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從醫一個月資歷來推斷,這血跡並不是病症所流,不是男人流的,就是女人流的。"

雲不及:?這是個人都能推斷。

相比之下拆場子的雲不及,吳素心高捧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所言極是。"

秦抹翻來覆去觀摩圖畫,整體佈局完整,勾線略有幾處潦草。

對於沒有血跡匆匆一看,並不明顯。

血跡不可能是畫完才染上,一幅約稿,不是絕唱之名作,什麼人非得拖著病體也要畫完,能有如此高效完成率,必定有什麼非常的執念。

狠人吶!

是她,早就有藉口,犒勞好好擺爛一天。

秦抹知道吳素心在為後言所做鋪墊,直言道:"前言就此打住,煩請師姐明言,這十一萬靈石的價值所在?直接說說不當講的部分。"

無功不受祿,破天富貴,自當有塌天的代價。

"好。"夜風靜靜,吳素心下一句彷彿扔下驚天大雷:"江長老欠債三千萬上品靈石,這畫師每月分成全部用來給江長老還債……"

"等等,等等。"秦抹悠閒翹著二郎腿,突然頓住放下,口子瓜子好似片刻如嚼燭蠟:"奪少?"

"三千萬。"

"三千萬什麼?''

"上品靈石。"

"誰?"

"江長老。"

人在家中坐,債從天上來,秦抹臉部表情白僵,狠狠掐旁邊雲不及胳膊,瞪大眼睛轉過去,才發現他也是一副生無可戀模樣。

即使雲不及心理早有準備,聽到三千上品靈石這幾個字眼時,身懷修為,仍能感覺一瞬眼前一黑。

他曾想著師徒情誼一場,日後能幫襯一點是一點,但具體數目他一直未知。

這下知道,心裡飄過無數想法,這有生之年能還完?能不能割袍斷義?他還是找個由頭叛出師門吧?

秦抹腦經飛轉,根據前世法律,此時是不是應該裝作不知道,等解除師徒關係,自然債務落不到她頭上。

如今有冤大頭還債,看來這畫師無論什麼她都需要去看一趟。

"講重點吧,師姐。"秦抹面無血色咳嗽,打擊太大了。

"你們下山能否去永穗城幫我暗中拜訪,他有什麼難處,請你們幫忙,所需費用我一力承擔,還有,此番談話請勿告訴他人,因為那畫師似乎有些抗拒讓人所知,尤其是蕪連山一脈,但將這些事交給其他山同門,我又不放心。"

說完之後,吳素心將畫師洞府編號交給秦抹。

三人便各回各家。

路上,不同雲不及立即提刀殺回蕪連山找江長老算賬,秦抹頭緒千思萬繞,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與江長老忽然提出下山脫不了關係。

但有什麼關係,一時半會也理不清。

算了,想的人腦殼疼。理不清,睡一覺,就忘記了。

江長老的麻煩交給雲不及去找,畢竟她擅長坑人,萬不如雲不及的毒舌罵街。

回到洞府,設下靜音結界,秦抹當然選擇美美睡上一覺,先養精蓄銳。

有云不及在江長老洞府門前罵街,她放心的很,江長老跑不了,而且她昨日吃飯時,第二手準備,萬無一失。

第二日。

秦抹破天荒起了一個大早,準備江長老前腳一走,她後腳跟蹤上去,保持元嬰期神識最遠距離,卡一下距離,避免被趕回百川仙宗,觀察江長老一段時間,再決定露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