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侮辱,文殊詞身子微微發顫,她眼眶有些紅,胸口被一塊大石壓的難受,卻還是忍了下來。

她咬著唇,擠出幾個字:“對不起。”

蘇清止敗下陣來,胸口也被悶的難受。

相顧無言出了天文館,天色已經黑了,他咳了一聲,“吃晚飯?”

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文殊詞帶著蘇清止去了一家火鍋店,點菜上菜她都跟個木頭人似的,吃到中途的時候,店員送上來一個蛋糕,對著蘇清止唱生日歌。

蘇清止沒有什麼情緒的看了眼文殊詞毫無反應,文殊詞突然就覺得自己十分的失敗,她本打算在吃完晚飯之後問他滿不滿意,看起來是非常不滿意。

晚上還有一個行程的,星空露營。

b市有一處觀星的極佳去處,看來實在是沒有必要去了。

文殊詞蔫蔫的出了火鍋店,她定的車已經在遠處等著了,走了過去,對司機說:“師傅,你幫我開回去吧,錢照樣算。”

“怎麼?不去露營了?今天天氣不錯,去露營應該能看到不錯的景色。”

“嗯......”

“師傅我們去露營的,你可以走了。”

文殊詞詫異的視線落在蘇清止的身上,他唇角微微翹起,扯出一抹弧度,“除了你也沒有人會陪我過生日了。”他可不能將她氣跑了。

蘇清止的神色裡有著無奈複雜最後化為一抹溫潤。

太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文殊詞看不清楚也不明白。

坐上車後,蘇清止開車,文殊詞導航,她眉眼舒展,剛才的鬱氣一掃而空。

“b市這個地方,不用爬山,我都查好了,車直接開上去就可以。用天文望遠鏡就可以觀星。”

“如果不急著走的話,可以扎帳篷就地住下,明天一早還可以看日出。”

蘇清止唔了一聲,“那就看日出。”

文殊詞沉吟片刻,“可是你明天有個會議,如果過夜的話,會耽誤的。”

“線上會議很難嗎?”

當然不難,但是為了看日出突然通知線上會議,底下的人怕是有意見。

“我聽說,有人在找你的錯處。”在蘇氏集團也待了快兩個月了,她還是有些瞭解的。

韓木馨是某高管的助理,那位高管極力推動上市,但蘇清止顯然不想上市。

“呵,”他輕笑了一聲,“我到處都是錯處,還要找?”

他的話多了些,“我天煞孤星克母克父,蘇鷹被我陷害入獄,年紀輕輕就有一個私生女,怎麼這些還不夠?”

文殊詞的眼睛眨快了幾下,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這些事,她斟酌了兩下,“有很多都是傳言,不必在意別人的議論。”

蘇清止像是隨意的問了一句,“所以你信嗎?”

他沒有否認不是傳言,而是問她信嗎,文殊詞神經高度集中,掐著自己的掌心,“我當然是......”

“你當然是信了。”

文殊詞連忙否認,“不是不是,我沒有信。”

“阿詞,我不喜歡欺騙。”

文殊詞心中一驚,過了一會兒她說,“就算是真的,我也還是喜歡你。”她轉了過來,認真的看著他,“不管你有多不堪的傳言,我還是心悅於你。”

文殊詞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的心跳會如此的波瀾起伏,就算是之前為蘇子墨擋槍的時候也沒有過。

她想,這句話,應該能表明她愛他就是單純的愛,即便他高潔還是陷入汙泥,她都愛。

蘇清止的心臟像是被浸泡在綿綿的溫水裡,一陣一陣的波濤湧了上來,他感受著心底的浪潮,眼底浮現一抹嘲弄,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可就算是假的,他還是為她的話而感到悸動。

車內突然安靜了下來,一直到了露營點。

文殊詞從後備箱中拿出天文望遠鏡,小馬紮,還有一個帳篷。

她撓了撓頭,正在疑惑怎麼只有一個帳篷的時候,蘇清止已經接了過來,開始搭建帳篷。

他的動手能力很強,很快便搭好了一頂帳篷,很明顯是雙人帳篷。

文殊詞拍了拍腦袋,當時有些困了,所以她可能沒有講清楚,沒想到給的是一頂雙人帳篷。

她坐在小馬紮上,臉上有明顯的懊惱之情,蘇清止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來了不好好觀賞,發什麼愣。”

她心中定了定,轉而抬頭仰望起星空,可坐了沒多久,就感覺有蚊子嗡嗡的。

抬眼就看見蘇清止穿著西裝,眉頭蹙得死死的。

“我給你帶了一套運動服,你要去車裡換嗎?”

蘇清止點了點頭,去車裡將運動服換好,回來的時候拿了花露水。

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肯定被咬了,剛才見她一直在抓。

蘇清止用手電筒照著她的肩膀,拿了花露水替她抹了上去,文殊詞想自己來,被他不容置疑的拒絕了。

寬大又帶著繭子的手指擦過她的肩膀和鎖骨,擦過的地方涼涼的,可肌膚卻熱熱的。

文殊詞吸了口氣,再次要求自己擦,這次蘇清止沒有固執,把花露水遞給了她。

她給自己被咬的地方和全身都擦了一遍,然後問他,“你要不要來點,這裡蚊子蟲子都多。”

“不要。”

可是剛才明明看到他動了幾下,忍得很辛苦,應該也是被咬了。

“擦點吧,擦了就不會癢。”

“我不擦。”

文殊詞就沒見過如此糾結小細節的人,“擦。”

“不擦!”

一個堅決要他擦,一個堅決不肯擦。

文殊詞沒法子,只好湊近他彎腰拿著手電筒去照他。

肉眼就可以看見他喉結上脖頸處有兩個紅色的包。

自然的伸手去擦他的喉結,但蘇清止就跟被觸電一樣,按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的臉頰。

文殊詞怔愣的片刻,“我在給你擦花露水。”說著又抹了兩下,“止癢的。”

於是就看見男人的喉結肉眼可見的動了兩下,她鬼迷心竅的又碰了碰,那塊凸起就又動了兩下。

蘇清止忍無可忍的將她拽坐到他懷中,緊緊的箍住她,“文小姐,你難道不知道男人的喉結碰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