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對著文殊詞的額頭,蘇清止嘴角噙著一抹笑,言笑晏晏:“阿詞,槍裡有一發子彈,你說我按三下,會不會射中你啊?”

文殊詞心下一緊,終於肯抬起頭來跟他對視,左手的指尖掐著傷口,疼痛讓她有些清醒。

“你聽我解釋。”嗓子有些生澀,她說得艱難,因為蘇清止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蘇清止把槍扔到了一邊,掐著她的手用了點力,“我從不聽解釋。”

文殊詞的脖頸青筋浮現,她慌亂的抓著他的手臂,“我...沒有綁架你女兒,我是來這裡見一個人的。”

“誰?”蘇清止冷笑著看她,可手中的力度沒有繼續下去,身後的保鏢已經退遠了,給他們留了一個空地。

文殊詞趁著當口,喘了口氣,“......韓木馨。”她見蘇清止沒有繼續用力小心的推開他的手繼續說道:“韓木馨是你公司的員工,我曾經跟她在一箇中學念過書,我想...”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想跟她瞭解你喜歡吃什麼不喜歡什麼。”她含羞帶臊深情的望著他,口出驚人,“都說抓住一個男人的胃,就是抓住一個男人的心。現在你的白月光又待在身邊,我不想辦法,怎麼才能讓你愛上我。”

清冽的聲音故作繾綣,飄蕩在空蕩的廠房內,也飄進了躲在角落裡的葉若奚耳朵裡。

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清止......只要你還沒有和她結婚,我都還有機會對不對?”

葉若奚握著拳頭,胸膛起伏,不要臉的賤人,竟然如此厚顏無恥。

蘇總最討厭上趕著倒貼的女人,他一定會狠狠的罵她並讓她滾的讓她付出代價。

葉若奚等著蘇清止給她好看,可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蘇清止任何一句不滿。

蘇清止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花痴的女人,冷哼了一聲:“你比得上玉瑤?”語氣極度嫌棄。

葉若奚焦躁的情緒,瞬間被撫平了,是了,她是葉若奚也是白玉瑤,是蘇總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蘇總只是知道冒牌貨回家了,便同意了白家的聯姻請求。

白家為何迫切且冒昧的提出跟蘇清止聯姻,是因為白家早已破產。

她雖然是葉家的養女,但是待在葉家絕對比回到白家面對一堆債務的生活要好。

葉若奚咬了咬牙。

為了和蘇清止在一起,她決定回到白家。

向所有人正式宣告,她,白家大小姐回來了!

文殊詞忐忑不安的掐著自己的傷口,不知道這個藉口,能不能過關,正當她內心煎熬難忍的時候。

蘇清止卻抬起她的左手,問了一句:“都已經受傷了,還掐它做什麼,你是一點都不怕疼。”

嗯?!她怔忪了片刻,就這樣嗎?不再質問一下,為什麼她瞭解他的喜好要來這種地方跟韓木馨見面,為什麼要跟韓木馨這樣的普通員工瞭解他的喜好呢?她還在為問題的答案做腹稿的時候,他竟然什麼都沒有問。

只是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出了廠房,上了車。

詭異的坐在他的車內,文殊詞覺得渾身不自在,出來的時候鞋子踩到了汙水處,潔白的鞋面上有一道汙漬跟豪車格格不入,她微微抿了抿唇。

“手伸過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從身旁傳來,文殊詞轉頭看他,他像是等不及直接將她的手拽了過來。

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消毒紗布,認真的消毒,認真的包紮,包紮完後又湊近看了眼她臉上的紅痕。

不到一天,就將自己搞成這樣,他心中有些不滿,體現在面上就是更冷峻。

文殊詞頂著尷尬,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沒有戀愛的經驗,不知道長時間相處的時候應該找些什麼話題,絞盡腦汁的想該怎麼開口的時候。

副駕駛有人敲了敲擋板,蘇清止按了下遙控,擋板落下,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少爺,芳姐她那邊我已經安撫好了。”安撫無非是威逼利誘,王芳菲在蘇家地位不低,故而劉管家只進行了利誘。

無非就是漲工資,人事權力被王芳菲奪走一部分,然而薪資待遇他一直牢牢的握在手中。

但王芳菲的胃口越來越大了,他欲言又止,不知是否該說。

“我讓你安撫她了嗎?”蘇清止語氣不鹹不淡,卻讓管家聽得一愣。

“你沒看到嗎,她臉都這樣了?”竟然還去安撫?

真不知道手下的這幫人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連件小事都幹不好,全部別幹了!

“是是是,我會錯少爺的意思了,我待會兒就去辦。”管家還沒來得及高興,蘇清止的下一句話讓他一愣,“劉叔,我許久未曾回家,家裡落灰的地方不少。”

明明沒有厲聲呵斥,但是劉豐源就是感覺到他帶來的壓力,擦了擦汗,“是下面人疏忽了,我後續會對人員進行相關的訓導。”

“嗯。”蘇清止也並不是為了為難,只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去主臥拿換洗的衣服發現梳妝檯上落了些灰。

平常他倒是用不著梳妝檯,但是以後總是要經常用到的,想到這,往旁邊看了幾眼。

文殊詞無聊的盯著自己的鞋子看,蘇清止也看了過去,文殊詞察覺到他的視線,意識到他在看自己洗得發舊的鞋子,突然有些窘迫的將腳藏了起來。

蘇清止眸色暗沉,不笑的時候眉眼看起來有些憂鬱,他沒有繼續盯著,轉了過來說道:

“還有,我訂的幾套珠寶,每一套裡都少了一樣......”

蘇清止話還沒有說完,劉管家嚇得臉色都白了,“少爺,我馬上回去查。”

蘇宅丟了貴重首飾,這事可大可小,眼前最重要的事卻是何婉瑩被綁架一事。

回到蘇宅時,蘇清止接到一個電話。

“阿止,你女兒被綁架了?是那個冒充白玉瑤的女人乾的?據說,你當場就開槍打傷她了?”

何婉瑩被綁架的訊息不脛而走,傳得很快,矛頭直指文殊詞。

蘇培三有些頭疼的走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阿止,何婉瑩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