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張小雅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拿上鑰匙就明天開始上班,不拿,那你就回家歇著吧!”餘萬雲淡風輕的幾句話就把張小雅給拿捏了。

張小雅氣急敗壞的質問他“你不是說……”

“我說了什麼?我什麼都沒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願的!”

是呀,這一切都是自己自願的,為了工作,為了錢,為了——報復林可可!

張小雅自嘲的冷笑一聲,滿臉厭惡的從茶几上拿過鑰匙緊緊的握在手心裡走出出租屋。

直到手心裡漸漸滴出血,她才慢慢鬆開手。

屋外,雨下得格外大,和依萍去找她爸要錢的那晚一樣大,張小雅跑進雨裡,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等孟宴臣趕到燕城醫院時,傅聞櫻已經醒了,護士正在給她量血壓。

“高壓160,低壓98 ,病人血壓還有一點高,降壓藥要接著吃,今晚觀察一下,沒什麼事的話,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好的,謝謝!飲食方面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孟宴臣送人走出病房,順便詢問。

護士把隨身記錄的本子合上,交代道:“飲食方面最近儘量低鹽,少油吃清淡些。”

孟宴臣認真的點頭,送走人,他回到VIP病房裡,傅聞櫻半靠在床頭。

他搬過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媽媽,你血壓一直都挺好的,這次怎麼會突然這樣?”

傅聞櫻閉眼,臉色難看極致,她深深的呼吸幾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怒意。

“今天下午,許沁來家裡了,我還以為她是來看我和你爸爸的,特意叫阿姨做了她愛吃的飯菜。”

“結果她只是來借錢去打胎,我當時就勸她,說打胎傷身體,既然懷上了,那就生下來,結果她說是我不想借她錢,還找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傅聞櫻說著揉揉自己的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她真的要被那個許沁給氣死了,她不感恩從小把她養大也就算了,這次只是為她身體著想,她竟然還不領情??!

“我真是白白養了她這麼多年,養只狗也養熟了,每次都是這樣,做好了飯菜都不會陪我吃一口,轉身摔門就走。”

孟宴臣聽傅聞櫻說了這麼多,也弄清楚了她今天為什麼會氣急攻心了。

他寬慰道:“媽媽,既然許沁是這樣想我們一家的,那以後,她的事情我們別管,別插手就是了,為了她氣壞身體不值得。”

孟宴臣給傅聞櫻順氣,“吱呀”一聲,門被人開啟了。

兩人同時望去,視線落在孟懷瑾身上,他帶了家裡阿姨做的晚飯。

“聞櫻,起來吃飯了,我從家裡帶了飯,囑咐過了,都是比較清淡的。”

眸光看向孟宴臣,“宴臣,你也吃點吧!你好久都沒吃過家裡的飯菜了。”

孟宴臣點頭,接過孟懷瑾遞過來的碗。

“爸爸,你等下回家休息,我在這裡陪著媽媽就好了。”

傅聞櫻聽到這話,心裡一暖,不愧是自己親生的,知道關心自己,哪像那個許沁,簡直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自己進醫院這麼久了,她連一句關心都沒有,實在是讓人寒心。

“不用了,你回家吧!我陪著你媽媽就行,你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也累了,回家休息吧!”

“是呀!你爸爸說的對,你看看你,出去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人都瘦了一圈了。”

傅聞櫻和孟懷瑾一致要孟宴臣回家,他實在扭不過,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回家了。

剛從地下車庫開車上來,就遇到許沁披頭散髮的站在大門左右觀望等車。

孟宴臣本來打算沒看到她,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誰料許沁盯著車半天不挪眼。

等車子快要經過她面前時,許沁突然間衝進馬路,攔在孟宴臣車子前面。

她一臉蒼白,毫無血色可言,許沁走到副駕駛的玻璃窗戶旁,用因為長期幹家務而粗糙不堪的手,敲了兩下玻璃。

示意孟宴臣開門,他輕放下車窗,語氣冷淡道:

“許沁?你有什麼事情嗎?”

“哥哥,我剛剛做了流產手術,你能不能帶我回去一下?”

許沁虛弱的請求。

孟宴臣問許沁:“宋焰呢?他沒有陪你一起來醫院?”

許沁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哽咽道:“他站裡有事,脫不開身。”

實際上是宋焰覺得許沁這一流產,還要坐一個月的月子,家裡的家務沒人幹,最重要的一點,他的生理需求沒地方發洩。

一生氣,就摔門去消防站了。

許沁只好一個人來醫院。

但她並沒有告訴孟宴臣這些,因為他們只會嘲笑她,不會給她任何幫助的。

“我還要著急回家睡覺,可能也沒辦法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先想想辦法吧!”

孟宴臣雲淡風輕的丟下這幾句話就要走。

許沁急了,她剛做過手術,這會麻藥開始散了,疼得她直冒冷汗。

“哥哥,你看我過得這麼狼狽,你很開心是嗎?”

孟宴臣“……”

“你嫁給了你喜歡的人,過上了你夢寐以求的生活,你有什麼好狼狽的。”

說罷,人驅車揚長而去 ,獨留許沁一個人在晚風裡瑟瑟發抖。

既然她許沁一直覺得孟家對她不好,那就讓她知道,什麼才是真的不好。

許沁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一開燈,就看到宋焰鞋也沒脫的躺在沙發上睡覺。

她隨手拿了一張毯子給他蓋上,覺得有點口渴,想喝杯水,沒想到剛一進廚房,就看到了凌亂不堪,還沒有來得及洗的鍋碗瓢盆。

她只好放下杯子,拖著疼到麻木的軀體走到水池邊,一點一點洗好、擦乾,這才回了臥室。

因為剛流產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剛一躺下,腰就如同斷了一般,又酸又疼,過了好一會兒,許沁才緩過來。

她從床頭櫃裡找到一片止疼藥,就著水吞服,才覺得身體上的疼痛緩解了些。

許沁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聽到宋焰喊自己的聲音。

還沒等她答應,人就被宋焰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