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相信了,我內力深厚。”

笛飛聲眼裡閃過殺氣,刀直接朝著南噦脖子襲來,“滿嘴謊話!”

笛飛聲的刀沒出鞘,但襲過來時依舊勢如破竹,快準狠。

南噦動都沒動,繼續說:“謊話?我因為受傷失憶,也很感激你們救我,幫我疏導筋脈,但是我本來不想來這個地方。”

“是你派人把我帶來的,我不過發現了卷軸以為有寶藏,所以想獨吞,有問題嗎?”

方多病不可置信的看向南噦,完全不相信南噦是這種人的眼神,“小白……”

南噦看了他一眼,抬手製止他說話,“等等,你先別說,讓我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就是自私自利,不想與你們分財寶,結果挖了具屍體,還花了我七十文買了把鋤頭,現在倒貼七十文血虧,況且我都沒嫌棄他臭,還想尋塊好位置安葬他,我沒一句謊話,全是真話。”

李蓮花沉默的看著地上的屍體,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笛飛聲的刀依舊抵著南噦的脖子,他不相信南噦的話。

確實一開始他們要來採蓮莊查獅魂時,南噦就帶著他唯一的家產,那口鍋和水壺走了。

李蓮花和方多病看著他走的,笛飛聲眉頭緊鎖手裡的刀又拽緊了幾分。

“既然你說你不想來,誰派人把你請來的?”方多病逮住了話中的重點,南噦剛剛說得‘你派人’,所以那個你又是誰。

李蓮花自然知道南噦說得是誰,本是低頭在思考的他也抬起了頭看向南噦。

南噦自然不會幫笛飛聲掩飾身份,但他知道笛飛聲注重承諾,答應李蓮花的事自然不會食言。

守住李蓮花身份,如果方多病知道阿飛是笛飛聲,自然也該懷疑一下李蓮花的身份。

“當然是尊主大人嘛。”南噦看向笛飛聲,無比隨意的說出口。

方多病本來就懷疑阿飛的身份,還傳信讓天機山莊調查,從南噦口中聽到“尊主”二字,立馬緊張了起來。

“什麼尊主?哪門哪派的尊主?”

南噦見方多病如此激動,輕咳了一聲,連隨和的李蓮花都有點不淡定了。

想要出口制止南噦繼續說下去。

“我哪兒知道他是什麼尊主?如果我沒失憶,說不定還真能說出他是哪門哪派的尊主,他在這兒,你自己問。”

方多病看向笛飛聲那張臭臉 ,立馬就不想說話了,他覺得小白的話可信,邏輯嚴謹沒什麼漏洞。

笛飛聲也將刀放下了,確實是他讓人把這傢伙帶過來的。

李蓮花蹲在單孤刀身前,悲痛萬分淚水不自覺的從他臉上劃過。

方多病沒去問,看了笛飛聲一眼,走到單孤刀屍體旁邊跪下,“舅舅。”

南噦揉著脖子,找了棵樹靠著,累死了挖了三個坑才把單孤刀挖出來,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不過,這兩個人能不能先別顧著傷心啊,也不檢查檢查這屍體是不是假的。

倒貼七十文血虧,出錢出力還不討好。

南噦朝著單孤刀的屍體走去,本想踢一腳讓李蓮花發現這屍體的斷指有問題。

笛飛聲的刀直接就橫在了他的身前,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無非是再往前走一步就砍死他。

南噦:……

心中無語,大哥,我是想幫你們誒,能不能別搗亂。

“誒,這屍體手指怎麼少了一截?是不是我拖過來時掉哪裡去了?”

不讓過去,他說話總行了吧。

李蓮花沉痛的說道:“他確實有一截斷指,並不是掉了。”

南噦:……

你能不能去看看啊,再說話啊,說不定就會發現不對勁啊。

“他這衣服質量挺好哈,十年都不爛。”

李蓮花低著頭沒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浸在悲痛中的人,是叫不醒的,南噦選擇閉嘴了。

……

南噦被綁了,因為他承認自己自私自利,卑鄙狡詐,方多病要改改他的品行,教他重新做人。

方多病想的大概是小白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能任由小白自甘墮落。

南噦睜著雙眼躺在蓮花樓的地板上,看著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鳥兒。

方多病坐在桌前喝著水,“告訴本少爺阿飛的身份,本少爺就放了你。”

南噦繼續看天看地看風景,就是不看他不理他。

李蓮花端著水看了眼南噦,從他身邊走過去繼續做飯。

做完飯又拿了塊帕子擦手。

沉默良久的南噦終於開口了,“李蓮花,我那把鋤頭你拿回來沒?”

被綁的前一刻南噦不停的提醒他們,那把鋤頭的位置,一定要拿回來,價值七十文啊。

忙碌的李蓮花停下來看著南噦,不可思議的“啊”了一聲。

“啊什麼啊?拿回來沒啊?七十文錢,老婆本都貼上了,不能出了錢東西又沒了吧。”

方多病坐在旁邊,用手支這腦袋,“你那把鋤頭值幾個錢?你好好做人,本少爺以後給你買七十把鋤頭。”

“拿回來了。”李蓮花甩了甩手,繼續回去做飯。

“那就好。”

南噦又開始發呆。

方多病無聊的很,去找李蓮花說話去了。

“李蓮花,你認識我舅舅?”

“是有一段故交,你舅舅曾言身死,想長眠在雲隱山,你同我一道去,這也遂了故人的遺願吧,有親人相送,也是好的。”

“好。”

雲隱山?這不是李蓮花他師孃居住的地方嗎?

難怪後面李蓮花碧茶毒發的時候,方多病能揹著李蓮花找到世人都不知在何處的雲隱山。

原來是李蓮花帶方多病去的。

“方多病,我渴了。”南噦被綁著手腳快一天了,渾身僵硬難受。

方多病看了南噦一眼,走過來,“現在知道渴了?早幹嘛去了?你把獅魂的皮囊藏哪兒了?”

“茅廁啊,我不是說過了嗎?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方多病一驚一乍的指著南噦,“原來你早上不是躲在茅廁吃包子,不過那茅廁我都找了,什麼都沒有。”

南噦:……

嘆息了口氣,凝噎了半秒鐘:“那包子是我給你買的,皮囊是撿的,看完上面的東西,我就扔到糞坑裡面去了,你又沒掏糞,自然找不到。”

“好啊,小白,沒想到你這麼陰險,還想讓本少爺掏糞?做夢去吧,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方多病聽了南噦的說辭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