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沒走幾步木劍劍尖之下就是狗鼻子,

精幹大漢揮舞劍的時候,貓兒跳起來撲了過去,爪子一亮,掉頭往走跑,

閃了大漢一下,狗卻還傻乎乎的的盯著大漢,

這一閃,

兩個大漢一個去追貓,一個留下打狗,

打狗的問:

“你追他幹嘛,不就是讓他走的麼?”

“他撲我。”

木劍揮了起來,倒下的不是狗,是人,

是揮劍的人,

謝裳從陰影裡走出來,看了一眼旁邊走出來的人問:“追貓的處理乾淨了?”

“乾淨了。”

“要不是從驛館裡一直跟著,怕是都失了這麼好的機會。你們幾個拿著酒瓶子,往前走,俺就來。”

一個士兵上前說著:“要不要現在去告訴將軍?”

謝裳彈了他腦門兒道:“別把話說的太滿,不見屍體,誰都不許走。”

“哦。”兵士應下,拿了酒瓶子,搖搖晃晃的往前面去,

兵士離開,貓狗吠聲也盡了,

謝裳給狗套了繩索,遞給跟著的鏟屎官道:“是好狗,回頭好肉自會到,去吧。”

鏟屎官才不管這些人幹什麼的,只知自己省了一頓飯,

帶著狗吹著口哨離開了,

謝裳抱著貓兒,淌著血水往前走,

朝廷來的人,應該不至於太廢物吧?

他想著,

走過去,聽見陌生的男聲,

“幾個醉鬼,前面是不是有人和狗打起來了?”

回應的是熟悉的聲音,有些大舌頭,不知是不是裝的:“沒打起來,狗更厲害,給他們吃了。”

姚侍郎帶的這幾個人好像不是低調的,直接上前搭了對方的肩膀道,

“瞎說要丟命的。”

“是要丟命,只是不知丟命的是誰。”醉漢一個過肩摔,

扶肩膀的人就那麼被砸在了地上,

醉漢蹲下身,一隻手掐著脖子,大拇指摁著下巴,連著往地上摁了好幾下,

原先還圓潤的頭顱,一時間鮮血四溢,

血液沾了雪,好似沒熟的雞蛋裡打了番茄,看了直讓人倒胃口,

變化太大,姚侍郎要走,另外幾個精幹大漢連護衛的時間都沒有已經見了鬼,

“俺還沒幹活兒呢,你不能走。”

謝裳堵了姚侍郎的去路,

貓兒都沒脫手,

侍郎已經跪在了地上,屎尿齊流,“別殺我,我有很多錢的,都給你。”

貓兒搶在謝裳前面回應了姚侍郎:“喵。”

許是屎尿太騷,貓兒有些不願意安穩的待著,

謝裳一手安撫,一手下垂,下一秒匕首從袖子出,

白花花的直接穿了侍郎的顱,出來瞬間變了紅,

出了顱直入了地面,

“檢查有沒有活口,沒有就走吧。”

“沒有了。”

“沒有了。”

眾人腳步聲,夾雜著貓叫聲就那樣遠去,

叫囂著要給別人報仇的,餵了閻王,

說別人是醉鬼的,自己先成了鬼,

姚侍郎也在差不多的時間成了姚死郎。

姚死郎的下屬發現的似乎比尋常時間要快一點,

哭啼聲,沒幾句就成了冤憤,

撿起來兇器就要去算賬,一群人烏央烏央的往他們所知的見面地點而去,

兇狠的人到了閣樓前,

店家不想讓他們進,也不敢攔,適當的勸了幾句就放了人。

“姓江的,出來,我們主子不過是和你吃了一頓飯怎麼就死了?”

討伐的聲音很大,

閣樓裡有頭有臉的人都出來看熱鬧,

裡頭自然有陳只臣,他一邊欣賞謝裳的辦事能力,一邊像個局外人般,躲在轉角里偷偷看著事情會進展成什麼樣。

“彆著急,彆著急,他走的時候是好好的,幾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江舜推門出來,看著左右凶神惡煞的人,皺著眉頭道。

“他死了。”

“他死了。”下屬們重複著,腳下又邁了進步,

江舜被護衛護著後退,後退的方向正是陳只臣所在的,

江舜一邊退,一邊還想著勸解:“幾位兄弟,我沒有理由殺他們的。給我時間,我肯定幫你們找到兇手。”

下屬們許是已經沒了理智:“他死了。”

話音落下,人群裡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他們是來調查你的,你怎麼不算有理由呢?”

有說風涼話的,自然有自以為是的推理家,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不願意拿出朝廷給你的空餉,便殺了他們。”

“沒有,我沒有。”窄窄的過道里,擠滿了人,

人們的目光隨著江舜後退的腳步,匯聚在拐角處,

又到了臺階旁,

江舜終於有了回應:“只要把錢交出來,好好懺悔一下,我就會前途無量,我怎麼可能殺了他,不如想想我的敵人是誰,冤有頭債有主,幾位兄弟,對不對?”

聲音落入眾人耳,眾人各有想法,

陳只臣嘆著,江舜是被將軍耽誤的訴訟,瞧瞧這反應,

只是他那冤有頭債有主是不是說的太肯定了,

難道說,他知道這主是誰,他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