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公公一時不明所以,惶恐的看了眼無戒魔僧,他身為西孛國師來公公自是不好得罪。

但皇上並沒傳他覲見,來公公自然也不會自作主張。

歉意的朝著西孛國師露出笑臉,轉頭看向李蓮花:“李神醫,隨我來。”

然而李蓮花卻盯著緊閉的大門,暗自皺眉。

陛下發布詔書尋找神醫,按理說這神醫到了定是第一時間讓其治病,可現在宮中防衛甚是森嚴。

來公公稟報了好幾聲都不見陛下回應,難道是睡著了嗎?

明明這無戒魔僧與他一同覲見卻只傳喚他一人。

難道說陛下已經發現西孛國師的身份了?

李蓮花遲疑了一秒鐘,轉頭看向來公公,“陛下,最近可有頭痛之症?”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李蓮花還是得打聽打聽陛下病情,畢竟關係著天下安危.。

來公公搖頭,“老奴不知,神醫進去診斷後方可知陛下病情。”

見此,李蓮花也不好多說什麼。

無戒魔僧豈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之人,他揣摩了一把自已的鬍子,深思過後仰著笑臉,看向來公公,“公公,陛下是認識這李蓮花嗎?”

來公公不知,只得搖頭,看著李蓮花進去,將無戒魔僧攔在殿外。

沒有陛下傳令,閒雜人等不能入內。

殿內點著燭火,閃爍的火光在牆壁上跳動,熙成帝穿著明黃色的褻衣躺在龍榻之上,臉色青紫,脖子上還有一圈掐痕。

他眼裡充滿了惶恐之色,緊緊的盯著房梁之上的少年。

“參見皇上。”

李蓮花揹著藥箱,低垂著腦袋,畢恭畢敬的行禮,完全沒注意到熙成帝的眼神。

少年蹲在並不寬敞的樑上,深黑的眼眸如死神般看著躺在床上的皇帝。

是警告,是殺意。

連帶著他清麗俊秀的容貌都變得恐怖起來。

那深深的殺意,讓熙成帝渾身一顫,剛剛他若是不答應這瘋子。

熙成帝非常肯定他會把自已殺了。

被掐了的脖子還泛著疼痛,他轉頭看向請來的神醫。

白淨的面容帶著超脫世俗的淡漠,面色有些許蒼白,長身玉立年歲看著年歲並不大。

這人也是和這瘋子一起的嗎?

他們是想謀權篡位?

熙成帝腦中警鈴大作,越想越覺得可能,但越是這樣他越得鎮定,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大熙國子民千千萬,何懼他區區反賊。

“平身。”

李蓮花拂袖站起身,僅僅是輕微的抬頭,他就看見了房樑上的那人。

阿南……他……?

雖然疑惑,但是李蓮花面上並沒過多的表情。

“神醫,可知樑上燕?”

熙成帝並未說治病之事,反而開始瘋狂暗示。

他得試探這人,得為自已尋找生路,這裡是皇宮,大熙帝不相信這瘋子敢殺他。

李蓮花點頭,“樑上燕歲歲常相見,寓意很好。”

“朕也想年年歲歲見到李神醫。”熙成帝盯著房樑上的少年,聲音沙啞帶著些渾濁回答李蓮花。

少年靠著房梁手中拿著劍,身著水墨色的勁裝如一尊神像,閉著雙目。

皙白的臉上無半分神情,緊抿的薄唇微微勾起。

“草民之榮幸。”

南噦實在受不了他們了,知道李蓮花要來,他也沒打算躲,越下房梁落在李蓮花身前,“喲,李蓮花,等你好久了,才來?”

李蓮花看著眼前的人彷彿從來不認識。

但他還覺得這人膽子太大了,這裡可是皇宮,豈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地。

他是真不要命了!

南噦像是讀懂了李蓮花的眼神,不屑的看了眼床上的狗皇帝,“怎麼?為了他要殺我?我不怕呢!來啊,打死我啊。”

李蓮花靜靜地注視著少年,不動聲色的退後了一步,轉頭看向熙成帝,又看了看南噦。

“竟是你在禍亂皇宮,小白,你真是瘋了。”

皇城內亂,皇帝病重多日未上早朝,尋天下神醫為其診治。

李蓮花開始只是猜測是自已大師兄在其中作怪,現在看來不是他。

南噦聽到李蓮花的話,不怒反笑,“什麼禍亂,我是想幫我們的皇帝成為真正的九五至尊,他該感謝我。”

南噦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李蓮花自然聽得出來。

可發起戰爭受苦遭殃的便是百姓,到時生靈塗炭餓殍遍地,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李蓮花不願見到這一幕。

他盯著南噦手裡的劍仁,彷彿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