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逼命來了

李大頭看了看趙小鳳，“你還行，挺有良心的。”

“說你弄來的行，不過我家的鴨蛋你可不能不讓我送。”

“這你放心，咱們兩家一起。”可李大頭有些納悶，“可你家也沒鴨子啊？你這怎麼……”

“沒鴨子我不會養啊？”趙小鳳道：“慢慢的就多了。”

“你等我開車能掙錢的，我給你買，直接買那能下單的鴨子！”李大頭道：“我爹說下個月我就能去了給人家開車了。”

“你爹真厲害，”趙小鳳感慨道。這個時代能給孩子弄去開車，不是大官家的，也得是大官的親戚。

自家連馬車還沒有呢，年年拉稻子拉糞都是人拉呢，直到九幾年爹去世的時候，還沒錢買個牲口乾活呢。

用自己媽的話說，孩子還養不活呢，哪有口糧給牲口吃！

“你才厲害呢，居然會開車，要不是不要女的，我說什麼也幫你找個活。”李大頭算是知恩圖報，“你還不讓說，這好事幹嘛不說？”

“你要是不想害我就別說，你還不知道我家多亂？”

“也是！”

話說另一邊的家裡，正鬧得不可開交！

因為有人看見趙小鳳和李大頭一起走了！

趙貴哪裡放心，這李大頭可是村裡出了名的街溜子，自己家的黃花大閨女要是和他走了，那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趙貴越想越不放心，在聯想那日在破磚房看見李大頭，難不成自己閨女就在屋裡？那為什麼不出來呢？難道真的就這麼……

趙貴一股火上來，直接就躺在炕上起不來了。

李桂花見此也害怕了，這要是當家的真倒下了，那自己一寡婦帶著這幾個孩子，真就得餓死了。

這幾日李桂花倒是不罵了，每天算是盡心盡力的伺候著，家裡剩下的幾塊錢，也都一狠心去買了些雞蛋，每天給衝一碗蛋花水喝。

可即便是這樣，趙老漢還是不行，每天勉強也是能起來扶著牆走兩步，就累得不行。

終於！

“你個病秧子，你說我哥怎麼就把我說給你了！”

趙貴指著李桂花道：“要是我大閨女回不來，我跟你玩命！”

“她那麼大的姑娘了，自己不要臉和人家跑了，你賴我？要賴就賴你這老趙家家風不好，誰好人家的姑娘這麼著？”

“你！你！”趙貴氣得還哪裡說得出話來，捂著胸口半天，突然一張嘴，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爸！”

“爸！”

幾個孩子瞬間傻了，趙貴看著自己吐出來的血也愣了，這恐怕真的是要死了！那這幾個孩子，還能活下去麼？

趙貴看著地上的血，還有眼前一個個還小的孩子，無助地閉上了眼睛，有氣無力的道：“你要是沒法子了，就給他們幾個送回山東老家吧。我那幾個哥姐，不會看著他們餓死的。你……再嫁吧。”

“爸！爸！你別死！”

“老頭子，你別……你別說這樣的話，來，咱們上炕上躺著去，我給你在衝個雞蛋。”李桂花也害怕了，聲音在發抖。

“不喝了，沒用，給你們留著吧。”趙老漢有氣無力地還在叮囑著：“還要找老大！不能看著孩子就這麼算了，找到她，給她找個好人家。”

“你別說了！別說了！”李桂花抹著眼淚，有些發狠地道：“你是這家的頂樑柱，你挺住了啊！你可不能倒了啊，那叫我們娘幾個怎麼活啊！”

“我……”

“老趙大哥！老趙大哥！”院子裡有人來了。

透過碎玻璃，是李大頭的爸爸——村裡的書記來了！

“遭了！”李桂花本能地往後縮了縮，“人家來要兒子了！”

“糟什麼？我還想要我閨女呢？”趙老漢咬著牙硬是自己坐了起來，“你去開門！”

“我……我……”

“去！”趙老漢使勁地說道。

“老趙大哥，待著呢！”那李老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打量著屋裡的東西。

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衝趙貴道：“老趙大哥，你這身子怎麼樣啊？”

“就那樣，”趙貴強打著精神道，“你這是……”

“我聽說你閨女把我兒子拐跑了，我合計著來問問，這你們心裡是什麼個章程，這是什麼打算啊？”李老漢直接道：“我也不藏著掖著，我就直說了哈。我不知道兩個孩子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這門親，我們家是不同意的。這原因嘛，想必你也知道，你們家太窮了，下面還有這麼多的孩子，這我兒子要是背上這麼大的一個包袱，那恐怕後半輩子也夠嗆了，所以……”

趙老漢被人指著鼻子這麼說，臉憋得通紅，直接道：“你放心，這都是以訛傳訛，沒有的事！我閨女也從來沒說過看上你兒子了。”

“是麼？那怎麼有人看見他們一起走了？”李老漢看了看屋子，“你……你家大閨女也沒在家吧？”

“我閨女是和她娘吵架才走的，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絕不會和人私奔的！”

“是麼？”李老漢嘴不饒人的說道：“既然這麼說，我可把話說在頭裡，要是你們想著靠著你閨女的肚子然後再怎麼樣，我們家可不認。”

“你放屁！你別在這侮辱我閨女！”趙老漢氣得使勁地咳嗽了起來，“你別……你別……我閨女絕不會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的！”

“李書記，我們家老大不是那樣的孩子。”李桂花怯生生地道。

“那要是真的呢？咱們村老李家那媳婦可親眼看見了，你閨女前一段日子還拉著我兒子上鎮上了呢！”

“那我就打死她！”趙老漢捶著炕嘶啞著喊道。

“行，有你這就話就行，”李老漢站起來要走，臨走的時候還道，“你欠大隊做手術的那些錢，你可得早點還啊！別以為能拖著，這大隊也不容易，要我說，今年的收成你們家可得多交點，要不這都來借，大隊也受不了啊！”

“好！我……我都交了！”趙老漢實在忍不住了，直直地倒在了炕上。

“爸！”

“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