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稻妻的黑船事件（大霧）

雷電影站在碼頭看著港外的艦影，身邊是狐齋宮，虎千代，日後的三奉行如今也已經有了雛形，便是站在三人後方的幾隊官員。

此刻雷電影翹首盼望著姐姐的身影，而虎千代則一個勁繞著狐齋宮詢問關於這些天外來客的事情。這幾位看起來還比較淡定，而身後的三隊官員則是連平時涇渭分明的隊伍都保持不住了，不斷地竊竊私語著，甚至連周圍的衛兵都有加入的趨勢。

直到港外的那艘巨大的鐵甲艦上放下兩艘小船，向著離島的港口駛來，碼頭上的騷動才稍微平息，但依舊有不少的官員在交頭接耳著。

“他們是怎麼造出那麼大的船的……”一個社奉行的官員說

“是啊，而且你注意到了嗎？他們的船，那種質感和形狀，絕對不可能是木質的！”一個勘定奉行的人接過話茬。

“確實，我們天領奉行的人也負責過一些船隻的建設，他們那種飛剪首在前兩個月才有人提出來過這種概念，但經過試驗表明了在現有的加工條件下任何木材都無法實現這種結構，”天領奉行的一個家主也參與了進來“哪怕想要用現在有的造船材料實現這一點，我們至少也要上百年的完善。”

“嘶，這麼可怕嗎”社奉行的官員講“那你說他們是用什麼造的船？鐵做的咱也見坎瑞亞有過，可那都是些小船啊！不說戰艦，連當年我們和璃月聯合設計製造的奇觀遊船都沒這麼大”

“不能是用鑄鐵吧，那要多少錢啊！”勘定奉行平常負責稅收，這時也是倒抽一口冷氣，甚至開始為對方軍隊裡的同行感到憐憫——這得壓榨多少民力啊，他們中間幹這一行的一定被罵的很慘。然而天領奉行的官員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周圍一圈人都齊齊抽了口冷氣——

“玉鋼！只能是玉鋼，或者說至少是玉鋼！其他材料的話，即使再最佳化結構，也不可能在這種體量的情況下保持這種航速——別忘了，我們接到將軍大人的訊息說昨天才剛剛從尖帽子峰出發啊！”天領奉行作為主要負責國防的部門，對軍事裝備的敏感性要遠遠超過另兩個，“而且更讓我在意的並不是那艘鐵甲艦，而是他們的那些運人的快艇——”他指一指焚風軍隊的旅行者登陸艇和戰龜運輸船（就是氣墊船來著）“沒看錯的話，它們是飛在水面上的？”

另一邊狐齋宮也把天領奉行的首領叫到身邊：“能看出來點什麼嗎？”

“是，大人，好訊息是我們應該不用為鳴神島的防禦發愁了，只是……”天領奉行的首領欲言又止。

“你知道我並不喜歡猜謎。”狐齋宮微微一笑。

“大人恕罪，臣下並不知道為什麼將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稻妻軍隊並不怕為將軍大人犧牲，但引進外來軍隊是否有引狼入室的嫌疑，尤其是在這個時間，而且據您描述，對方的戰鬥力空前強大，而且這時還將影大人也暴露出來……還請軍師大人解惑。”

“阿影她來，我們是攔不住的，人家可是在戰爭中幫了我們不少呢，這樣懷疑人家好嗎？”狐齋宮笑眯眯的講。

“作為個人而言我並不想懷疑他們，”天領奉行的首領低著頭“但身為為將軍分擔國防大事的官員，職責所繫，不得不有此一問——這個問題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是一樣的！”

“不錯不錯，看來這些年沒白教你們。不過要是有一天你們如果接任我的位置，想到這還不夠啊。”狐齋宮講到。

“聽狐齋宮大人的意思，微臣有一個猜測。”另一個天領奉行的高層行禮道

“說吧，我這沒那麼多規矩。”

“據您描述，他們的戰鬥力來源於群體間的精密分工和配合，單體戰鬥力雖然高過普通的原神，但也不是難以接受的地步，如果真有衝突，第一時間讓影大人集結精銳戰力毀掉對方指揮部和高層，這場戰爭也就難以繼續了。”

“沒想到你倒是理解的不錯呢，”狐齋宮講到“你叫什麼來著？”

“九條實行”

……

談話間，兩艘戰龜運輸船已經登上了離島的海岸，由於不知道這裡的水文情況，驅逐艦也不敢輕易靠岸，便只好這樣了。

王生平跺了跺腳，做焚風指揮官多久了，坐不慣氣墊船你說這。

王生平落後雷神半步下了船，仔細觀察著眾人的反應，雷電影的目光全在真的身上，真剛一落地，她便一下子撲進了真的懷裡，狐齋宮則是報以微笑，虎齧之千代一臉好奇的看著王生平。

至於其他人，迷茫，排斥不一而足，也有好奇和友善的，不過更多的則是遇到自己難以理解的事物那般的謹慎。

“好了好了，我們也不該讓客人們等的太久，況且姐姐我這不也沒什麼事情嘛。”雷電真拍了拍影的後背。

“讓生平笑話了，舍妹總是有些黏人呢。”雷電真轉向王生平。

王生平倒是沒覺得什麼，只是微微發笑，因為實在想不到當年遊戲中那個冰山御姐，在這個時代竟是這個樣子。

“真小姐您見外了，”畢竟也算正式場合，“看到你們關係這麼好，也會想起來以前的日子呢。”

“王先生不介意就好，”雷神說道，然後輕輕嘆口氣“本來時間緊迫，我們應該儘快開始商談合作的細節，不過畢竟剛剛出徵歸來，不得不先去處理一些事情，不如由我們的幕僚先行接觸？”

“當然可以，將軍您方便就好。”王生平也回答道“畢竟未來過此處，我也好四處走走，體驗一下風土人情。”

王生平對背後招了招手，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上前來，西裝革履，看起來整齊幹練。

“我是焚風的首席外交官，林白，下面就暫時由我代替首席與雷電將軍您的幕僚商談一些大體上的事宜吧。”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溫和而有磁性。

“那就勞煩林先生了，千代，你去陪同林先生和三奉行的諸位家主談判吧。”雷電真轉過頭來“王先生如果想在稻妻城遊覽的話，還是建議找一個導遊哦，狐齋宮她這段時間可是悶得無聊，就讓她陪著兩位吧？”

“那就全聽真小姐安排了。”王生平微笑頷首。

……

“這裡就是稻妻的町街嗎，看起來還挺繁華的啊，氛圍也很安逸呢。”雲茹感嘆道。

“當然，這可是我們鳴神島最大的市集了，”狐齋宮講到“基本上在稻妻有的商品，你在這都能找到。”

“除了光華容彩祭的時候！”虎千代突然從旁邊的房頂上跳了下來“你們那個帥氣的先生我已經送到啦，接下來就由我來擔任副導遊吧！”

“當然可以，這是我們的榮幸。”

而與此同時，在天守閣，兩國使團正在互相大眼瞪小眼。

畢竟是在別國，林白也不好直接把自家焚風那一套外交流程帶來，便想著看看對方是什麼反應。

而稻妻這邊也是手忙腳亂，且不說他們是跟著將軍大人一同回來的，聽坎瑞亞戰場上逃回來的潰兵們講，就是這支軍隊，將那些把幕府最精銳的高階足輕和武士組成的軍隊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殺死的漆黑獸潮成片成片碾入塵土，而且看他們先頭部隊的那些戰爭兵器，恐怕除了那些原神，任何軍隊在他們面前都毫無還手之力吧！

因而幕府也是高度重視這次接觸，但重視歸重視，從未接觸過這種文明的他們完全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這可難住了將軍府的一眾官員們，最後還是林白看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樣子，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和將軍派來的御用人，老中和三奉行代表人握了握手，示意落座。

“我們開始吧”他講。

……

“在稻妻城裡的這段時間，二位就暫時住在這裡吧”狐齋宮將幾人帶進一座宅邸，院中的花竹山水錯落有致。

“說起來這裡怎麼會有一隻粉毛狐狸？”雲茹指著庭院裡梳理著尾巴絨毛的生靈

“說起來她也是我們一族的族人呢，按說是已經過了化形的年紀”狐齋宮微笑著講到“不過對於我們一族，化形也講究一個機緣，這次不來，或許就要再等個幾十年了，若王將軍願意，不如就收養了這小狐狸？”

“啊，這個嘛……”王生平還在猶豫，卻看見雲茹面無表情的斜著眼角睨著他。

“怎麼，我的相公現在還想著什麼採藥少年和狐仙的橋段？”雲茹露出一個今晚要吃狐肉火鍋一般的笑容。

“當然沒有當然沒有”王生平趕緊矢口否認。

可這時那隻本來懶洋洋躺著的粉毛狐狸卻突然竄了起來，先爬上王生平的肩頭繞了一圈，隨即就跳進雲茹的懷裡一陣亂蹭，逗得雲茹發笑不止。

“要不，咱們收養了它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還要幾十年才化形來著……”雲茹這會抱緊了在擼狐狸尾巴。

王生平：“……果然女人的事，得找女人解決（小聲）”

“哈哈哈，那這隻小狐狸就拜託你們啦，說起來我的任務也完成的差不多了，那我和千代就先行告退了。”

“啊，先等一下”王生平趕忙開口“方便問一下，剛剛是什麼讓真小姐如此煩惱嗎？”

“原來你看出來了啊，這個說來話長了。”狐齋宮輕輕嘆口氣

“還不是那群海亂鬼的事！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打著行俠仗義的名頭剪徑劫財。”虎千代義憤填膺的講到。

“是啊，可我們拿他又沒什麼辦法來的。”狐齋宮微微嘆口氣

“哦？稻妻一個國家，還治不了一群烏合之眾嗎？”王生平表示不能理解。

“生平你有所不知，那群海亂鬼並不是一般的浪人武士和流民，而是三四十個原神——就是神之眼擁有者——他們作為核心團體，再透過兼併糾結了數百的雜兵，喊著一些蠱惑人心的口號，甚至公開表明有想要‘上洛’的想法——這當然是無稽之談！可也架不住真的有人信啊。”

“‘你知道現在好好吃一頓飯要多少錢嗎？五萬摩拉！那錢多的連手推車都裝不下！’大概就是這一類的話。”虎千代模仿著慷慨激昂的語氣講到。

“可是就算是幾十個原神，在二位神明面前，也只是一刀的事吧？”雲茹疑惑道。

“說是這樣說的沒錯，但這群勢力在現在只能歸於治安上的事情，因為他們充其量也就是劫個財，四處流竄，對於這類事件，神明是不能隨便下場的。而如果集合大量的軍隊去圍剿，未必能看到效果不說，在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也未必能夠抽調足夠的兵力，”

“而普通的治安力量的話——幾十個神之眼擁有著，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處理的事態了。”

“所以你希望我們出兵清剿這波山匪？”

“當然，而且這些人在可是那種無君無父的亡命之徒，萬一到了戰場上打你們運輸隊的想法……這也算是為你們自己考慮了不是？”狐齋宮笑的很可愛很單純。

“有道理啊”王生平咧一咧嘴“不過就這點兵力也想劫我們的輜重？想來到時候被劫的恐怕還是你們吧。”

這一下給狐齋宮搞得有些啞口無言了，本來想著能白賺一波焚風的服務，結果一看還是自己想多了。

“害，有什麼事情就好好說嘛，咱們之間這關係，又是老客戶，好好拉拉關係，給你們打個折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王勝平講“可是你現在一搞這樣，那我怎麼跟兄弟們交代啊，拼生拼死保護人家，結果人家動不動就想咱給人打白工？”

“還有，既然談咱們就開誠佈公嘛，在這一點上，你們家真小姐就比你們這做得好，互相都沒著急著按著外交那一套來，要真是一上來跟我打官腔搞話術，我會那麼快就參與坎瑞亞戰爭了？這點人家就比你格局大。”

“而且不是我說啊，你們那點話術，在我們這邊，還真有點不夠看——”說著，王生平拍了拍狐齋宮的肩膀“所以齋宮啊，格局要開啟啊，雖然你是個白毛，但讓我辦事還是需要工資的。”

狐齋宮這會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被王生平一拍，瞬間抬起頭來。

“王先生，齋宮飄零半生，求學數十年，只恨未遇良師，若先生不棄，齋宮願拜先生為師！”狐齋宮臉上滿是認真。

王生平：“啊？”

狐齋宮的表情突然又轉為憂鬱“先生可是覺得小女子未備束脩？小女子這些年來勤儉，家裡也略有薄財，願將之盡與先生。”說罷又帶上了點羞澀“實，實在不行的話，我看你總是看小女子的尻部，如果想要摸一摸小女子的尾巴，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們一族的尾巴如果被人摸過……還請先生溫柔的對待小女子！”

王生平、雲茹：“啊？”

連那隻盤在雲茹懷裡的粉毛狐狸現在都抬起了頭，人性化的瞪大了眼睛，好像在說“竟然還可以這樣？學到了學到了。”虎千代的表情也差不多：“震驚，我的閨蜜竟然做出這種操作！”

“唉，看來以王先生的眼光，是看不上我這蒲柳庸才了……”說罷轉身離去，那纖弱的背影，彷彿看盡了人間滄桑，只是雲茹卻注意到了她沒藏住的那一點狡猾的笑。

“哎哎哎，那個誰，齋宮是吧，彆著急走啊，我今個做主，讓生平他收下你當徒弟啦”雲茹壞笑道“不著急的話，明天就把家財盡數送來吧！至於生平啊，我也好奇她尾巴是個什麼手感，不然今晚一起試試？”

“啊？”這回輪到狐齋宮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