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四姐愧疚的樣子,一念也很心酸,都是自己自不量力又貪心,才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還得趕緊解決公司欠款的問題,不然要是四姐夫他們知道,有他們名字的公司欠了千萬鉅款,不得氣到跳樓啊。

一念趕緊告訴四姐,自己暫時住閨蜜那裡去,公司還很多事要處理。

簡單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告別四姐,拎著行李箱就進城了。

轉了3趟公交,才到閨蜜七恩語住的江山如畫小區,這個小區雖然地處市內環,但周邊環境很好。

聽恩語說,她太爺曾經是稀有的名門望族,後因時代變遷,家族沒落。

改革開放後,她爺爺奶奶靠收集牛糞起家,後來她爸媽接手家族生意,按她弟七恩澤的說法是“臭名遠揚海內外”。

為方便姐弟倆讀書,特意給兩姐弟在各自學校附近,一人添置了一套房。

原本老早閨蜜就喊她和白迎秋一起跟她住,剛好一人一間房,每天都能一起吃喝玩樂上學,多好,但被她們倆給拒絕了。

不過七恩語還是給兩人一人配了一把鑰匙,理由是方便她們來玩的時候,不用敲門。

開啟門,家裡靜悄悄的,她把行李箱輕輕放好。

來到閨蜜的閨房門口,房門沒關,一眼就看到七恩語四仰八叉趴著,還在呼呼大睡。

床頭櫃上的杯子空空如也,一念輕輕地把房門給她帶上,燒了一壺水給她涼著。

然後給她留了個便條,就出門了。

一念前一陣忙自己公司的籌備,每天一清早趕到保險公司打個卡就走。

她想等苟小仁給開的公司正式運營了,再正式離開保險公司……

趕到上班的地方,她趕緊找公司其他同事打聽,看有沒有需要合租的?結果的回覆都是沒有。

也是,她來保險公司還不到半年,跟大家都不太熟。

想起自己這份名聲不好的工作都還得來不易呢。

半年前的她,高利貸的人剛把三姐家掀了個底朝天,迫於無奈的她只好擠到四姐在郊區租住的小家。

一念一翻錢包,裡面僅剩31塊錢,維持不了幾天生活。

當時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做任何生意的她,想老老實實上班了。

但街面上服務類的工作,每個月不到一千塊的工資,如何還那50萬?

銷售類的工作掙錢多,但不包吃住,最後她只好找了一個服裝店員的工作。

還清晰地記得那天,一直找到天快黑了才確定好工作,放下心來的一念摸摸口袋裡的錢,買了兩個大饅頭,自己吃了一個,再給閨蜜帶了一碗粥。

到家,閨蜜剛醒,正要打電話給她,看她回來了一把拉過她,高興地問:“念念,你真想上班了吖,太好了,找了什麼工作?”

把粥擺好,一念示意她邊吃邊聽她說,她把今天整個找工作的情況分享了一遍。

七恩語沒聽完就急了:“店員?要站一整天呢,太累了,不行,我跟我媽說,讓她給你安排個合適的工作。”

行動派的閨蜜,邊說就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一念趕緊攔住:“老大,別急哈,等我說完。”

聽完一念的所有想法,閨蜜才勉強點頭:“你這麼有想法我一萬個支援,但住就直接住我這裡,這樣我就有伴了。”

她好像又想到一點:“對了,你還可以跟老闆談,把住宿費給你,這樣你可以多攢錢,以後好去完成你的大夢想。”

一念沒答應,她告訴閨蜜,只是找工作這幾天住這裡。

第二天一早,趕到工作地點,一念卻被店長告知,臨時接到通知,說店裡暫時不需要增加人手。

她只好繼續去其他地方應聘,結果一連四天都是這種情況,一念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她摸著荷包裡僅剩的十四塊錢,決定改變方式,去人才市場看看。

看著人才市場烏泱泱的人,一念的內心就涼了半截,一邊在心裡祈禱能找個合適的工作,一邊快速地尋找。

一天下來,應聘了八家,有兩家直接叫第二天去上班,雖然感覺不太靠譜,還是先答應下來。

另外六家喊三天內再去公司面試。結果無一例外,無論面談的有多好,等一念去上班時,都被用人單位以各種理由拒收。

直到在最後那家公司被拒,她上了衛生間出來,準備在大廳裡休息一會兒再回去。

前臺以為她睡著了,就在小聲嘀咕:“唉,人真是不好說,那麼漂亮卻得了精神分裂症,哪個老闆敢用她哦?”

一念偷瞄了一下四周,就她一個多餘的人,難道是在說我?

心底的疑惑被再次響起的電話鈴聲開啟,苟小仁。

難道這麼多天是他在搞鬼?什麼意圖呢?

疑惑的她接通了電話:“小念,你終於接我電話了。”

電話裡破鑼嗓響起:“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你對我是不是有啥誤會?咋總躲著我。”

“你找得到我,今天就見面,找不到,就不要再打電話了。”說完一念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她倒要看看是不是他在搞鬼。

意料之中,苟小仁不一會兒就趕到了。

一副關切的表情,讓外人看了都會誤解,以為這個男人對她多麼地深情:“總算找到你了小念,我到底做錯什麼了,讓你不斷地為難我。”

“我為難你?”一念在心裡問候了他祖宗三代:“我倒想問問大哥您老人家,您辛辛苦苦為我做了這麼多,到底想幹嘛?”

苟小仁仍然是深情款款地看著她,難怪家裡人會被這些表象給迷惑,還以為他真是《巴黎聖母院》裡的卡西莫多呢。

“小念,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從我開始懂事起我就喜歡你,一直默默守護你長大。”破鑼嗓開始深情告白。

“你讀大學時,無論做哪種小生意,你家裡人不支援,我都支援。”

一念心裡說,你是支援,語言上的支援。

“你做各種投資,我明明知道有風險,為什麼沒攔你,因為你得經歷這些。”

說到最後居然還加上哭腔:“只要是你的決定,我都全力以赴配合,小念你還想要我怎樣?”。

知道他一直都對自己比較特別,但並沒被感動的一念,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謝謝您這麼看重我,我現在只想找份工作,您可以成全嗎?”

“小念,你不是很討厭呆板的工作嗎?你看你這幾年努力拼搏也沒結果,不如我們一起做生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