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溪湲並未上前,剛把木棍拿到手裡的時候,小九突然給她塞了一段她沒有的記憶。。

上輩子的趙麗婷纏著季陽多年,不僅知三當三,還把父母的房子賣掉給季陽公司週轉,因為她的戀愛腦害死了身邊的所有朋友。

相溪湲不想招惹這個爛攤子,打了電話給校長,這事她就不摻和了。

她的主線任務完成她就可以離開了,而且這裡本來也就是一堆破資料,還是少給自己惹事。

相溪湲回到公寓就看到父母和弟弟在屋子裡等她。

一瞬間她好像看錯成了現實世界的父母,時間太久了,也沒有照片,她真的已經快忘了父母和弟弟的樣子了。

也許是氣氛有點冷,顧時奕先從沙發上跳下來,露出甜甜的笑容,:“姐姐!我好想你呀!”

先前的那點傷感,也都消失不見,現在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

顧長青在等相溪湲回來的時間裡,想了很多,之前他只顧著努力工作,給妻兒最好的生活,可是經過相若祺那件事,他動搖了。

他怕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嫌棄自己,還有橙橙,他也快十歲了,將來的生活能過的怎麼樣,也都全靠他了。

而葉婉的心裡也是輾轉不安的,同樣也是害怕親生女兒的離開,可是現在看來,她並不像相若祺一樣,總歸還是有點擔心。

顧父顧母也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他們內心還是挺擔心相若祺的,擔心她能不能照顧好自己,畢竟也是被寵愛著二十年的公主,只不過……

唉,如果早就知道她不是親生的,可能,也不會這麼傾盡心血。

而眼前的親生女兒,她太懂事了,本來以為她會哭會鬧,畢竟誰會不喜歡當公主,這一下跌落神壇,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多餘的神色。

相溪湲沒有想這麼多,之前在古代世界,能吃飽飯才是最重要的,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時間去想別的。

而眼下她倒是有一件事還沒做。

——京城

“!你再說一遍她叫什麼!”會議室的員工都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從來沒有見過總裁發過這麼大的火。

本來開會的時候,總裁說的是帶兩個人和他一起去蘇大的比賽當評委,快結束的時候,許特助想起來新招的那個小姑娘也是蘇大的,就提了一嘴。還把當時面試的錄影給他看了。

成慕景看著錄影中嫻熟的手法和陌生的背影,手指不安的顫抖著。

更是在聽到名字後,反應大的離譜。

這是第一次,成慕景在公司失態,還發了這麼大的火。

此時會議室安靜無比。許特助畢竟跟的久,膽子大一點。但也還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總裁,這人有什麼問題嗎,要不我現在就給她開了?”

成慕景從剛剛開始臉色就不太好,平時凌冽的眼神此刻也是有些泛紅。

成慕景終究也是什麼都沒說,有些踉蹌的下了樓,開車回到別墅。

香山別墅坐落在郊區的山腳下,成慕景買來也是圖個安靜。

別墅整體是新中式風格,並沒有太多的顏色,夜幕下只有大廳和保姆的房間有燈亮起。

成慕景一進門就將所有的燈都開啟,連鞋都沒來的及換就跑上樓。

保姆陳姨聽到動靜出來,就看到了一家老闆跑上樓,陳姨有些擔心,“成總?您需要幫助嗎?!”

但是也不敢擅自上樓,好在過了一會傳來沉悶的一聲沒事。

陳姨也就回去了。

成慕景居住的四樓,此時亂的不成樣子,衣櫃裡的衣服也丟得一地都是。

成慕景一個大男人就這麼跪坐在地上,翻看著一本泛黃的日記,日記又舊又厚。即使他很著急。但此刻他必須要小心翼翼。

從頭開始一頁一頁找,在哪究竟在哪!

一行一行看下去,生怕漏了一個字。

第一次,不對

第二次,不對

第三次,也不對…

找到了!

公元前453年

……袁…不喜食辣……愛好……

……放心,不會有事的………不會……離開

…下次………也是………熙…別找不到我……

……一直都會是…

安平十年

我是……今天看到他了……他變成了……靈狐

…不對!不可能!

我拋下他了

下次……下次我一定會找到他

永和三年

我以後不會在改名字了

你放心

…………

他用了很多方法去儲存,可是時間太久遠了,後來他乾脆背下來,一直記著一直帶在身上。

有時候他看著看著就會哭,記憶也已經大不如前,模糊的紙頁已經表明這是他的一生。

他沒有在重新謄抄一遍,也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了。

以後也不會再需要了。

——凌城

趙麗婷死了,相若祺和那天的所有人包括季陽,全部都去了警局,法醫的鑑定也只是一個流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因愛自殺。

季陽和相若祺就是去走個流程,畢竟有這層關係在,而且這件事他們造成的實質性的傷害遠遠未達到判刑。

但是校園暴力這種事,誰多說一嘴,罵一句,誰又能說的清呢。

而其他身世沒有他倆顯赫的學生,還是要經歷這一劫。

趙校長不是商賈出身,無法追究所有人的責任,況且他的女兒是在家裡面自殺,能落到他們頭上的懲罰不會很大。

結果還是出乎趙校長意料,那天他們根本就沒有動手,也沒有故意躲避監控,而真正傷害他女兒的,是季陽。

趙麗婷回來之後找過季陽,季陽跟她說,如果能把倒在地上的酒舔乾淨,就加她的微信。

趙麗婷信以為真,趴在包廂的地上,一口一口的舔完了那瓶烈酒。

那天包廂很熱鬧,那件事的所有人都在,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趙麗婷臉上還帶有虔誠,她面對地上的那攤液體,像是對待她此生最重要的事情。

季陽的臉像是屋內的燈光,一會紅一會紫,他受不了了。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從小到大,她彷彿不懂自愛廉恥。

如果不是她總是纏著自己,如果……

算了!這他媽的都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