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璟王與李聿都為她送藥而來

沈墨壘瞧她似乎有些害怕。

厲聲讓她如實說便是。

“崔姑娘與側妃發生爭執，隨後側妃便落入水中。”

玥兒的話聽過去很難不讓人覺得是崔姜故意推她入水。

“休要胡說！”韓清黎瞪著玥兒喊道。

“王妃能說奴婢說得不是事實嗎？”

崔姜眼見韓清黎要衝上去打人，在背後偷偷拉住她。

雙手扶額跪在地上：“臣女與蘇側妃發生了爭執沒假，可也的確沒有推蘇側妃。”

“蘇側妃在西子湖旁也說了與臣女並無恩怨，臣女並無理由推蘇側妃入水。”

她與蘇綰綰的交集不過是在沈景硯與沈墨壘之間。

從剛踏入榮王府起，她才想起月老廟之事發生前，沈墨壘救了她一次，才讓她免於落水。

想來是她與沈墨壘那日的一舉一動都讓她瞧見，才會如此針對於她。

“琴會上有許多人來來往往，王爺可以把去過這次琴會的人都叫來問一問，看臣女是否有做過損害王妃的事來？”

蘇綰綰可以收買一兩個人胡說八道。

而來參加琴會的不是非富即貴，就是品行高雅之人，縱然她再有錢也收買不過來。

崔子庭見不得她受委屈，嚷嚷著讓人都來辯一辯，究竟孰是孰非。

久久沒有說話的蘇綰綰，眼含淚珠。

“王爺實在不必如此，崔姑娘真的沒有故意推我，我懷了王爺的骨肉是一件高興的事，王爺應該慶賀才是。

又側目望向崔姜，話中盡是愧疚：“崔姑娘莫要生玥兒的氣，她是因為太擔心我的安慰才說了這些令人誤會的話。”

她這朵白蓮花當得真是滴水不漏！

崔子庭眼瞅沈墨壘不打算追究，不顧禮節地拉起崔姜。

“既然蘇側妃無事，臣與么妹也就回去了。”

崔姜上馬車之前，回頭望向送她和崔子庭出來的韓清黎。

她的眼中充滿了不捨。

韓清黎有著不容於這個世道的清醒與覺悟。

她憎惡這裡。

又不得不妥協於此。

現下蘇綰綰又懷了孕，她即使身為王妃，沒有子嗣、沒有丈夫的喜愛，以後的路她該如何走？

“么妹覺得今日那謝辭如何？”

崔子庭的聲音把她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回憶著今日與謝辭相處的種種：“挺好的。”

頓了一下，又陰陽怪氣地朝著崔子庭道：“至少比二哥你好一些。”

“我又不知道你與那蘇側妃有過節。”

崔子庭本著八卦的心思問了緣由，沒想到最後氣著了自己。

“她竟然這樣算計你！我要去殺了她！”

崔姜也未去攔下他，淡淡瞧著他。

“好啊，我殺不了榮王的蘇側妃，二哥若是成功為我報仇，我一定以後都聽你的。”

崔姜故意加重了榮王側妃幾個字。

崔子庭的腳步一頓，默默地退回來坐下。

“今日太晚了，她又懷了孕，晚些日子再去為么妹報。”

他有些心虛，不敢看她。

她掩嘴輕笑起來。

“父親剛讓陛下放出來，二哥行事不要再像之前那般張狂，兵權雖說也收了上去，可暗中想要毀了崔家的一直都在。”

馬車經過尋芳閣的時候，崔姜忍不住掀起車窗瞧了一眼。

尋芳閣亮堂如白晝，人來人往。

貌美的姑娘們在門口努力地往裡面拉著客人。

他此刻應該也是在裡面。

“想他了？”崔子庭往外瞄了一眼，有些不高興道。

崔姜搖了搖頭，只道是好奇這種地方賺得錢能買下多少鋪子。

尋芳閣的二樓，聽著懌禾講了她今日的事，眸子如墨，黑得讓人看不出情緒。

“送一瓶上好的外傷藥去崔府給她，她會用上的。”

皇帝絕不會像沈墨壘那般不計較。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晨便來了皇帝口諭。

“崔家長女崔姜雖無意損傷皇家子嗣，卻也難辭其咎，賜三十手板子。”

宮裡的奴才向來趨炎附勢，崔家勢力遠不如前，自是實打實地打在崔姜的手心。

小蘭拿出沈景硯差人送來的膏藥抹在傷處：“璟王真是料事如神。”

她不知他每日都在做些什麼，他卻能隨時知道她的近況，當真是不公平。

夏日的夜裡炎熱，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索性起床開啟窗戶吹吹風。

“睡不著？”

李聿坐在樹梢遙望著她。

“你，你怎麼在這？”崔姜吃驚道。

“聽說你被人打了，來看看。”

他縱身一躍，進了她的房中。

從袖口中取出一個小陶瓷罐遞給她：“這藥塗了好得快些。”

又瞧見崔姜裹滿紗布的雙手，抓過她的手取下紗布，又細心地重新為她上了一遍藥。

“疼嗎？”李聿問道。

“不疼。”

“紗布不要裹得太厚，還有切記這幾日不要碰水。”

她從沒有見過如此細緻入微的李聿。

他彷彿在透過她看別人。

“你與我，不過是交易，沒有必要這樣對我。”崔姜直言道。

聽到這話，他眼底的溫柔盡去，站起身背對著她：“怕你賴賬。”

崔姜從妝匣內拿出一疊銀票給他：“這些先給你，剩下的之後給你。”

“我的報酬一向一次結清，沒有分開付的道理。”

崔姜尷尬地收回手：“那我之後給你吧。”

崔姜放好銀票後，轉身房中已經沒有李聿的身影。

思忖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窗戶關上。

還未躺上床，就又聽到有人翻窗進來。

“怎麼回來了？”

“剛有人也是如此進來嗎？”

崔姜如同被電了一般，停住了向前的腳步。

呆呆地轉過身來：“王爺這個時候闖進臣女的閨房怕是不妥吧？”

沈景硯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剛才是誰？”他逼問她。

“臣女這裡還能有誰？自然是小桃他們。”崔姜道。

即使他不信，她也只能這樣說，不然他會發什麼瘋，她也不知道。

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

拉過她的手問道：“上藥了嗎？”

崔姜“嗯”了一聲後：“多謝王爺昨日送的藥。”

“她既然已經懷了身孕，你以後還是離她遠些。”

“王爺放心，我以後一定離蘇側妃遠遠的，絕不會傷害她。”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