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處位置有人在蹲守他，而且已經許久了，並不是只有這兩天。
陽煥喝了口茶水，將視線慢慢收回，隨即對宋華年說道：“除了你，應該還有別人吧？”
聞言宋華年神情一震，思考半晌還是說道：“還，還有云家。”
“嗯，猜的到。”陽煥點點頭，手上的摺扇停止了撲扇，“濱海最大的三家一同施壓，怪不得來的這麼快。”
聽到這話，宋華年不由得有些焦急，他連忙解釋了起來，“先生，我，我沒有。”
“不急。”陽煥抬手將他打斷，“這事你已表明了態度，你暫且退下，有人提審你大可知無不言，此事一過，濱海的商場就是你的。”
“先，先生。”聞言宋華年面露驚恐之色，竟直接從椅子上起身便拜，“先生，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他砰砰的兩個響頭磕在地上，心裡驚恐萬分。
這次前來只是以表忠心，萬萬沒有威脅討價之意，可如今陽煥的反應讓他心裡打顫。
這位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如果真讓他誤會了，那宋家可就分分鐘便從地球上消失了。
另外，此事雖然有關部門介入了，但宋華年在心中還是覺得陽煥不會有事。
陽煥的手段和能力他是見過的，跟人類都不在一個緯度上面，但雖說如此，可擔心還是免不了。
所以，現在宋華年包括整個宋家的處境都很尷尬，一邊是一個非人類的老怪物，一邊是國家機器，夾在中間非常難受。
兩邊都惹不起，一搞不好就是粉身碎骨，別看他在濱海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在國家機器面前不過一個螻蟻而已。
同樣的，在陽煥面前他也差不多。
因此，他也只能左右逢源，思量再三還是先來了陽煥這邊。
畢竟陽煥還會念些舊情，能溝通，但另一邊那可就不一樣了。
陽煥自然知道他的難處，也知道在如此重壓下宋華年能堅守底線是多麼不易。
於是，他抬手將宋華年扶起，隨即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大可放心，安心離去吧。”
“……是，謝先生。”聞言宋華年心裡一鬆，這位還是說話算話的。
他站起身，對著陽煥又鞠一躬後便轉身離去。
遠處，目睹了全程摸幾個精悍的男子對視一眼，不由得有些發愣。
“這什麼情況？那麼大歲數就給目標下跪？”
“目標的資料你又不是沒看過，大驚小怪。”
“不是啊，我是看過，雖然這些年離譜的事經歷了不少，但這麼離譜的還是第一次。”
說話的人說著摸著下巴，腦海裡想起那些資料不由得感嘆一句，“不可思議。”
“行了，別瞎想了，一會把那個宋……宋華年是吧？提過來問問。”
“好。”
幾個漢子初步達成了共識，隨即便分出去兩人去提宋華年。
另一邊，關於陽煥的行動方案卻遲遲決定不下來。
他太特殊，而且仔細說起來並無犯罪，強行帶走沒有理由。
但同樣的，對於這種特殊的存在上面也不能就將他放任在這裡。
國安局的眾人對這種情況也沒什麼經驗，只能展開大討論，用起了頭腦風暴。
可商議半天卻一個有效的方法都拿出來，最後也莫名其妙的發展為無效的爭吵。
眾人的意見分歧很大，一方持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建議派出小隊強行抓捕，實在不行就直接擊斃。
而另一邊卻堅持懷柔政策，嘗試著接觸並最終合理收編。
雙方誰也說不服誰，於是方案就僵持在了這裡。
“收編？你開什麼玩笑？”一人猛拍桌子表達自己的不滿，“他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萬一他做什麼危險的事呢？”
“你就確定他一定是壞的？”另一人並不贊同他的想法，反駁了一聲，“人家這麼多年還好好的呢，殺的人哪個不該死？”
“那萬一呢？這個跟之前咱們處理的東西不一樣怎麼辦？”那人眼睛瞪的溜圓，“現在常規武器對他有沒有用都不知道。”
“你……”
“別吵了。”於鄧飛對過線的那個人抬手虛壓，“咱們六處就是對付這種事的，又不是沒見過，你倆鬧什麼？”
“張隊長，我覺得還是不能硬拿。”
“我覺得硬拿沒問題！”
“行了！”張隊長揉著自己的鼻根嘆氣一聲，“你倆就把你們的方案形成書面交給我，我遞給上級在做決定，現在就先觀察著。”
他說著站起身，“另外，濱海雲家宋家還有耀陽集團的負責人都提過來，好好審一審，我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先散會，各回各崗。”
張隊長遣散了會議室的眾人，隨即轉頭對旁邊一個面容有些猥瑣的老頭說道：“二叔，哦，不對，張顧問，您覺得這個陽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那老頭聞聲猥瑣一笑，“這裡又沒有別人，你叫二叔又沒啥。”
“那不行。”張隊長聞言擺擺手，嚴肅的說道：“工作的時候稱職務，不能亂了規矩。”
“你一個年輕人怎麼比我這個老頭還死板。”張顧問搖搖頭，隨即回答起剛剛的問題，“現在還看不出來，具體得看後續的調查了。”
“能長生的東西，就那幾個吧？”
“是就那幾個。”張顧問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但是晚清到現在也沒多久，一般的東西活這麼長很正常。”
他說著再次搖頭，“先觀察再說吧，這事急不得。”
見二叔似乎要結束會談，張隊長連忙又追問了一句，“那您覺得現在的常規武器能對他有效果嗎？”
“我也不知道。”張顧問聞言略微思索。
“槍炮不清楚，但我估計問題不大，現在這種東西很少了，建國以後不許成精你不知道？就算有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厲害點的也就能防防小手槍，威力大一點的步槍照樣給他開瓢。”
“那就好。”張隊長聞言放心點頭，可剛走又問了一句，“那他萬一會什麼術之類的怎麼辦？”
“你放心。”張顧問安撫著他，“基本不可能，現在這種東西都快絕跡了，就龍虎山上的天師會的也不多，何況這種不知道哪冒出來的東西。”
他說著站起來，拍了拍張隊長的肩膀，“你放心吧，就算會也沒事，有我在呢，不過我敢肯定，他並不會什麼術，你就安心完成任務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