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賜婚

月光柔和，撒在桃樹上，蛙鳴連聲，酒香撲鼻。

桃花樹下，兩人坐在木椅之上，崔姜看著木桌之上的酒罐子，“李聿，原來你藏有這麼多酒。”

“我現在可是北厲的二皇子。”李聿挑眉一笑，為崔姜斟滿一杯酒。

崔姜端起酒杯，輕抿一口，不禁讚歎道：“二皇子的酒好喝！”

月光下，崔姜的臉龐顯得更加奪人心魄，李聿不禁看痴了。

崔姜迎上李聿的目光，“你為何這樣看著我？”

李聿盯著她的眼睛，醉意朦朧，“我……我只是覺得今晚的月色很美，而你好像更美一點。”

崔姜端起酒杯輕輕與他的一碰，美酒總能亂人心志，使人胡言亂語，“李聿，你是不是喜歡我？”

李聿聽了崔姜的話，心中一震，低頭望著手中的酒，“我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但她不喜歡我，可我也願意一直陪著她。”他抬起頭來，與她相視，笑了笑，“只要她需要我。”

崔姜拿起酒杯，停在兩人之間，“李聿，祝你，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

“小姐，”小桃湊到崔姜耳邊，“北厲皇帝要封二皇子為太子了，聽說還要給他賜婚。”

冊封的聖旨一直未到東宮，而宣她入宮的旨意先一步來了。

“崔姜姑娘，陛下在那。”引路的公公望向遠處的雨亭。

走近細看，北厲的皇帝李湛雖已年邁，精神卻極好，“陛下。”

李湛“噓”的一聲，抬手示意她不要靠近，一尊一卑，一老一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魚兒上鉤。

魚竿微微晃動，李湛迅速起竿，回頭看了一眼崔姜，“你就是聿兒帶回來的？”

“是。”崔姜道。

“你喜歡釣魚嗎？”

“喜歡，但總釣不起來。”

李湛重新放了魚餌，搭杆垂釣，移步至雨亭裡，“北厲好玩嗎？”

“嗯，風景很美，百姓也富足。”

“北厲和你所來之處，你更喜歡哪裡？”

“都喜歡。”

“那沈景硯與李聿呢？”

天空突然打起了響雷，雨順勢而落，滴滴答答落在各處，空氣中瀰漫著雨水混合著青草的味道。

崔姜沉默不語，她沒想到李湛會問這個，“他們……各有千秋。”

遠處雨霧升起，李湛收回望向遠方的視線，冷冷地對上崔姜目光，“聿兒喜歡你，你應該知道，今日孤叫你來這裡他事先不知道，看這個時辰，他估計要找孤要人了。”

話音剛落，遠處響起了李聿的聲音，“讓我進去！”他的佩劍從劍鞘而出，直指攔住他的侍衛。

李湛止不住地揚起嘴角，“你瞧，他來尋你了。”

“你剛來北厲那日，孤召他入宮想要給你們賜婚，他卻不願。孤便知道他是顧及你意願，可孤不會。”他轉過身來，冷眼威脅，“沈景硯為了找到你，放下朝政不顧，已入了北厲境地。”

李聿用劍尖抵在那人胸口處，步步緊逼。所有擋住他的人只能步步後退，“二皇子，玉華圓不得使用兵器，請收回佩劍。”

李湛用僅能他們兩個能聽到聲音，“你嫁給聿兒，孤放過沈景硯。”

雨停了，李湛不緊不慢地走出雨亭收起漁具。

把崔姜拉到他的身後，李聿的劍尖才從侍衛的胸口處移開，“姜兒，你沒事吧？”

崔姜搖了搖頭，“陛下只是在教我釣魚。”

李聿望向玉華池邊李湛的背影，“兒臣告退，”拉著崔姜的手腕就走，“有些晚了，我們回家。”

走在她前頭的李聿停了下來，鬆開她的手腕，背對著她，“他沒有為難你吧？”

崔姜臉色微變，她看向李湛，“陛下要給你我賜婚。”她淡淡的，沒有絲毫的抗拒。

李聿心頭一緊，還是走到了崔姜面前，眼神堅定地看著她，“姜兒，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尊重你。”他尊重她的任何決定，包括她不願嫁他。

崔姜微微頷首，輕啟朱唇：“你願意娶我嗎。”

李聿身軀一震，滿臉驚愕地看著崔姜，彷彿不敢相信自已所聽到的。然而，他很快恢復了鎮定，他怕錯過這可能唯一的與她並肩的機會，他緊緊握住崔姜的手，“當然！我這輩子只想娶你崔姜一個人，我想要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清透的月光透過雲層，灑在他們身上，映照出一幅美好的畫面。

郎情妾意，一世之約。

崔姜心裡一團亂麻，她不知道自已對李聿到底是什麼感情，“李聿，我沒有那麼好的，”她重重吸了一口氣，收回被李聿握住的手，“你不用給我這樣重的承諾。”

李聿上前一步，把手上一直拿著披風披在她的身上，認真地看著她，“崔姜，你在我心中就是就是最好的，沒有人能夠代替你，我是真心的。”

“謝謝你，”崔姜攏了攏披風，這披風他來找她的時候就一直拿在手裡，他一直都把她的感受放在了心上，“你將來一定是一位好夫君。”

先到的是冊封李聿為皇太子的旨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子李聿孝悌有禮，宇內宅心，周淤百行，宜乘鼎業。可立為皇太子，所司具禮，以時冊命。”

東宮眾人跪地，雙手合攏扶額：“恭喜太子殿下。”

“恭喜殿下，”崔姜揚起嘴角，眉眼舒展，“殿下可要苟富貴，莫相忘啊！”她真心地為他開心，他不再是那個需要為了活下去而去殺人討生活的人兒了，他現在是一國儲君，終於可以一展他的政治才能。

“這是二皇子的喜事，”李湛身邊的貼身太監把聖旨交給李聿，又從小太監手中接過另一份聖旨，臉上堆滿了笑，“而這個也是崔姜姑娘你的喜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崔家之女崔姜才情出眾，德貌雙全，堪稱賢良淑德之典範。特賜婚與太子，擇良辰完婚。”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

聖旨就在眼前，崔姜痴痴望著那聖旨，伸手去接，“謝陛下聖恩。”她接下了聖旨，沒有喜悅，也沒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