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停了幾天,地面稍微幹了些。

士兵們畏寒,也生了些草壤。

宋南知瞧著可憐,派人分了些炭火和暖湯。

一路上有兩人在,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待遇不錯。

首富宋員外格外心疼他們,這些天斷斷續續送了好些活肉。

大冷的天,吃飽穿暖,將士們幹勁十足。

“劉兵長,我前天去東南角散步,丟了塊玉,勞煩您幫著找回來。”

宋南知瞧見熟人,他招呼著過來。

劉和光做事細膩,定能看出那邊的把守漏洞。

“不麻煩。”

他是個熱心腸,再加上這人是福源主子,可得上趕著討好。

“一刻鐘後,你去把人叫回來。”

他回屋,吩咐福源。

近日身體疲乏,昏昏欲睡,他怕撐不到那時候,只得讓福源跑一趟。

他這一睡,直接日上三竿。

中午飯都誤了時辰。

他也沒胃口,城外鼓聲四起,約莫在打仗。

宋南知仔細回想劇情,林江沅雖武功高強,但此次對戰會被男二暗器所傷。

聽說傷到了要害,身體有了隱疾。

班師回朝後,他因此拒了好些親事。

宋南知一想,這那成啊,要害可不能受傷。

他披了件外衣,跑到城樓上。

梁軍對戰,只一眼,他便瞧見對戰的兩人。

楮樂言囂張望向城樓,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今日定讓你有來無回!”

“小心暗器。”

宋南知扯著嗓子喊,他聲音極小,林江沅心底一顫,他微微側頭,碰巧躲過暗器。

局勢突轉,兩人位置調換,林江沅看到了城樓上的小麻煩。

他一身素衣,身形修長。

飄逸的秀髮隨風飄揚,饒是臉凍得通紅,也要觀戰。

兩人實力懸殊不大,楮樂言擅用暗器,他不敢掉以輕心。

方才若不是宋南知提醒,他多半會負傷。

“林江沅,你這姘頭瞧著不錯。那日你戰敗,孤可以考慮留他一命。”

楮樂言展開近攻,他試圖激怒林江沅。

這人蠻力十足,不好對付。

但今日能攻下主帥,城關破得。

“無恥。”

林江沅知曉他是想激怒自己,但這人呢著實不要臉。

家國大事牽扯兒女情長,不修邊際。

他下手更加狠厲,招招致命。

“撤。”

楮樂言一時不察,被刺了一槍。

那人著實辣,要不是失神看他,又怎會被林江沅佔了上風。

大軍撤兵,林江沅並沒乘勝追擊。

這人實力遠不如此,恐怕有詐。

幾人商量戰事,瞧見宋南知進門,都自覺出去。

“將軍,我有一計。”

他本就是軍師,也該為戰事出力。

兩人密謀許久,還是福源找人回去吃晚飯才結束。

這幾天,烈族那邊沒什麼動靜。

林江沅也不急,悄悄密謀大事。

七日後,士兵整裝待發。

他們各自領了炭火,宋軍師給了藥粉,說是塗上去會有明火。

林江沅試了幾次,確實如此。

“放。”

他吩咐下屬,齊齊往不遠處敵營發動。

按照宋南知計劃,明火所到之處,會燃起火苗。

雖不大,但近期天氣乾燥,燒掉大部分敵營輕而易舉。

兩人站在城牆上,攜手共看火光。

“報,將軍手信。”

士兵捏著一封信件,宋南知遠遠聞著有股茶香。

林江沅沒想防著,信件內容他看到了隻言片語。

他個子矮小。伸長脖子,看到四個大字。

‘望君勿念。’

這人寫的娟秀小字,瞧著像個文化人。

林江沅這個大老粗,他能看懂嗎?

他撇嘴。

反觀林江沅,看過信後喜笑顏開,他率先下城樓,吩咐士兵們賣力點。

“敵營已燃起大半,兄弟們加快速度。”

“劉兵長,隨我外出。”

林江沅帶批精銳,氣勢洶洶出城門。

宋南知一人留在風中,這是迫不及待去見紅粉知己了?

他內心吃味,但按照林江沅直男屬性,除了男主,應該沒人能入他眼。

此次搗毀敵人糧草,這戰打的肯定順利。

宋南知提供良計,班師回朝也能討賞保命。

“福源,備飯。”

他等著林江沅回來開慶功宴。

下午,勝利的號角聲響起,主僕二人喜出望外。

宋南知出門迎接,遠遠瞧見高頭大馬上坐著倆人。

林江沅馱著個男人。

那人面板白皙,五官立體,一看就是烈族人。

他頭髮卷卷的,皮毛很淺,看著像黃金的顏色。

宋南知冷笑,林江沅還挺貼心。

腳蹬子不用,反倒把人抱下來。

“福源,屋裡的飯菜,你拿給劉兵長。”

他親手做的飯菜,給別人吃都不給他,更何況軍營裡有不少犬類,再不濟還有它們。

光宗耀祖:【額,有被冒犯到!】

宋南知內心不快,他覺得胸腔煩悶,心中鬱結。

他煩躁上床休息,卻難以入睡。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上次沒見過,處處透著詭異。

【沈嘉與是005號任務者,部門怕您完不成任務,所以多派個人幫您。】

快穿部制度完善,憑空多出的人也能安排妥帖。

按照原劇情設定,沈嘉與是林江沅歸隱山林後相識,兩人一拍即合,守著過完後半生。

現在只是劇情提前了而已。

何況這次計劃成功,多虧沈嘉與裡應外合。

他放了好多幹稻草,火勢才能如此迅猛。

沈嘉與功勞不小。

“公子外面可熱鬧,我帶您出去瞧瞧吧。”

軍中打了勝仗,外加將士們軍中辛苦,林江沅準備犒賞三軍。

“你去吧,我有些乏。”

宋南知揉揉眉心,棘手。

多出來的綠茶段位任務者,不開腔的死直男,哪一個都讓他頭疼。

暖爐越燒越旺,他手腳冰冷。

屋外火光朝天,吵嚷聲不斷。

他孤零零躺在榻上,背影淒涼。

月上西沉,這群人有通宵的意思,宋南知身子弱,熬不住。

回覺也睡不安穩,反覆被吵醒好些次。

朦朧中,屋內閃出一道人影。

那人鬼鬼祟祟,朝香爐里加了好些東西。

他格外謹慎,東西燃起來半個時辰不到,他復返回來倒掉了香灰。

“林江沅只能是我的。”

……

寅時,林江沅喝的醉醺醺。

他推開帳門,裡面並未反鎖。

他輕笑,不是說早睡,怎的還給他留門。

“滾開。”

林江沅屁股還沒佔床,一腳被人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