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今轉眼看向謝孟衍:“這個小娃娃的靈根有些奇特。”

野草城主也是看出了些許異常:“雙靈根?但是似乎有些奇怪。”

羅雲生此時已經是將五色彩輪祭出,這算是他自己照著五色神光的模子,自己弄出來的新招數,倒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五色彩輪如同一個圓形的彩虹,緩緩的飄向謝孟衍,不似那麼的兇猛,反而有些祥和之意。

謝孟衍的三才落日也終於落了下來,兩兩相撞。

五色彩輪如同泥沼一般,將那輪落日困住。羅雲生這次觀察到這落日的異常,那光暈中閃爍著暗灰色的光芒。

謝孟衍也在觀察五色彩輪,那彩輪讓他不覺殺力,反而有一種要讓他同化的感覺。

“張道友,你這一招叫什麼?”

謝孟衍道。

羅雲生想了想:“就叫五色神輪吧。”

話音剛落,兩者交鋒便是結束。

五色神輪緩緩旋轉,最終將落日整個融化吞噬。

羅雲生手一招,只見五色神輪化作五道真氣迴歸他的丹田。

謝孟衍也知道,羅雲生這是留手了,便拱了拱手認輸。

“張道友修為更高深,希望道友可以順利進入前十!”

羅雲生也是拱了拱手。

兩人的比鬥是最讓人矚目的,也是最久的,但是談不上華麗。

結束後,第二日的比鬥才算是完成了。

陳立今和野草城主也是各自離開了,本就是為了看看兩位築基真人能打出什麼樣的精彩的,不過看起來也沒什麼驚豔的。

四海閣。

“恭喜羅真人,候真人晉級第二輪比鬥。”

會客廳中,陳默曉兩姐妹,侯有才,羅雲生齊聚一堂。

羅雲生和侯有才互相恭維了兩句。

“當年侯道友清風鎮一別,今日再見,修為竟然已如此高深,讓我慚愧不如呀。”

羅雲生道。

侯有才擺了擺手:“也是多虧了陳大長老的栽培,不然,現在估計候某已是枯骨一具了。”

羅雲生道:“道友如今是四海閣的人?”

陳默曉適時的說道:“侯真人如今是自由身。”

侯有才看了一眼陳默曉,笑道:“侯某雖已脫離四海閣,但是四海閣以後有難,必會盡力相助。”

陳默曉笑了笑:“有侯真人這句話,是四海閣之幸。”

侯有才看著羅雲生卻是說道:“羅道友,此次大會,我二人必會遭遇。”

羅雲生皺了皺眉:“為何如此篤定?”

侯有才指了指城主府方向:“有些事,不宜點破。”

羅雲生恍然,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抽籤有詐。”

“你兩人不必擔心。”

突然,陳立今流光一閃,坐在了中堂之上。

“明日結束後,晉級的修士都會再次抽籤,此次抽籤,我會看著。”

侯有才道:“陳長老這是要直接和城主明示嗎?”

陳立今點了點頭:“你是城主府明面上的人,所以是代表的城主府,要是野草不給我這個面子,那就只能撕破面皮了,不過我諒他也不敢。”

羅雲生卻是心頭一動:“陳長老說野草,野草城主就叫野草?”

陳立今看了一眼羅雲生:“非也,只是野草城主每一代城主都會改道號為野草,不過說起來,這一代的野草城主與初代野草城主有莫大的淵源,他原本的道號乃是野道人。”

羅雲生喃喃道:“野道人?”

陳立今點了點頭:“其實這個事不應該講給你們聽,尤其是默曉你們兩人,修仙界修為越低,知道的便是越少越好,不過既然羅小友問了,老夫便告知一些,這野道人乃是初代野草城主座下童子的後人。”

侯有才算是熟悉城主的人了,聽了這話,也是愣了一下,他居然沒有聽說過。

陳立今幽幽道:“初代野草城主定下的規矩,每一代城主不能是自己人,很奇怪對吧。”

幾人點了點頭。

陳立今道:“其實也是初代野草城主為了防止自己身邊人將迷惘崖據為己有所立下的規矩,但是,這一代變了,迷惘崖原本所設下的針對自己身邊人的禁制減弱了,甚至可能已經消失。”

羅雲生道:“陳長老的意思,這次很有可能前十幾乎算是城主府親信?”

陳長老看了一眼羅雲生,沒有說話,而是轉身便離開了。

羅雲生明白,估計自己說對了,但是陳立今又不能承認,不然一旦傳出去,估計四海閣也不好繼續在野草城做了。

侯有才說道:“羅道友,恐怕即便你我二人進了前十,迷惘崖怕是也是危機重重呀。”

這次聚會,很快就結束了,甚至說,每個人心頭更加的沉重。

羅雲生有了些打退堂鼓的衝動,侯有才算是四海閣的,明面上是城主府的人,如果他兩人成功的進入前十,那估計迷惘崖就會同時與八位城主府的人交手,那情況就大為不妙了。

侯有才這邊也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尋了一家酒肆。

一進門便是看見了一個熟人。

“侯道友,幸會呀,居然喝酒也能碰上。”

侯有才一愣,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卻是儋希舟。

“儋道友好雅興呀。”

儋希舟卻嘆了口氣:“哪來的雅興,不過解悶罷了。”

侯有才一聽,卻是來了興致:“儋道友還能有何煩悶,不妨說說看?”

儋希舟道:“不知最後一輪那張真源與謝孟衍的比鬥道友看了沒?”

侯有才愣了愣:“他倆人的?在呀。”

儋希舟給侯有才滿了一碗酒水:“我師父說了,那張真源,不能力敵。”

侯有才笑道:“儋道友怕了?”

儋希舟撇了撇嘴:“不是怕他,而是怕我暴露實力太快了。”

侯有才道:“看來儋道友還有底牌未出呀。”

儋希舟瞥了一眼侯有才:“道友不也沒有暴露嗎。”

侯有才笑了笑,不置可否。

突然,門外腳步響起。

羅雲生走了進來。

他看著侯有才與儋希舟坐在一個桌上,愣了愣:“侯道友,又見面了。”

儋希舟一聽,轉頭看了一眼來人,差點跳起來。

“張真源!”

侯有才也是看了過來:“張道友,甚巧呀。”

羅雲生笑道:“儋道友為何如此激動。”

儋希舟尷尬的坐好:“失態了,張道友來坐。”

羅雲生也不見外,便是坐在了桌旁。

侯有才看了一眼羅雲生道:“怎麼,心神不定,似有所想。”

羅雲生點了點頭:“道友應該也是如此罷。”

侯有才喝了一口酒水,不說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儋希舟見二人說話打啞迷,有些懵。

他趕緊給羅雲生倒上一碗酒水:“二位這是在說什麼?”

羅雲生笑道:“也沒什麼,只是在想,後日會不會和道友相遇,到時候要不要報這酒水之情。”

儋希舟撇了撇嘴:“要是真遇上,我可不留手。”

羅雲生道:“在下到時候便成全道友罷了。”

侯有才也是說道:“儋道友,這次前十不好進呀。”

儋希舟有些奇怪:“你兩個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怎麼似乎對這次比賽有些異樣的情緒。”

侯有才嘴唇動了動,卻是一道傳音落入儋希舟耳中。

“城主府這次也會有修士參加。”

儋希舟有些不解:“參加就參加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侯有才莞爾,這儋希舟看來就是這個二愣子,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不過,人家有個好師父,卻是也有這資本。

羅雲生傳音道:“要是我三人沒有抽籤抽到對方,而抽到其他人,並且一同晉級到前十,進入迷惘崖後,我們將會面對七個來自城主府的修士。”

儋希舟眉頭皺了皺,思考了片刻,然後恍然大悟,他看了看兩人:“意思是我們很有可能就被留在裡面?”

兩人點了點頭。

這儋希舟還算不太傻,要是還繼續問,真的就沒救了。

羅雲生喝了口酒水,想了一下道:“此事得從長計議,前提是我們必須要進前十,可是現在我們的情況是,暫不清楚,那就不必多想,如果最後第五場大家都進入了前十,再議。”

侯有才點了點頭,現在還說不定能不能走到最後,這麼快做決定太過絕對了。

只有儋希舟憤憤道:“我要是到了迷惘崖,看我不削他們!”

兩人無語。

第二日,果不其然,最後的三十輪的六十名修士中,城主府派出的十五名修士紛紛晉級,來到了第三場。

抽籤的時刻到了,侯有才有些忐忑,他隨手抽了一張木牌,上面書寫著6號,他希望能夠不抽到羅雲生。

第二場比賽一共兩天,第一日是三輪,每一輪都是十六位修士分別在八個比鬥臺上比試,只有第二日的最後一輪會多一個比鬥臺。

侯有才抽到了6號,那就在第一日的第一輪。

羅雲生也是隨意抽了個木牌,木牌上是15,見此他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他有些不想去面對城主府的修士,但是迷惘崖的機緣他又不想放棄。

而儋希舟抽了個32,三人才算是順利的過了一場。

不過還有三場,三人也是不敢真的就放心了。

城樓上,陳立今和野草城主對視了一眼,各懷鬼胎的笑了笑。

“陳長老,希望後面那個張小友還能那麼幸運。”

野草城主不鹹不淡的說道。

陳立今道:“還是不要抽到的好,這樣也算是好事,畢竟我也不想讓我四海閣的人和城主府的人交手呀,不好,容易傷和氣。”

野草城主嘴角扯了扯,沒有繼續說話。

夜裡,三人又是不約而同的聚在了酒肆。

這次三個人沒有昨夜那麼沉悶,稍稍放鬆了不少。

儋希舟是最開心的那個。

侯有才有些納悶:“儋道友,你算是這次晉級裡的築基中最弱的了吧,你高興什麼?”

羅雲生也是對儋希舟這個性格有些好奇,這人太過於開朗了。

儋希舟卻是不在乎的說道:“誰給你說我是築基裡最弱的,我只是壓制的太狠,當時實在壓制不住才築基了。”

侯有才有些無語,不過儋希舟實力確實不弱,至少現在感受到他的氣息,一點也不散亂輕浮,反而沉穩深厚。

羅雲生舉了舉酒碗,說道:“儋道友我猜應該不是三靈根吧。”

儋希舟詫異道:“張道友何意?”

羅雲生道:“要真的有土靈根,估計道友是如何也沒辦法輕鬆築基的,更別說打下更深厚的根基了,我猜,道友多半是天靈根!”

侯有才聽著羅雲生的話,以為他喝多了。

不想,儋希舟卻是神色不自然:“張道友,可別胡說。”

羅雲生搖了搖頭:“雷火雙靈根,雖然確實是上品靈根,但是修煉起來,依舊有阻礙,更不可能有壓制不住的問題。”

“雷火,雷可生火,如果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靈根情況,直接就可以透過雷屬性的天然優勢,將火屬性演變出來,而不被人發現,至於土屬性,那就簡單了,帶個土靈珠,用的時候稍微借一點出來就行了。”

儋希舟果然點了點頭:“師父說的果然沒錯,要是我遇到張道友,怕是真的只能輸了。”

侯有才也是有些吃驚,這儋希舟還真是雷屬性的天靈根!

要知道,雷屬性這個異靈根本就罕見,更何況是天靈根,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儋希舟突然舉了舉酒碗:“哥們兒攤牌了,我一定要進前十!”

羅雲生笑道:“那就提前預祝儋道友成功!”

侯有才也是無奈的舉了舉酒碗,一口悶。

其實,羅雲生也是剛發現的,儋希舟喝了酒後,氣息有些不穩,卻讓他無意間發現,那氣息之中根本沒有火屬性的跡象,即便是土屬性也是一絲也沒有。

侯有才這時說道:“說起來,我們三人中,真正有土靈根的只有張道友。”

儋希舟也是點了點頭:“迷惘崖要是真的不讓沒有土靈根的修士進入,我就算進了前十,怕是也沒法入內。”

侯有才卻是搖了搖頭:“非也,迷惘崖之所以需要土靈根的修士,是因為土靈根可以更好的契合迷惘崖裡的靈氣,其實每一種靈根都可以進入,城主府這個決定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羅雲生突然想到了陳默麟當日給自己說的迷惘崖限制,如今看來,怕是城主府一直以來所打的幌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