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之突然發現,自己和啞巴就算到了地上依然推不倒橫在面前的牆。

“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向南之煩悶道。

秦嶼親了下向南之的額頭說:“沒事,就是偶爾有點怕。”

聽到怕字,向南之的心從緊變成了疼。

啞巴從來不說怕,面對什麼事情都冷靜。

但他連半句安慰都說不出口。

他解決不了問題,也給不了承諾。

他只能抱緊啞巴一些,抱緊一些再抱緊一些。

秦嶼又習慣性搓著他的耳垂說:“你就在眼前,但感覺下一秒就要不見的樣子。”

他很想讓啞巴別說了,越說越心疼。

可他開不了口,就這麼抱著不回話。

“我生日了。”秦嶼又說。

“嗯,生日快樂,雖然你現在不怎麼快樂。”向南之喪氣地回。

沉默了一會兒,向南之抬頭看了下秦嶼。

啞巴說得那個讓自己想想的事,又在心裡泛起了漣漪。

他又開始思考,那句“我生日了”是不是啞巴的再次提問。

“啞巴。”向南之輕聲說。

“嗯?”

“我……就……那事。”向南之支支吾吾。

“嗯?”秦嶼又問。

“嘖”向南之把頭埋進秦嶼懷裡。

沉默了一會兒。

向南之又開口說:“我從沒想過被人……”

他又停頓了。

秦嶼笑笑蹭蹭他的頭說:“沒事,快睡吧。”

向南之又抬頭看看秦嶼,猶猶豫豫又說:“但如果是你的話,也許可以。”

秦嶼的氣息不平緩了起來,他親了下向南之的頭低聲道:“也許?”

向南之其實根本沒想明白這件事。

不然也不會前一晚怎麼都睡不著。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鬼使神差的就說了這話。

啞巴的“也許”他也答不上來。

他覺得自己總是這麼扭捏。

從和秦嶼後在一起就一直這樣。

這不是他的風格。

但這件事又是個很難跨越的底線。

他說不清是男人的底線還是什麼,總之很彆扭。

而且他也有點氣,為什麼這件事啞巴不考慮。

啞巴至始至終都那麼堅定。

可今天又特別,啞巴的生日、啞巴的狗脾氣不發了。

一陣煩,他咬咬牙說:“可能吧。”

秦嶼又笑,手開始往他衣服裡探。

他有些緊張,抱著秦嶼沒動。

秦嶼的手又開始往下游蕩。

他更緊張了,身子稍稍往前動了一下。

秦嶼的手停了下,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下啞著嗓子輕聲道:“別怕,啥都沒買呢,發生不了什麼。”

他抬頭看了秦嶼一眼。

話沒說得很明白,但是他都能聽懂。

啞巴可能也沒想逼自己,不準備點工具這事也成不了。

他安心了些,身子也鬆了一些。

秦嶼見他放鬆了又把頭放到了他耳邊輕聲說:“但你可以先稍稍試一下。”

說完向南之就感覺到那隻停頓的手又動了起來。

*

第二天8:30。

向南之的鬧鐘響了。

向南之用被子把頭牢牢裹住。

一會兒鬧鐘聲沒了。

秦嶼抱住了他啞著嗓子說:“你的鬧鐘響了。”

向南之嘆了口氣。

他已經兩天沒好好睡了,前一天的白酒還後勁足,到現在都頭疼。

昨晚甚至到天都有點亮了才徹底閉眼。

幾乎就沒睡……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

昨晚的事情又跑到了腦中。

一種說不上的怪異感。

啞巴的每次試試都在挑戰他的底線。

手指試試的途中,他一度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但啞巴吻著他,還伴著迷戀的表情。

剛開始的不適感,在試探中一點點消失。

隨之而來的竟然是……覺得自己真的可以。

是心理上徹底放棄底線的可以。

他沒有把想法說出口,甚至還阻止了進一步的試探。

因為這件事太臊人了。

他清了清腦子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了。

9月12日啞巴的生日,這是他們在一起後啞巴的第一個生日。

他很困頭也很疼,但還是撐著身體起來了。

秦嶼躺在床上眯眼側頭看這向南之問:“這麼早起床?”

“嗯。”向南之坐在床邊拍拍腦袋說,“約了有事,中午趕回來。”

秦嶼笑了笑側過身問:“準備了什麼?”

向南之也不想裝了,再裝會顯得自己像個智障。

他俯身在秦嶼額頭上親了一下說:“中午就知道了,你再睡會兒。”

秦嶼笑笑沒回話。

向南之隨便梳洗了下就出了門。

*

秦嶼聽到門關上了就起了身。

昨晚鬧到很晚,但一個鬧鐘也把他睏意都帶走了。

警察局和使命局的工作,把他培養得特別警覺。

他的睡眠一直很淺很少。

倒是遇到向南之後睡了好幾個好覺。

他看著門笑了一陣,不知道油滑小子又出什麼花頭。

他沒怎麼過過生日。

很小的時候就被使命局挑選了要去地上警察局。

警察局的工作和礦工不一樣。

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

所以他比一般使命者都要早來到地上。

14歲的時候就開始在地上讀書,然後一路考到公安學校。

他雖然才24歲,但是做使命者已經十年了。

因為過早來到地上,他的生日基本都沒家人陪伴。

他也不願與人多交流,同學同事都是泛泛之交。

只是每年九月回去彙報任務的時候,姐姐都會為他準備一桌大餐。

今年油滑小子要給他過生日,他心裡還覺得暖暖的。

一個懶惰的人,覺都不睡了。

真是個難得的人。

他想了想,油滑小子再怎麼準備也肯定不會親自下廚。

畢竟這人下廚就不是禮物了,是個災難。

中午回來肯定還得吃午餐。

想著想著就進了廚房開始備菜。

準備的還是向南之愛吃的東西。

秦嶼其實說不清自己愛吃什麼,但是知道油滑小子愛吃肉後,自己也跟著開始愛吃肉。

現在每頓飯必須兩種肉,這好像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他做菜速度不算慢,今天精神不好還拖了點時間。

一桌菜完成,也才10:30剛過一些。

油滑小子還沒回來的跡象。

想到昨天張智哲那個垃圾和自己說住宿的事。

他便開始打電話詢問起來。

其實根本不是為了幫張智哲,只是這也是油滑小子的事,必須得安排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