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給家裡添置了少許傢俱,表現出自己在這兒住下的狀態。四鄰都發現這兒住進來一個小姑娘,有好奇上門打聽父母親戚的,雲煙只說住在唐城,唐城是安禾的家,這兒的人並沒有聽說過唐城,雲煙只說離這兒很遠,父母被仇家害死了,兄弟姐妹走散了,自己逃難過來的,打算先在這兒落腳,等安定了再找機會尋找家裡兄弟。有人在她進城那天看見了她,過來說嘴,說她進城的時候穿著奇裝異服,說她來者不善,還有人半夜偷偷進門,雲煙只逃出去躲起來,這些人撲了空,第二天帶著人過來,雲煙回家裡收拾,別人上門她先抹眼淚,說自己昨晚害怕躲起來了,這家裡有躲藏的地方,不能說出來,只怕這些人半夜又上門,只說自己害怕,來人也知道自己理虧,只能帶著人鬧一陣就走了。

進城找的那家裁縫在一天中午找上門來,說想過來幫幫她。他們裁縫店裡缺缺手,問姑娘願不願意到裁縫店裡打下手,學徒只能管飯。雲煙想了想,同意了,裁縫出門的時候特地大聲說:“你以後就是我裁縫點的徒兒,我只管你每日吃喝。”雲煙提了一個要求,每月要有兩天休息,她要上山採藥,家裡之前做的藥材生意,自己對草藥略知一二,每月要去採草藥賣了換錢。裁縫走後鄰居上門提醒她小心,她孤零零一人,害怕別人害他謀她家產。雲煙沒有家產,除了這個小房子,早被多少人上門來搜刮,家裡除了基本用品,什麼都沒有。她想著自己還要找些事情讓自己有收入,又去了那家藥材鋪問他們店裡藥材的價格,說自己家裡也做的藥材生意,認識些草藥,能不能採草藥過來賣,這藥店本來也收些草藥,說只要草藥質量好,自己願意高價收入。這下自己的生活也有了保障。

裁縫鋪把新來姑娘招進來當學徒的訊息傳開了,這幾天店裡總是人來人往的,雖說生意好了一點,只是店裡總忙著招待客人,並沒有多少時間做裁縫。裁縫不讓客人打聽自己新來的學徒,便把她安排到隔間裡。隔間裡忙碌的還有裁縫的女兒,個子比雲煙要高一點,她也知道父親把鎮子裡都在議論的女孩招進來,雲煙進來隔間的時候,她放下手裡的布匹聊起來了。

“你叫雲煙?我叫南兒,我16歲了,你多大了?我叫你姐姐還是妹妹?”

年齡?自己多大合適?總不能說我600多歲了,人可沒有六百多歲。雲煙腦子飛速運轉,安禾是幾歲?晴雲幾歲?她是16歲,我,“我18歲了。”

南兒:“那你就是我姐姐。你放心,我父親母親都是好人,他們會對你好的,你以後就安心在我們家裡幫忙。”

雲煙:“好的,謝謝南兒妹妹。”

南兒:“幸好你是女兒家,如果是個男兒,別人又要嚼舌頭書我父親找女婿了。”

聽到這話雲煙心裡沉了下來,怎麼這兒也有這個問題?安禾。她覺得自己冷漠,但是總想起和自己有交集的人們,這,不算是冷漠吧,這算是什麼?她心裡想著這些話的時候,看著南兒的眼神多了一點溫柔。

南兒:“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是...像是一隻小狐狸的眼睛。”

雲煙的思緒被打斷,竟然看得出這是狐狸的眼睛。

南兒:“思思姐姐也是狐狸的眼睛,下次她來了,我一定讓你見見她。”

人也有狐狸的眼睛?難道她是一隻狐狸?雲煙有些興奮,是野狐還是九尾狐?不過幾天后見到了她說的思思姐姐,是一個長相豔麗的女人,確實是一雙媚眼,就是狐狸眼。

雲煙每天回家之前會去湖邊坐一下,只是沒有再遇見他。

輪休的時候雲煙上山採藥,帶回來不少優質的黃連、天冬,藥店老闆看到她拿出來的藥材,眼裡閃過一瞬驚喜,隨後又被他收回去,說這這一批藥材的美中不足,他以為雲煙找到了本地哪一個沒被發現的藥材山,試著打聽,都被雲煙笑著繞過去。這是他才發現這個小姑娘並不是普通的姑娘,對於藥材的瞭解和藥材的生長習性比自己店裡的夥計都要清楚,不甘心的壓價,雲煙告訴他:“你是這裡最大的藥材鋪,賣給你能有最好的價格,但是我給的不是在這最好的價格,我要的是對藥材來說最好的價格。如果價格合適,我們可以長期合作,不然我下次就不去採了。”雲煙很不喜歡商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不過也是見過一些藥材商的談價,端起來表明自己的態度,老闆還在猶豫,她背起藥材轉身出去,原本以為老闆會阻攔自己,然而沒等到老闆的挽留,她硬著頭皮走出去。

回到家裡懊惱自己沒留下來周旋,看得出老闆對於這些藥材是滿意的,價格上,不行價格上自己讓一讓吧,但是這些呢?至少還要等一個月才能再出去,如果沒賣掉,前兩天就白費了,她想著明天問一問鎮子裡的其他藥材鋪。天還沒亮的時候她聽到門口有動靜,以為又是哪個找事的,從房子裡的樓梯爬到樓頂上往下看,正撞上藥材鋪老闆向上看,老闆趕緊說明來意,要買下那些藥材,雲煙下來開啟大門,把藥材給老闆。

老闆:“免貴姓莫,你以後叫我莫大叔吧,以後你有什麼好的藥材,都拿給我,我肯定給你好價錢。”

雲煙:“我叫雲煙,你以後叫我雲煙吧。”

莫大叔:“小姑娘挺不認生。我看你剛才爬到屋頂上,我記得,這兒爬不上去啊。”

雲煙:“你想知道我怎麼上去的?不然你把這房子買回去吧。”

莫大叔嘿嘿直笑,說自己拿了藥材要回去了,大清早出現在她的家裡被別人看見不好。雲煙沒挽留,他這麼想這麼說才不好。

回到裁縫鋪,小鎮對於新來的神秘女孩的熱情已經褪去,她和南兒可以不用擠在小小的工作間,南兒經常到前面幫忙,她舒服的獨享工作間。她發現南兒給的紙板尺寸對不上,拿出來找她,看到老闆在招呼客人,是他,她心跳停了一下,眨眨眼垂下眼眸往南兒的工作臺走去,才發現南兒並不在,轉頭往回走。南兒的聲音響起來:“尹冉,你怎麼過來了?”

尹冉懶懶走著:“買東西。”

老闆:“南兒。”

南兒解釋:“父親,他就是思思姐姐的叔子。”

老闆:“嗯,客人上門買東西,你要講禮貌。”

南兒撇撇嘴,拉著雲煙進去工作間,問:“雲煙姐姐,你拿著紙板怎麼了?”

雲煙才想起來:“你看這尺寸是不是不對?是不是寫反了。”

南兒拿起來比對,縮著脖子點點頭。

雲煙把尺寸改過來,假裝不經意地問:“思思姐姐,就是你說眼睛和我一樣的那個姐姐?”

南兒:“對啊,剛才那人,就是他的小叔子。”

雲煙:“你不喜歡他?”

南兒:“也不是不喜歡這,只是他們太鬧了,小孩子氣。”

雲煙:“你才多大說他小孩子氣。他多大了?”

南兒:“不知道,19歲了吧,不思進取的紈絝子弟。”

說著他走出去,雲煙也沒機會再問,只記住了名字:“尹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