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局交戰,倭寇傷亡上百人,但是棋軍只有少數人受傷。
棋軍傷重者可回谷下棋,不影響佈陣。
大島竹泉再退數十步變陣。
陳海平素極愛下棋,認為是下棋好手,見棋軍棋陣打仗,早心癢難耐,對大島竹泉道:“大島先生,我也識佈陣,咱們這次合力指揮。”
大島竹泉想井田陣是天下第一奇陣,陳海不懂得如何能指揮?
但是想到連輸兩陣,魔曲又似失效,缺少信心。又有點礙於陳海面子。思考好一會表示同意,並對陳海說了一些陣勢特點,囑兵馬聽他指揮。
他認為沒把旗子交給陳海保險,因為軍隊視旗而動。
於蕎再登高觀望,倭寇加強中路防守,定義為鬥炮局。看其右邊子力較少,定義為列炮。
列炮又稱逆手炮,與順炮一樣都是第一手架中炮,只是順炮架的是與先手方同方向的中炮,列炮則是架與先手方反手中炮。而這就為順逆之別。
列炮是古代常見開局,使用率僅次順炮。其特點是與先手同型,先手能不能發揮先行一步優勢是關鍵。如先行一步沒發揮效率,後手就可反客為主。
而在象棋中有個情況,相同局面下不是誰先走棋就必然有利,有時輪到一方必須走棋走棋方反而不利。
是故這一步棋的優勢也不是輕易能走出來。
於蕎深明此理,決定以古代少見的雙正馬開局。
原來古代的列炮與順炮一樣,都有一馬囤邊習慣。現代認為鬥炮局對中路的防守與進攻都非常重要,一馬遠離中路,明顯對局勢不利,不管先後手大都已改為雙正馬。
也因此分出大列炮與小列炮兩種,大列炮是古代一馬囤邊形式,小列炮為雙馬正起的現代形式。
陳海見於蕎剛才用中炮盤頭馬,提議加強中路等於蕎來攻,大島竹泉也想到這點,加強中部部署。
但於蕎在面對列炮時又怎會輕易挺中兵用盤頭馬。
棋軍準備就緒,於蕎念“炮二平五”,右路炮兵移到中路。
陳海默唸了“炮2平5”,但這時雖對棋子如軍有概念,也把他們的方陣當馬,精銳部隊當車,見到於蕎架中炮,認為必須架中炮,心裡也自然而然跟著默唸,他們的中炮位置卻已布了“奇”兵,中炮無處可架。
就想算了,當這些“奇”兵當中炮得了,不必走動。
當下就不言語。
大島竹泉的策略是不變應萬變,當下也不做調動。
於蕎唸了“馬二進三”,大島竹泉道:“陳公子可想到現在如何調動兵馬?”
陳海也知道該走馬2進3,但這條3道上佈滿兵馬,調方陣過來無地安置,又只作罷,道:“咱們兵馬調動就位,不必與之應,待其進攻再應就可。”
始終未明白棋子開始時沒按棋盤擺法,行棋已經亂作一通了。
大島竹泉也一樣想法。
一會於蕎走了“車一平二“,令“馬八進七”,陳海頓時一愣,棋軍下棋水平原來甚差,下了步大臭棋,這步馬應上邊才對。
頓時想到此馬是攻擊目標,道:“對方出漏,咱們應果斷攻之。”
大島竹泉不知棋軍哪裡出漏,道:“咱們該怎樣抓住他們行棋錯誤?”
陳海對大島竹泉說明這個棋理,大島竹泉半信半疑。陳海認為機不可失,下棋時錯失進攻機會太可惜。他早已把中路三“奇”當是三隻棋盤上的車,這時認為該派一“車”過去攻擊。
擔心於蕎再走棋錯失機會,果斷下令一“奇”兵襲擊棋軍的七路馬陣。
他知道與大島竹泉商量會來不及,只得“先斬後奏”。大島竹泉正想陳海沒有旗子,“奇”兵已然出動。
大島竹泉頓時想起之前已經犯錯,讓部下也可聽從陳海指揮。
“奇”兵已動,駟馬難追,只得準備安排兵馬接應。
於蕎見一隊兵馬殺來,其形如車,敏感料到是攻擊七路馬陣,果斷下令“兵三進一”,與當日對付朱七與高重茂的招數一樣。“奇”兵不管前排士兵,果斷殺向七路馬陣,於蕎果斷下令“馬七退五”,出馬退窩心之招,與對付朱七與高重茂相同。馬陣聽到這招,當機立斷避敵鋒芒轉到士心位置。
倭寇撲了個空,自是不能空手而歸,此時張老四領導的相兵就在眼前,不用大島竹泉與陳海指揮,欲把張老四這八人組成的“相”兵吃了。
於蕎認為相不能過河,就沒加強相兵陣勢,只讓張老四與孟老三各領七人位帥兩邊,偶爾參與參謀之職。
然而相兵雖弱,旁邊卻有宋廿四領導的車軍與一路炮兵,不能讓敵人胡作非為,眼見“奇”兵欲吃相,車兵與炮兵立即出動圍剿。孤車深入又胡亂吃子,結局只能被消滅。
大島竹泉眼見精銳陷入重圍,心下大痛,四“奇”少了一奇,六花威力大減也。
焦急之下再犯錯,認為圍魏救趙可代替六花陣相互支援原理,派另一“奇”兵攻打棋軍右翼,沒想到這時棋軍“棋盤”上子力皆活也部署就位,任何莽撞攻擊都是羊入虎口,這路“奇”軍也瞬間陷入重圍。
陳海已經隱約知是犯錯,為了亡羊補牢,叫道:“他們棋盤上的子力就這麼多,咱們有子力之優,現在子力都過河必定把他們消滅。”
大島竹泉也已知道犯錯,因為他縱使不會下棋,也知道棋陣有棋理,也是一個陣,悔不該自亂陣型孤軍出擊。這時如聽陳海的,他們大兵殺過去,己陣必然鬆散,就真如羊入虎口。
他不懂下棋,只知這時不能輕易進陣,而沒想到陳海“行棋”之弊,說的子力都過河沒錯,但如“行棋”沒章法,就是送子吃了。
當下再也不理陳海之言,令兵馬圍攻棋軍四翼,騷擾棋軍來防,讓陷入棋陣的兵馬殺出。
只是兩軍雖然殺出,但損失了七八百人,僅餘十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