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家中。

八月底的地上還是熱得讓人不適。

向南之開啟冰箱門,拿了罐冰啤酒喝了一口。

從頭涼到腳,舒服了。

秦嶼放下了行李開啟了空調,走到他身後檢查他的脖子。

“幹嘛呢?”向南之問。

“今天沒蛻皮?”秦嶼問。

“嗯,出門前塗防曬了。”向南之扯了下領口說。

秦嶼笑笑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別沒事這樣扯領口?”

向南之喝著酒沒回話走到了客廳。

睡眠不足,昨天又猛折騰,他現在只想睡覺沒別的心思。

往沙發上一躺就開始閉目養神。

秦嶼也拿了一罐啤酒走到他身邊說:“今天準備幾時開工。”

向南之猛地坐了起來說:“剝削勞動力啊,我都累死了,明天再說吧。”

說完又躺下了。

秦嶼笑笑說:“我明天要回局裡了,不能陪你。”

向南之側了下身說:“沒你我還走不動道了啊?”

秦嶼靠在沙發上嘆了口氣,隨後起身去掏包。

掏了好一會兒又回到沙發說:“我看你沒我真的走不動道。”

向南之睜開半隻眼去看。

秦嶼手上拿著一沓證件。

向南之猛地跳起了身說:“臥槽,我把這些東西忘了。”

秦嶼用證件往他腦門上一拍說:“你能記住什麼?你明天出門後能自己找回家嗎?”

向南之從他手上搶過證件看。

還是熟悉的那些假證。

他完全不記得老頭有給過他這些東西了。

他看著證件皺眉。

秦嶼笑笑說:“你昨天趴桌上的時候局長給的,我幫你收下了。”

“啊?”向南之驚訝道,“那不是很奇怪?不被人發現嗎?”

秦嶼冷笑一下說:“你知道奇怪還睡覺?局長讓我等你清醒了給你,沒什麼奇怪的。”

“嘖。”向南之把證件往茶几上一扔又躺下了。

秦嶼俯身撐著沙發看著向南之問:“你以前是怎麼過的?我怎麼感覺你現在隨時隨地就能把自己弄丟的樣子。”

“淨說什麼屁話呢?”向南之翻了個說,“我這不是過得好好的。”

秦嶼又親了一下向南之的臉頰說:“要不去床上睡?”

向南之繼續閉著眼不動。

秦嶼一把把他抱了起來。

“臥槽。”向南之嘴裡罵人臉上卻笑嘻嘻的。

秦嶼把他往床上一扔問:“等等想吃什麼?”

向南之轉了下身,襯衫領口扯著脖子難受。

他閉著眼,單手解著襯衫釦子,輕聲說:“啞巴……”

話還沒說完,秦嶼又壓了上去。

“我說你……幹嘛呢?”向南之被壓地喘不過氣說。

“還扯。”秦嶼靠著他耳邊說。

向南之被氣笑了,環住秦嶼的脖子說:“你都不累的嗎?”

秦嶼不回話,只是輕輕在向南之耳垂上咬了一下。

這一咬向南之身子又麻了。

向南之氣息也不穩了起來說:“我真累了。”

秦嶼笑笑又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說:“那你先休息。”

說完也沒有起身的意思,繼續壓著向南之。

這煩人的啞巴。

向南之半眯著眼,側頭看秦嶼。

他嚥了下口水,嘆了口氣,然後手捏住秦嶼的下巴說:“再咬一下。”

秦嶼剛要張嘴咬,向南之另一隻手一抬把人反壓在了身下,吻了下去。

*

下午14:00

在秦嶼懷裡睡得迷迷糊糊的向南之肚子一陣叫。

秦嶼靠近他耳朵小聲說:“要不要起來吃飯了?”

向南之微微動了下說:“嗯,餓了。”

“家裡沒飯,出去吃吧。”秦嶼說。

向南之耍賴不動。

他覺得自己從沒這麼虛弱過。

自從和啞巴在一起了,這種虛弱變成了他的常態。

藉著傷的問題,倆人依然是處於“搞個溫和點的事情”。

但這溫和都已經讓人身心俱疲。

秦嶼又抱緊了他一些問:“餓著不難受?”

“嘖”向南之半眯著眼看秦嶼說,“明天給我帶點大補丸吧,好累。”

秦嶼一頓笑,又親親他的額頭。

耍賴了好一陣,向南之艱難撐起了身。

他覺得自己眼睛都腫了,很難睜開。

秦嶼給他套上襯衫,扣好了釦子說:“別沒事扯你那領子了。”

向南之回手就在秦嶼腿上猛拍一掌。

*

走在路上。

向南之還是晃晃悠悠的。

覺得腿沒什麼力氣。

秦嶼突然牽起了他的手。

他一下子回了下神,下意識把手往回抽。

秦嶼抓得用力不肯松。

“嘖”向南之皺眉罵人道,“幹嘛呢?在外面呢!”

秦嶼低眼笑笑說:“這裡沒認識的人。”

秦嶼這麼一說向南之才反應過來。

他到地上了。

這裡沒有地下城的向家了。

這裡也沒有認識他們的人了。

他不用再畏手畏腳,不用只敢在黑黑的建社群偷偷牽手了。

15:30的陽光燦爛但已沒那麼曬人。

他抬頭看了下太陽,原來和喜歡的人手牽手走在光裡是這個感覺。

他又低頭看了下倆人牽著的手,用力捏了下秦嶼的手。

然後對著秦嶼笑得燦爛說:“啞巴,以後都能這麼牽著就好了。”

秦嶼也握緊了他的手說:“反正我不會鬆手的。”

就這樣簡單的走在路上,向南之都覺得好幸福。

使命局煩人的事情也都不能影響他的心情了。

不是飯點的餐廳人不多。

向南之吃著飯,嘴裡還會時不時哼著小調。

秦嶼看看他說:“什麼事這麼開心?現在不煩了?”

“不想別的,就很開心。”向南之邊吃邊說。

秦嶼擼了下他的頭說:“那就別想別的。”

吃完飯兩人又在街上散步很久。

買了點菜才返回家中。

雖然塗了防曬,可是夏末太陽依然毒辣,走在路上的時間也久。

到了家中秦嶼就看到向南之臉紅了一大片,邋遢小子還拿著髒手使勁撓。

秦嶼嘆了口氣問:“我真的很好奇,你以前怎麼活下來的。”

向南之心情好也懶得貧嘴了,回道:“所以活得不開心吧。”

秦嶼翻找著藥膏看了他一眼。

然後幫他臉上上藥,邊塗邊說:“我以前好像也沒那麼開心。”

“嗯?”向南之疑惑。

秦嶼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以前生活裡好像沒什麼值得笑的事情。”

“所以你一直冷著個臉?”向南之問。

秦嶼蓋上藥膏蓋子,洗洗手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