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來訪的花柱
真菰朝著破草屋裡喊了一聲:
“師兄?”
很快。
草屋門開了,錆兔的半個身子,從門框中軟趴趴地探出來。
同時,傳來一道刻意壓低、掐著嗓子的聲音:
“嗨,真菰,你怎麼樣,這個森下坤的劍術真不錯,非常地厲害,我非常認可他!”
真菰聽這聲音聽得耳朵難受,疑惑地問道:
“錆兔,你的聲音怎麼了?”
“啊,咳咳,我喉嚨有點發炎,所以聲音變奇怪了······”
探出身子的錆兔晃了一晃,又開始催促:
“真菰你趕快去找鱗瀧師傅,讓森下坤也和我們成為同伴吧!快去~”
“一起去啊。”
真菰水青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打量著錆兔:
“錆兔,你幹嘛遮遮掩掩的,好奇怪喔。”
“啊哈哈哈~這個嘛,是因為我與森下坤先生交手之後,打得難捨難分,覺得惺惺相惜,相見恨晚,所以今晚我就住在這裡了,你明天再和師傅一起過來找我吧~”
“我很好,真的,你快走吧~千萬別過來哦,我真的沒事的~”
“哈?”
真菰抿著嘴角,懷疑地凝望著探出身子的錆兔。
倏然,她穿著草涼鞋的腳尖蹬地,一躍而空。
眨眼之間,女孩輕盈的身子,已經像一隻燕子般,落到草屋門的跟前。
然後就看到錆兔歪著腦袋不省人事,而森下坤正在門後面把著他的身子,捏著嗓子說話,表演雙簧兒。
“好屌快!”
真菰忽然落下,讓森下坤吃了一驚。
這姑娘的動作實在是太靈活了,要是剛剛和她對打,還真不一定能偷襲得手。
而真菰看見暈倒的錆兔,反應也不比森下坤弱:
“輸的人,是錆兔師兄?!”
她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師兄竟然輸了,看來師傅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這傢伙果然不是虛有其表。
就是風格讓人難以接受罷了。
“好好好······你都看見了。”
森下坤見事情敗露,索性撇下錆兔,聲音陡然升高!
“事到如今,我也不演了。”
能文能武的他大吼一聲,撲向真菰。
然後。
抓著她的和服袖子,滿臉楚楚淒涼。
“好妹妹,我承認我下手有點重,但是絕對是無心之失,我真沒想把人打暈啊!”
“我剛剛摸了摸,他還有心跳,還能搶救,麻煩你幫我在鱗瀧面前求求情,說幾句好話,讓他別砍死我······”
“你救我一命,我給你當童養媳報恩都沒關係!”
“不,森下先生請放心。”
真菰的神色從驚訝中恢復,她慢慢走上去,背起昏沉的錆兔。
“我會把森下先生的事情,如實向鱗瀧先生訴說的。”
她輕聲道:
“我想,師傅中午時便會親自下山來找你,你等著就好。”
隨後,她朝著森下坤欠了欠身,便用小小的身軀背上錆兔,朝著山上走去。
二人漸行漸遠。
森下坤風中凌亂,回憶剛剛的話。
嘶~
好溫柔的嗓音,好可怕的話。
擺明了要搞我啊這是。
森下坤連往哪跑都想好了,要不出海吧,回到自已親愛的家鄉。
只是看年份,最近老家那邊比較亂,他要是出海,也是生死未卜。
與此同時,森下坤的眼角膜上,彈幕不斷翻湧。
【奶奶滴,跟我老公錆兔玩陰滴是吧!】
【這是我見過最慫的動漫主角,沒有之一!】
【這個主角手段太苟了,一點也不亞撒西,不過莫名地有些期待他面對鬼的畫面啊,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哈哈哈哈······肚······肚痛了,你撲街笑到我肚也痛了······】
【很符合我家咯咯的氣質,加油,兩年半後你又是一條好漢!】
【我要看他打十二鬼月!我要看他和柱對戰!我要看到血流成河,來啊,來戰吔!】
十二鬼月。
那是這個鬼滅世界裡,除了鬼王無慘之外,最強的十二隻鬼。
動漫中,吃掉花柱的鬼,便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之二,童磨。
森下坤看著彈幕,眼皮抽搐。
你看這些發彈幕的人,真就是隔著螢幕不嫌事大,來看熱鬧了是吧。
本來想低調一些混入鬼殺隊,扮豬吃虎的,結果現在事兒鬧得這麼大。
雖然大部分都是我自已作的,但是拋開事實不談,難道無慘他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煩死了(猴哥音)!
最煩你們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動漫觀眾。
【叮!】
【彈幕積累點:3.24】
森下坤:······
對不起,觀眾老爺們,我承認剛剛我的聲音有點大。
我誓死捍衛你們自由發言的權利!
假如再給我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我要說,請用彈幕糊住我的雙眼。
如果給一個數字,我希望是一萬條。
······
十幾分鍾後。
狹霧山山麓,林間空地,鱗瀧居所內。
日照林間,陽光晴朗,可是已經入秋的寒風晝夜吹刮山麓林間,揪扯樹冠,又化為無數的針,從竹屋牆壁的縫隙間刺入。
帶來絲絲綿密的冷意。
而屋內,戴著猩紅天狗面具的老人,簇起一團爐火,橘色的光,將眾人暖烘烘地包裹起來。
“他的刀很快,我都記不清自已是怎麼倒下的。”
錆兔坐在鱗瀧左次郎的身邊,揉著自已的後腦勺,低頭,費力地思索著。
他覺得自已的記憶有些模糊,也許是腦袋被受到打擊的緣故。
錆兔沉聲講述道:
“我印象中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我朝著那個森下坤拔刀,邀他來比試。”
“那個時候,他手裡什麼都沒拿著,真菰的刀還放在草蓆上,離他有幾米遠。”
“然後,我的眼前一黑,再醒來的時候,就到這裡了。”
聽到他的講述,眾人的眼中,皆是一凜。
此子,竟恐怖如斯。
鱗瀧老人衣袍下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這是發現天才的激動。
有這個人在,外加上自已優秀的弟子,一定能平安歸來。
將藤襲山選拔之中,那個死亡的詛咒打破。
除了鱗瀧、錆兔和真菰之外。
在席間坐著的,還有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位看起來和錆兔同齡的男孩。
他留著黑色的短蝟發,一雙丹鳳眼下,是藏藍色的瞳仁,他嘴唇很薄,氣質冷冽幽然。
這孩子也是鱗瀧的徒弟,名叫富岡義勇。
“連錆兔都輸了麼······”
富岡義勇沉聲思索。
而除開義勇的另一位,是個大姐姐氣質的白淨女孩。
她容貌靜雅,有一雙漸變的淺紫色眸子,唇色明豔,烏黑筆直的長髮垂落腰間,錦緞一般,鋪在身上的蝴蝶羽織上。
女孩名叫蝴蝶香奈惠。
是鬼殺隊的現任花柱,花之呼吸使用者。
也是當下的九位最強者之一。
火苗將空氣灼燒成水的質感。
香奈惠照在火光裡,莊靜地坐著,一隻素手撐著下巴,靜美,如同映照在清潭上的花影。
一朵菡萏的蓮。
她淡然聽著錆兔的講述。
鱗瀧開口,問錆兔道:
“那位森下坤先生,他的勇氣如何?”
錆兔聞言,虎軀一震,似乎被勾動了不好的回憶。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希望森下坤下手重一點,直接把他打到完全失憶才好。
“呼~”
“我原本以為悲鳴嶼行冥先生已經是天下無雙,沒想到此人竟然比他還要勇猛。”
錆兔喘了一口氣,說道:
“他的勇氣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
鱗瀧驚訝道:
“錆兔,我從來沒有在你這裡聽過如此誇張的讚許。”
我沒誇張,他真的是那種不好描述的······錆兔心中苦澀。
忽然。
一聲少女的輕柔嗓音響起:
“看來你們今天去拜訪的,是一位很特別的人呢。”
蝴蝶香奈惠淺淺一笑。
“老夫一眼就相中了他。”
前任水柱鱗瀧左次郎毫不遮掩地說。
忽然,他話鋒一轉,面向蝴蝶香奈惠:
“說起來,香奈惠小姐前些天晉升為花柱,老夫還未來得及去道喜啊。”
“十七歲的年級,能有這樣的成就,未來不可限量。”
“鱗瀧前輩過獎了。”
蝴蝶香奈惠禮貌地欠了欠身,回答道:
“我還要感謝鬼殺隊能接納我和妹妹。”
“香奈惠小姐,你現在已經成為柱,便也可以選一名鬼殺隊的有潛力的隊員,做你的繼子了。”
鱗瀧笑道:
“你有合適的人選了麼?”
繼子,是鬼殺隊裡,由“柱”級實力的人親手培植的隊員。
一般隊員是沒有資質獲得柱級戰力的培植的,唯有實力與天賦相當卓越的人,才會成為“柱”級隊員的繼子。
這些繼子,通常也是“柱”的候補。
蝴蝶香奈惠聞言,輕輕搖頭,用輕柔細膩的嗓音回答道:
“我的心裡還沒有做出決定,老隊員裡,最有資質的孩子們,都已經成為其他幾位柱的繼子。”
“因此,在下一次鬼殺隊新人的‘藤襲山選拔’中,我決定親自去坐鎮,看看新成員之中,有沒有適合成為繼子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