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陳只臣接了七爺透過乞丐送來的信,才撤了人,

再次回了邀月樓,正點裡的邀月樓很熱鬧。

他們進去便被小二帶著上了二樓,

是七爺組局,加上陳只臣,謝裳一共是四個人,多出來的那個陳只臣不認識,

要客氣兩句,可七爺也不說話,只一根指頭豎在嘴巴前面,示意他們聽。

果然,一盞茶左右的時間,聽見隔壁包廂的進去幾個人,

有一個男聲,“江舜說是夜裡叫咱們去秋香樓吃飯,你去麼?”

回答的也是男聲:“你愛去就去,反正我不去。”

“為什麼呀?”問話的是先前的聲音。

第二聲聲音有些囂張,說話不太禮貌:“你傻帽兒,城南那麼大動靜,你聾了?江舜是什麼人,要不想著給王遮報仇,要不想著渾水摸魚,找咱們還不是自己不行?找我幫忙,他得來請我。”

“你覃塘沒家沒室的,我不行啊。”另一個人道。

名字一出來,陳只臣就知道對面是什麼人了。

覃塘是城手府北營的將領,手中掌握著五千兵馬,

能夠和覃塘坐在一塊,並且被江舜邀請的想來也以有兩個人,

一個是白楊,一個是餘森,而這二人中,有家有室的只有後者,是以第一道聲音是餘森。

“你要是聽我的,你就讓你娘們兒去見見公主或者康家姑娘,然後你自己去秋香樓,你要是不聽我的,那就閉嘴就完了,食不言。”

覃塘這話一落,便能夠聽的到碗筷相碰的聲音,

直到碰觸聲停止,聽見了開門聲,久久沒了聲音,七爺才開口道:“我給你介紹下,這是徐婕。”

徐婕,男生女相,女名,是徐州同知,如今徐州政事方面的主要負責人。

聽了名字,陳只臣便知道了官品,他來了乾州也有些日子了,

乾州旁邊的州市有哪些人十有八九都是聽過的,只是沒見過,

這會兒七爺介紹,自然不會拿喬,端了酒杯接了話頭道:“徐同知,我覃汐,這是謝裳。”

“覃將軍,謝將軍。”徐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

可能是文官的緣故,徐婕的一舉一動也很讓人欣賞。

“你可能不太瞭解徐州的情況,徐州現在看似在我和江舜手中,但實際卻完全是江舜在管理。我主子這邊,實在是給不了我多少助力。覃將軍有為,還希望將軍幫我。”

這話一出,今日宴席是什麼意思,便已然說的清楚,

乾州,徐州,以及智城,三大城市距離公子鑾不遠,

乾州基本盡在陳只臣手中,徐州也牽扯進來了,在變動的過程中誰都不可能不眼紅,

至於智城,陳只臣知道他不能想,那是公子鑾的底牌,誰敢想那裡,這些侍衛估計是要問候他們祖宗十八代的。

“倘若我出手最後能得到什麼呢。”陳只臣坐下來問。

徐婕沒敢說話,只看著七爺。

七爺嘆了口氣道:“事情是你們二位做,利自然不可能到我手裡。我是個什麼人你們也清楚。徐乾二州拿下來不管是花費了多少,二位有下一步動作,不管是動哪裡,經費都有公子鑾出。”

徐乾二州定下來,直倒江北不過是時間問題。

徐婕不好說什麼,畢竟他只能起到一個牽制江舜,或者給陳只臣一個管理徐州的便宜職權,

陳只臣卻不這樣想,

江山好打卻不好受,拇指關節在桌子上面敲了敲,陳只臣看著七爺道:“無論哪裡,城中百姓才是一城根本,乾州,徐州在手之後,我希望七爺可以整頓二州政務,叫百姓富裕,人人都有口飯吃。如果七爺願意,那我試試也不是不行。”

“好。”

在坐的人都知道,誰讓百姓吃的上飯,百姓就向著誰,

這種共贏的條件,自是不需要猶豫的。

條件沒問題,陳只臣又道:“餘森,覃塘就都不必聯絡了,可以找幾機會處理掉了。我聯絡白楊,徐同知幫我給江舜找些麻煩,若是能讓他們內部出現矛盾是為最好。”

徐婕想了想答應下來。

後來,三人又說了幾句客氣話,事情做成之後,陳只臣和謝裳便出了邀月樓,

並肩同行,往郊外康府去,之前為了安全起見,把公主也挪去康府了,如今事情結束,自然要接回來的,

到了康府,陳只臣沒有進去,只安頓了馬車在外面等著。

丹殊出來,馬車旁邊的小廝便恭敬道:“公主請上車。”

車架啟動,又聽見了馬車裡的聲音,“君上給我來了信,信裡有一包藥,說是找機會放到你的飲食裡去。”

聲音很小,外套的小廝聽不清楚說什麼,只隱隱約約的聽見飲食,想著是商量著今日吃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