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外寂靜一片,一道又一道黑色影子印在窗戶上。

熙成帝強忍著心口處的疼痛,狠厲的看著南噦,他沒想到這人竟會巫蠱之術。

想來這屋裡的暗衛已經被他解決掉了。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終究是算漏了一步,熙成帝甚至現在的自已沒有反抗的實力,而且軒轅簫也被他用什麼東西控制住了。

現在能做的就是保命要緊。

等他放鬆警惕再給他致命一擊。

“朕可以讓外面的人退下,但是你得把解藥給我。”

南噦眯著眼眸看著熙成帝,黑眸裡透露著深深的殺意,他突然就不想留著狗皇帝一命了。

可是一國之主突然身亡,王朝總會亂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其他諸侯列國定會虎視眈眈,盯著這塊肥肉。

誰都想啃上一口。

“陛下,微臣說過我不想要你的命,只想帶你去個地方而已,去了之後你就一切都知道了。”

南噦只想帶熙成帝去見見極樂塔裡的畫像罷了。

這能是多大的事?

只不過是想告訴他,他不是皇族血脈罷了。

“要出宮?”熙成帝不知道南噦要帶她去哪裡,但是出宮的話,他被威脅之事定不好解決。

南噦搖了搖頭,冷聲說道:“不出宮,皇城司知都也去。”

“好。”

熙成帝倒想見見這人在搞什麼名堂。

“退下吧,朕無事。”

南噦未再搖鈴鐺,身上的傷痛得到了些許緩解。

他朝著門外的暗衛吩咐完,看向眼神渙散的軒轅簫。

“走吧。”

南噦帶著熙成帝出去,朝著極樂塔的方向走去。

那些守在門外的暗衛並沒有離開,他們靜靜地潛伏在黑夜中,如同猛獸靜守著獵物。

離極樂塔的不遠處有一座假山,觸發假山上的機關就能開啟另一條進入極樂塔的迷道。

南噦走在熙成帝身旁,默默地給他指路。

月光照下。

漸漸走到宮中傳言鬧鬼之地。

此前這裡莫名其妙死了一些宮人,且身上都有被猛獸啃食的痕跡,死相慘烈。

這件事熙成帝很清楚。

這裡是前朝舊地。

前朝光慶帝未有子嗣,有一術士為之占卜,得出修建極樂塔可保陛下的到子嗣。

後來這一整座塔一夜之間消失在皇宮之中。

有人說這塔本就是送子,它完成了任務神仙就將他收了回去。

至今也無人見過這塔,想來只是傳言,可這塊地方鬧鬼可是真實存在的。

熙成帝走在南噦身旁,寂靜的月色給此地平添幾分陰涼之感。

一股股陰涼之氣竄進他的袖袍,身後傳來樹葉的颯颯聲。

南噦彎腰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非常精準的扔向聲音處。

“噠。”

一件漂浮在空中的青衣掉落在地上,在月色下上面還沾染著血跡。

熙成帝見到那件血衣心中更加確定了,這是真的有鬼。

在空中飄飛的衣裳,他真的見到了。

這裡是真的鬧鬼。

他不想去南噦說得那個鬼地方了,陰氣如此之重少不了生病受災。

南噦看了眼熙成帝,走過去將地上的那件青衣撿起來,上面還有血腥味。

“朕不想去了。”

熙成帝面上雖然鎮定,但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恐懼,他袖下的手已經起了一層冷汗。

這鬼神索命豈是凡人能反抗的?

南噦看著熙成帝將青衣丟在他面前。

嚇得熙成帝一個蛤蟆跳跳出一尺遠。

“皇上想現在死?”

能明目張膽威脅皇上的只有南噦一人了。

熙成帝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跟著南噦走進了假山裡面。

他沒想到皇宮內部竟然還有這種地方。

修繕的如此之好。

可是牆壁上的壁畫讓熙成帝黑了臉色。

南噦沒有喚醒軒轅簫的神志,他盯著床上的骷髏,將裡面的業火痋母痋拿出來。

有了母痋這子痋都不需要什麼鈴鐺控制了。

只需要它振動翅膀,這人啊,就得乖乖聽話。

熙成帝盯著牆上的畫,臉色黑的滴水,“假的,都是假的,你想騙朕對不對?你想騙朕!”

牆上畫著極樂塔的由來,還有光慶帝盈妃風阿盧的事情。

光慶帝無法孕育子嗣,便打造了極樂塔借風水求子,風阿盧本是南胤術士,他是要刺殺盈妃的,可是被盈妃美貌所吸引,成了她的男寵。

然後來了場狸貓換太子盈妃有了子嗣,盈妃利用完風阿盧後便毀了極樂塔,隱藏了秘密。

整幅壁畫都表示熙成帝不是皇室血脈。

熙成帝指著南噦,像是篤定了什麼,眼神堅定不移的看著南噦,“是你,是你故意演戲弄得這些來騙朕的,對不對,肯定是來騙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