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7:00多。

向南之聽到白沐珍起床的動靜後也跟著起了身。

昨晚到家收拾完東西都快2:00了。

他努力撐著身體,搓搓臉讓自己清醒。

然後開了門,頂著一頭雞窩說:“奶奶,我今天要去地上了。”

白沐珍看著他疲憊的造型笑了笑說:“知道今天要去地上,昨晚還這麼晚回家。”

向南之抬眼看了下奶奶。

心想:是我想那麼晚的嗎?

他抽出一把椅子坐著又說:“你沒什麼話和我說?”

白沐珍走到他身邊道:“今天不嫌我煩了?”

向南之握住了白沐珍的手說:“嗯,接下來沒什麼時間聽你煩我了。”

白沐珍伸手撩了下向南之的領口說:“你現在是大孩子了,我很放心了,等等還是穿你上次的襯衫吧。”

一瞬間,向南之所有的睏意都沒。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領口。

深深地一片紅。

心裡怒罵一聲“草”。

他沒回話就那麼坐著,也不敢動,完全不知道怎麼應對。

白沐珍回了房間拿了點東西。

是一些地上的錢。

他把錢塞進向南之手裡說:“長大了花錢的地方多啦,挖礦錢少,自己留著防身。”

向南之拿錢的手都是僵的。

他腦子裡飛速分析著情況。

奶奶給自己錢,還說這種話。

是不是還以為自己找的還是仙女?

他不停安慰自己不要慌,但就是慌得一句話說不出。

白沐珍又說:“把你都說害羞了?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抓緊點時間。”

直到白沐珍起身要出家門了。

向南之才回了神說:“哦,奶奶再見。”

門一關,他身體才跟著鬆了下來。

他已經顧不得緊張了,心裡把秦嶼罵了一萬遍。

嘴裡還嘀嘀咕咕說:“欠收拾的狗東西。”

但時間也由不得他平復心情了。

洗漱了之後,找出襯衫一穿。

鳥窩頭搞了好幾下也沒搞平整,心裡也煩也懶得再弄。

拿著行李就出門了。

一路怒氣衝衝騎到秦嶼家。

狠狠敲了幾下門。

一進門,他把行李一甩就把秦嶼胳膊一擰罵:“你這狗東西,是要被我一頓毒打才行。”

秦嶼腳往他後膝蓋處一勾,半回身一隻手摟住他的腰,另一隻手順勢滑開控制,把他撂在了沙發上壓住說:“大清早發什麼火。”

“草”向南之火氣旺,在秦嶼腰上用膝蓋狠狠頂了下,這一下力氣還不小。

秦嶼起開了身,耐著性子說:“什麼事?”

向南之把襯衫釦子一解說:“早上被我奶奶看到了。”

秦嶼上前檢視,語氣還挺平靜地問:“被發現了?”

向南之撇了他一眼,起身去拿煙說:“她說我長大了,給了我點錢。”

說完側頭點菸煩悶地猛吸一口。

秦嶼坐著沒動,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應該沒事。”

向南之拿著煙指著秦嶼說:“以後胸口以上都禁了啊,再來兩次肯定穿幫了。還想不想在一起了?”

秦嶼笑笑起身抱住了他說:“我說了我不怕啊,但你想怎麼樣我尊重你。”

向南之側眼看他,繼續說:“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後果啊?你寫個計劃報告能寫這麼多,這件事怎麼就……”

話沒說完,向南之又嘆了口氣。

秦嶼笑笑道:“什麼後果對我都沒影響。”

話是讓人踏實了不少。

但向南之還是煩。

但這種煩又是無解的。

秦嶼用水把向南之的鳥窩頭打理乾淨,又給他吹乾了頭髮。

讓他吃了早餐,便一起出門到了出入口。

向南之本對去地上的事還煩著。

被早上這驚悚的一幕全帶著想不起來了。

一直到他和秦嶼走進黑暗裡,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回使命局了。

這次走進黑暗,他沒像上次那麼焦躁。

因為秦嶼一直牽著他的手。

兩位領路人在前面走著。

他們倆在後側聽著指令跟著。

秦嶼牽他的手牽得狠緊。

那種踏實感,把早上的火也帶走了些。

一直到開門聲響起,秦嶼才鬆開了他的手。

地上的光還是那麼刺眼。

向南之眯著眼去看。

他還是回來了。

*

花店中。

秋怡帶著她那標誌的笑容來迎接倆人。

這次見大美女兒,向南之的心情複雜了很多。

一方面是知道秋怡喜歡秦嶼。

另一方面是知道秋怡發現倆人關係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詭異的感覺。

畢竟這段關係的第一個見證人,竟然是秦嶼的追求者。

他沒像平時那樣熱情地去打招呼,而是跟在秦嶼身邊走著。

“大帥哥兒,今天不在狀態啊。”秋怡先開口。

向南之心想:你胳膊都掛我男朋友身上了,還要我在什麼狀態?

但他不想那麼失態還是回:“大美女兒早啊,昨晚睡得晚還迷糊著呢。”

秦嶼依然冷漠,也沒想著要打個圓場之類的。

向南之瞟了一眼他那冷漠的男朋友,心裡又一陣不爽。

秋怡又開口說:“我看秦嶼狀態不錯,和半月前完全不一樣了。”

秦嶼沒回。

向南之尷尬。

但又不能讓這話掉地上。

隨後笑笑說:“他傷好得差不多了,狀態自然是恢復了。”

“還挺了解的嘛。”秋怡打趣道。

話一來一回,但是誰都沒點破。

秦嶼懶得聽這些寒暄,很快就走出了花店。

向南之跟在他身後,和秋怡簡單道了別就上車了。

上車後他還撅著嘴說:“大美女兒今天倒是沒把眼珠子掛你身上。”

秦嶼側頭看了他一眼說:“你能看出別人的意圖啊?那張智哲你看不出?”

“嘖”聽到這名字向南之又煩了,都怪這傢伙,害得自己被奶奶看了脖子上的鬼東西。

向南之調整了下坐姿說:“媽的,以後少在我面前提這人,煩死了。”

秦嶼笑笑說:“你接下來還得和他一起工作呢。”

“煩”向南之又嘀嘀咕咕,“這破使命局,煩。”

有了上次的經驗,秦嶼知道油滑小子一到地上就會有應激反應。

這次已經比上次好了不少,但這種情緒還是放到了臉上。

他開著車拍了拍向南之的腿說:“我在呢,煩就讓我來處理。”

向南之抓住了秦嶼的手說:“那你不得被煩死。”

然後鬆開秦嶼的手又說:“好好開你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