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去啊,底樓也很兇猛。”
吊著嗓子的聲音,夾雜著乒乒乓乓的聲音,
整個鼓樓都是這種聲音,二三樓稍微安靜些,卻也沒安靜到哪裡去,
有些好笑的是,下面是吊著嗓子喊無法支援,上面是吊著繩子,
進去捅一刀,再縮回去,在屋頂上看著,合適了,再下去偷襲一波,
屬於是把原本屬於對方的制高點給搶了過來,
這種飛賊般的方式,對於對方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當然,四層常安領導的不可能只有這一種戰鬥方式,
進入到大廳的將士們也是存在的,
只是數量不是很多,一眼望下去,只能看到零星幾個,
戰況自然是不如底樓有可觀性,
這也是為什麼樓上如此大的聲浪,還能呼救,能描述洞很大,足以說明情況。
“常老大,這樣不行。沒有突破性,我們會給將軍拖後腿的。”一個兵士抱著劍坐在屋頂上面,眨巴著眼睛看著剛剛從下面竄上來,
一臉血的常安,抱怨著。
常安坐下來問:“我記得,咱們爬上來的這幾個裡頭有不錯的弓箭手?”
坐著的兵士呆呆的點點頭。
得到回答,常安馬上說出他的辦法來:“把他們找過來,讓還在往上爬的兄弟們帶一些弓箭,帶幾個煤油燈。記住,千萬不要把火種給了敵軍。”
坐著的兵士站起來拍拍屁股,邊拍邊往房屋邊緣走:“還是常老大的腦子好用,怪不得不要面子,原來腦子比面子好用。”
常安在後頭瞪了他一眼,想著要不是站在房頂上,定然給他一腳,
剛準備化悲憤為力量,再偷襲一波,
就聽見剛才的聲音,“是降溫了麼。怎麼感覺後背涼嗖嗖的?”
只是他的聲音馬上被蓋住了,“常老大,這裡的木頭有些發黴了,我準備把這三根木頭一腳跺下去。”
常安明白這人的意思,是怕砸到樓下的同僚,
明白卻不支援,他能做這些人的領導,自然比這些人又魄力,毫不猶豫的道:“跺。”
“好嘞,同僚不就是用來坑的嘛,這個時候誰管他們。”
聲音剛剛落下就聽見噼裡啪啦的聲音,
接著就感覺到下面一陣慌亂,
乘著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常安又吩咐十來個兵士落入大廳加入戰鬥。
箭矢和煤油燈很快也加入了戰鬥,
有了弓箭手的成效比之前更是顯著了不少,
只能零星的聽見些叫罵聲,以及天眼的形容,
太陽剛剛上班的時候,常安就落了地,看著地面上趴著沒了性命的將士,笑著道:“讓那些攀爬的不用上來了,樓上結束了,再上來就沒湯喝了。”
“好嘞。”
屋頂上有人回答著,
常安隱約能夠看的見二三樓有人想要上來,或者是投資,只是都停滯在了臺階下面。
“常老大,,將軍說了,一樓也結束了戰鬥,敵軍現在都呆在二三樓。”
“外面呢?謝將軍他們回來了沒?”常安坐在窗戶上,兩條腿懸在空中晃悠著,
不知道的怕是被打死都不會相信這人剛剛經歷一場惡戰。
斥候傳的話,被一層層的傳了上來:
“謝將軍回來了,金將軍還沒有。說是讓咱們放心。鼓樓前面點了火,過不來人。”
常安沒來的及說什麼,就聽見房頂上有兵士道:
“哈哈,距離五天還剩下三十多個時辰,把二三樓的解決了不成問題。等著回去喝慶功酒嘍。”
“不可掉以輕心。”常安立刻強調著。
戰士們都清楚,立刻歇了情緒,默默的接待著太陽高升。
隨著天氣開始回暖,
兩軍似乎有了默契,都停止了打鬥與試探,盤踞在自己的地方修養身息,
恢復到了,戰鬥開始的一片死寂。
倒是外面,
營地裡,謝裳帳子裡有些吵鬧,
為什麼呢?
因為要過十五了,大家都不想大過節的還浴血奮戰,
就想著能不能在十五前把勝利給定下來,
可是誰都知道不容易,畢竟對方控制了家眷,若是最後不履行諾言,也是拿人家沒辦法。
鬧鬧哄哄的,有想要快速結束戰鬥的,有說好事不怕晚的,
謝裳平日裡呆呆傻傻的,如今倒是坐在上位上,喝著一碗湯麵,由著他們爭吵,
一碗湯麵見底,剛準備再要一碗,畢竟什麼事情是幾碗湯麵解決不了的呢,
剛盛進碗裡,
就有人撩簾進來,
打眼一看,是一個斥候,笑咪咪的對著謝裳道:“將軍,我們打聽到了,還有,您看這是誰。”
話落,一個身影進來,站在那兒,大大方方的給眾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