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之趕忙拿了車鑰匙,給了代駕錢就把張智哲拖出了車裡。

他把車鑰匙往張智哲口袋裡一塞,就準備走。

張智哲蹲地上抓住了他說:“走不動啊。”

“嘶”向南之回頭看地上的人,像灘爛泥一樣。

他嘆了口氣,一把抓起張智哲的胳膊,把人往樓裡帶。

張智哲靠著向南之笑笑又說:“小樣,長大了勁也足了啊。”

向南之不回話,快步拖著人往家走。

張智哲又大舌頭道:“長大了啊,開竅了沒?”

又說到開竅了,向南之心頭一緊。

昨晚和啞巴聊天的內容又湧到了他腦子裡。

他分不清這個竅是要怎麼開。

這些人說話都說得含糊不清,鬧得他一陣悶。

張智哲見人不回話,湊近了向南之一些又說:“不說話啊,那看樣子是開了一點了。”

“嘖”向南之把那張醉臉一把推開。

到了張智哲家,向南之把人往紅色大象沙發上一扔。

一頓操作下來他都脫力了,喘了兩口粗氣緩了下就準備走。

但又被張智哲抓住了。

現在沒秋呈在了,向南之壓了一天的火也不用憋了。

回手就把張智哲手擒住,把這醉漢壓在沙發上,手發力憤憤道:“想揍你一天了,再他媽的煩,我就給你從窗戶口扔出去。”

張智哲頭悶在沙發裡一頓狂笑,然後輕聲道:“小樣,住這兒唄,我喝多了晚上不得有個人照顧。”

向南之手一鬆罵道:“你他媽的第一天喝多嗎?你喝得在地上打滾的時候也不見你死。”

他說完就要走。

張智哲搖晃起身又抓住了他。

向南之手一用力,直接把人撂倒。

張智哲抓人的手還沒松,把向南之也拽到了地上。

這一下給向南之摔得不輕。

他腦門磕在了茶几角上。

疼得躺地上好一陣沒反應過來。

張智哲躺在地上不停笑著。

這笑聲一下下刺激著向南之的大腦。

“草”向南之怒罵了一聲人。

然後一個起身,對著張智哲的臉就是一拳。

張智哲被打了也停了笑。

向南之準備上第二拳時,拳頭被張智哲握住了。

向南之不服氣,抬起另一隻手就繼續要揍人。

張智哲卡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推開,然後用腳踩住他的胸口把人摁在了沙發上。

“喝醉了,打不過你,得了”張智哲摁著人說。

向南之火氣已經上頭了,根本聽不進這些話。

他手往那腳上一擰,再衝上前把人手一掰,揮拳就往張智哲臉上打。

張智哲被打得火氣也上來了,酒都醒了半分,抬起手也回了一拳。

“草”向南之罵罵咧咧繼續向前。

張智哲手一抬,陽臺上飄來一把土,然後土撲在了向南之的臉上。

向南之眼睛瞬間就進了沙,他揉著眼睛繼續罵人:“狗東西,又來這一套,我今天不打得你哭……”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智哲打斷:“不著急回家了?”

向南之艱難睜眼冷靜了幾分。

腦子裡都是這都幾點了。

張智哲見他不動了在地上調整了下坐姿又說:“你到底回家幹嘛?家裡有人等?”

這尷尬的問題又來了。

向南之揉著眼睛不回話。

張智哲起身拿了根菸。

向南之眯著眼看,這人他媽的不晃了?

腦子裡的怒火又蹭蹭蹭往上漲。

張智哲點了煙又說:“家裡的是男是女?”

向南之眼睛也恢復了過來,他最怕這種問題懟到面前。

但又怕張智哲發現什麼,回了一句:“誰也沒,就是不想看到你這狗玩意。”

說完就收收東西走了。

*

到了家門口已經2:00多了。

但向南之此刻擔心的情緒已經很弱了。

他臉特別疼,一路上怒氣都沒消。

他開鎖進家門。

燈還沒關。

“草”他罵了一句,搓了下鼻子開始換鞋。

秦嶼緩緩走到門口,看到他的樣子沉沉喘了口氣。

“除了秋呈還有誰?”冷冷的聲音傳來。

向南之也喘著氣,換了鞋往屋裡走說:“張智哲個狗東西。”

秦嶼跟在他身後語氣很差地問:“你這頭也他搞的?”

向南之不回話,倒了杯水一口喝了,然後往沙發上一坐繼續喘著氣。

秦嶼走到沙發邊,低頭看著他又問:“臉上怎麼搞的?”

說到這個臉,向南之就氣。

滿腦子都是張智哲個狗玩意。

沉默了一會兒,向南之說:“給我根菸。”

秦嶼把煙扔給他,然後坐到沙發上,臉色很難看地看著前方。

向南之點了煙,抽了兩口,氣順了一些說:“把那狗東西打了一頓。”

“幹嘛打他?”秦嶼冷冷問。

“欠打。”向南之回。

秦嶼側眼看了向南之一眼,又喘了口粗氣繼續問:“他幹嘛你了?”

“草”向南之罵人,“喝多了發酒瘋,被我按在地上一頓打。”

“怎麼瘋?”秦嶼冷冷問。

“不給我走。”

向南之不想繼續說了,掐了煙就起身去了衛生間。

進了衛生間看到一頭硬邦邦的東西更氣了。

他開啟淋雨瘋狂搓著頭,決定下次見面要再打那狗東西一頓。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看到秦嶼在視窗抽菸。

他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了狗脾氣的事情。

“嘖”他又困頭又疼,喝了不少白酒,還和人幹了一架,完全沒心思哄狗脾氣。

但他還是艱難拖著腳步走到了秦嶼身後。

“我都這樣了,能不發脾氣了不?”向南之好言相勸。

秦嶼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嗯,睡覺吧。”

今天狗脾氣這麼順利就過了,反而讓向南之覺得心裡不安起來。

昨天20:00出頭到家就哄了老半天,今天竟然就這麼好了?

他跟著秦嶼躺上了床。

秦嶼關了燈,側身躺著沒說話。

向南之設了個鬧鐘,在黑暗裡發著呆。

他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是說去幹嘛了?

還是說喝酒的事?

還是說揍人的事?

他靠近秦嶼抱住了人,猶猶豫豫開口說:“你想聽什麼?”

秦嶼轉過身拍拍向南之的背說:“你不說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那今天沒狗脾氣了?”向南之問。

“嗯。”秦嶼回,“狗脾氣沒用了,我們倆的事不能被人知道。”

聽到這話,向南之心裡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