物質的國家使用增殖機器人……”菲因有些猶豫。

“周圍的千巖軍在受到損失之後，在他們將軍的命令下已經全部撤到我們的防線後方了。在我們的警戒下，在晚上找到一個用來投放的空窗期並且瞞天過海並不困難”

“而璃月的那個帝君正在荻花洲方向作戰，按說是我們進行有效監視的。”沃克網回答道“我剛剛已經向首席提出申請了，首席已經同意了，但叫我們務必做好保密措施。”聽到這裡，徐晨悄悄撇了撇嘴，卻被優萊卡注意到了。

“那麼那兩個術士怎麼辦？”

“既然要保密，那我就把他們設定為增殖的攻擊目標好了。”

“……還是先帶回來看看吧，許晨，你還是要儘快調整心態，適應現在的職位——”優萊卡說到這裡，卻被許晨打斷了。

“我就不明白有什麼好適應的！”徐晨皺著眉頭“不過是一群中世紀的軍隊，最多多了幾個巫師什麼的，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我們的首席已經老了嗎？還是說被對面那一群女神給迷了心竅！”

“愚蠢！”優萊卡難得的發起火來“你以為我們不敢打嗎？神？神在首席那裡能算什麼！雖然麻煩了點，但你以為首席不敢打嗎？他打過的仗比你打過的子彈都多！但打仗是為了什麼？經濟，土地，勞動力，意識形態，自然資源，政治環境，無非這些！”

“那就通通搶過來啊！有什麼好猶豫的，有什麼瞻前顧後的？”許晨毫不猶豫的懟回去。

“搶過來了你能守得住嗎？現在發起戰爭必然伴隨著全面的，不死不休的衝突。我毫不懷疑我們能夠取得勝利，但勝利之後呢？”菲因也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說道“開發生產力必然伴隨著本土居民的現代化，佔領區的領土化必然伴隨著思想的同化，文化的融合，這麼大一片土地，你拿什麼開發拿什麼同化？我們甚至都沒有足夠的公務員去管理！”

菲因的這一席話讓許晨沉默了下來，周圍的軍官和衛兵也都暗暗點了點頭，暗想著：“果然，首席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以為首席在幹什麼？相對於他們，我們焚風的先進性不言而喻，只要成功在這裡立足，用生活條件吸引人們遷入，用工業製品進行出口貿易，用文化輸出來潛移默化的影響，最終的‘解放’豈不是輕鬆許多？”優萊卡稍稍平靜了下來，看著許晨講到。而阿莉茲也站出來開始轉移話題：

“說起來，半小時前我們在層巖巨淵外圍遇到了一個神態瘋癲的人形生物，自稱什麼元帥，還讓我們不要靠近他來著，而我們送他回來的幾位戰士也確實不同程度的出現了不適的症狀，不過並不嚴重。”

“是首席說過要關注的那個人嗎？”

“不曉得，不過至少這也是一個瞭解這個世界上的生物的機會，把他送到首席那裡去吧，本部的科學家與醫生會對他進行研究並嘗試治療的。”

“好吧，記得讓押送人員穿上防化服，或許會好些。”

而此刻，在層巖巨淵數百米深的地下，微弱的燈光照亮了幾個人的臉龐。

“排長，看起來我們已經將那些鍊金生物甩掉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防護服的濾芯快用完了”

“就剩下這點人了？”排長喘著粗氣講到“伯陽兄弟，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嗎？”

“大概在某個天然溶洞吧，”留著老派鬍子的術士講到“剛剛我注意到我們已經越過了第三作業面，現在應該在準備開發的第四作業面的某個支路。”

“我們還有機會出去嗎？”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最老成的戰士也會有些沮喪“防化服的濾芯已經不多了。”

“有可能的，我記得這地下有幾條暗河，都會彙集在青墟浦，現在正好是枯水期，我們可以嘗試著從那裡走出去。”伯陽整了整身上的長衫。“不過那樣的話，我們就要更加往下了。”

“走吧，留在這裡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方法的。”排長嘆口氣“把燈都滅了，先用伯陽兄弟採集的流明石吧，還不知道我們要走多久呢。”

幾人收拾行裝，準備重新出發。

正是在這時，眾人看見前方偵察小組的一個尖兵走了回來。

“有什麼情況嗎？小李。”排長問道

“情況有點複雜，排長”被稱作小李的尖兵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們發現了預料之外的情況……是幾名，嗯，怎麼說呢”

“什麼怎麼說，直接說啊，”排長被這一段話聽的哭笑不得，真是聽君一句話如聽一席話啊，“小李之前也沒見你這樣啊，怎麼回事？”

“排長讓我捋一捋，”小李整理了一下思緒“我們在偵查的時候發現了一支五六個人的小隊，全部都是女性，嗯，不知為什麼她們並沒有設定外圍警戒，但看起來是受過軍事訓練的，裝備粗略來看應該是現代裝備的水平，然後就是，嗯，她們的穿著很……時尚。”

“？？？”排長聽完這段話，默默冒出幾個黑人問號。

少女，疑似現代軍隊，在這種情況下明目張膽，毫無隱蔽與警戒，幾個人的小隊敢來這麼危險的地方，甚至還……還穿著時尚？排長表示自己腦殼有點懵。

“排長，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啊？”幾個隊員好奇的湊過來，而排長單手扶額。

“……情況，有特麼那麼一點複雜。先往那邊走吧。”

……

“這些食物你們就留著吧，小公主”一個白髮女人靠著岩石坐下，“我還能撐一撐，不過計算沒錯的話，你們的能源應該馬上就要枯竭了吧，還好你們都加裝了仿生模組。”見對面的少女還想說些什麼，她揮揮手製止了她“就這樣吧，好不容易甩開那些怪物，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對不起，帕斯卡博士”對面的女孩低下了頭，她有著挑染過的黑色長髮，白色的外套系在腰間。

“好煩好煩好煩啊！AR-15你都多久沒說過話了，”另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孩焦躁起來“我們在這裡面亂竄一定有一個月了吧！那個實驗室到底研究的什麼鬼東西啊！”

“據我的心智雲圖計時，應該只有不到十天”被稱作AR15的少女冷冷的回答道“還有少說兩句吧，sop2，小心再急兩下你電壓過低，我可不想浪費這最後一點食物。”

“說起來這麼大的溶洞系統，還是和疑似大型古礦洞結合的地方，應該會有記錄的吧，M16，你有發現嗎”在另一端，RO635和M16A1正在一起聊天。

“我的心智雲圖中也沒有任何相符的資料，而且，也不知道跟我們一起行動的404小隊那群不靠譜的傢伙去哪裡了。”M16皺著眉，“以我們現在的補給情況，再找不到路的話，恐怕就……”

“在心智雲圖裡找資料恐怕是不用想了。”坐在火堆旁的帕斯卡講到，幾個戰術人形紛紛把目光看向她，“這一路走來，我見到的材料中至少有四五種是地球沒有的，再加上我們碰到的礦洞中與他們技術條件不符合的生產效率，我印象裡地球上沒有任何一個文明有過這樣的發展歷程。”

“您是說——”M4還未來得及說完，就看見帕斯卡的表情突然變的震驚，她想到了什麼，猛然間舉槍轉身！

數道戰術手電的光柱佔滿了她的視野，即使是人形，長時間處於黑暗的礦洞裡，猛然暴露在這樣的強光下也下意識的眯住了眼。

“都把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不要想著反抗”一個沉悶的聲音——似乎是因為帶著防毒面具——從陰影中傳出“我們可不止這麼些人。”

“渦……輪蘇卡”M16嘟噥到。

看著眼前鎖定自己的槍口（對方甚至謹慎的將其離開自己半米的距離）以及全部隱藏在黑暗中的對方，M4無奈的嘆了口氣，命令自己的隊員們放下了武器。“至少他們看起來是可以交流的人類，左不過早一點死在這裡”她這樣想著，而正當她準備詢問俘虜自己的人是誰的時候，卻聽到對方倒抽一口冷氣。

“你們是人類嗎？來這個地方難道不需要做防護的嗎？”對方說道，語氣中透露著難以置信。

“嗯？”幾位人形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即瞪大了眼睛“帕斯卡博士！”

“是輻射嗎？”白髮女人咧了咧嘴“我這會應該已經過了致死量了吧。”她的臉色在這時顯得那麼蒼白。

“不知道，似乎是一種我們也不瞭解的能量……其他人不要動！老實點！伯陽，你看看她們是什麼情況。”隨著為首軍官的這句話，燈光後走出了一個穿著長衫的中年人，這讓幾個戰術人形的表情管理模組一時有些超載——俘虜他們的是一群什麼隊伍啊……

看著眼前千嬌百媚的……士兵，排長排副的表情一時有些複雜——他們俘虜的是一群什麼隊伍啊……

“情況還不算糟。”伯陽站起身，稍稍緩解了尷尬的氣氛“興許是他們經過的地方處在比較深層的地方，或者有水體，邪氣沾染的情況並不嚴重，我可以做一下緊急處理，到外面找幾個郎中和術士應該就沒問題了。”

聽到這裡，排長明顯的看到對面的幾個人鬆了口氣，雙方之間的氣氛也不在那麼劍拔弩張，他清了清嗓子。

“我們需要知道你們的身份，來到這裡的目的——據我所知，層巖巨淵的地下不應該還有第二支軍隊。”排長看著M4講到

少女點了點頭：“我們是隸屬16lab的戰術人形，代號是AR小隊，現在被格里芬公司僱傭，正在執行偵查鐵血據點的命令，似乎是啟動了某個實驗裝置，不知道怎麼就來到這裡了……”

“等等等等，”排長聽得一陣腦殼疼“什麼格里芬，什麼鐵血，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十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就是格里芬啊。”M4和一眾戰術人形也是一臉懵，還有人沒聽說過格里芬？“就是新酥聯的格里芬安全承包商啊!”

“什麼？新酥聯？你們成功解放莫斯科了？你們怎麼過來的，異教那個老畢等呢？”M4發現對方突然就激動了起來，接著丟擲一堆她搞不懂的問題，不過看起來對方是知道酥聯這個名字的。

“你們是來自哪支部隊的？我們格里芬跟軍方也是有合作的。”M4試探著反問道

“我們大多倒不是蘇聯的軍隊，現在也都屬於焚風了，不過我在亞洲聯合軍團裡待過一段時間，近衛新一師的——那可是個功勳部隊……”

“近衛新一師，亞洲聯合軍團？異教又是什麼？”M4有一堆問題想要問對方。

“格里芬，戰術人形？鐵血是厄普西隆的新名稱嗎？這也不符合老光頭的氣質啊”排長有一堆問題想要問對方。

“說起來，現在跟鐵血的的戰局怎麼樣了？這裡是哪裡啊，還有現在軍方還有純人類組成的軍隊嗎？焚風又是？”

“說起來你們怎麼躲過心靈終結的？現在各地都光復了嗎？將軍同志還活著嗎？戰術人形是什麼？UCP？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了嗎？”

兩人同時開口道。

然後兩人同時沉默了。

氣氛漸漸變得尷尬起來。

“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帕斯卡欲言又止，而伯陽接上了下半句“你們倆一直……你們那叫什麼來著，跨那什麼聊天？”

溶洞裡瞬間安靜下來，只聽見兩個士兵在自顧自的竊竊私語。

士兵A：“你還記得首席說過的那段話嗎？我現在是真的信了，首席的嘴肯定是被上帝他老人家開過光的。”

士兵B：“是那時候來視察，跟我們講武器保養的重要性的時候嗎？他怎麼說的來著？”

士兵A：“我學一下啊，咳咳‘武器，就是戰士最好的情人，你們之間有著互相尊重，理解和陪伴，這就是真正的愛情……’”

“撿重點的！”

“歐克歐克‘況且，指不定哪天你們就會發現，自己手裡的槍突然就變成了單純可愛美麗時髦善解人意可以結婚的s——小娘們……’”

“對對對就是這個，我當時還不信來著……話說加入她們的小隊對髮型有什麼要求嗎？是不是都得搞一撮頭髮染一下，為了……識別身份？”

“你們難道沒注意，這會有點安靜嗎……”士兵C插話道。

“……”

“噗”帕斯卡笑的是最沒心沒肺的那個

“老孃當時為什麼要搞這麼一撮挑染……”這是當下AR小隊全體成員都在思考的一件事情。

氣氛再度尷尬起來

“你們這個指揮官……還挺有意思的嘛”M16A4乾笑了兩聲。

“等我們出去，我們會向上面如實報告這件事的，相信首席會有興趣見你們的。”排長向她們點點頭。

此時，遠在稻妻的王生平毫無徵兆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奇怪，我最近也沒感冒啊”他接過雲茹遞來的水杯。

而在層巖巨淵的入口外圍，許晨看著天邊飛過的偵察機。

“周圍三十公里之內清空，最後一批千里眼機器人在半小時前同化完成，‘灰蠱’計劃的所有模組已經準備完成。”沃克網在眾人的耳機裡播報。

“開始執行吧”隨著命令的下達，幾個箱子隨著新建的升降機緩緩沒入地面之下的黑暗中，裡面是已經啟用，處於待機狀態下的增值機器人。

隱約能聽到隱藏在礦洞巨口的深淵之下，那些鍊金生物囂張嗜血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