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千里之遙的一邊遠小城,驛站內。

申鶴白輕輕的撥弄一下桌上的燭臺,開啟一紙信封,抽出裡面一疊紙條。

“她馬驚我出手相救,跟在她身邊,馬被人動過手腳。”

“她買了十二個侍衛,四女八男,身手都不錯。”

“她知道有人要殺她,閒雜人等都進不了她的天然居。”

“她收服人心的本事很是了得!”

“她暫時還沒開始查,不清楚她的打算。”

、、、

他看一張燒一張,每天信鴿都會送來申一寫的幾張紙條,簡短說明她的情況。

今日過後,他不會再留著任何紙條,他不能留下任何痕跡,才能待在暗處,查出那些要害她之人,將他們碎屍萬段!

“申二可有資訊?”他問一旁候著的申三申四。

“沒有!”申三搖頭,他不知道申二去查什麼事,但從出發到現在,沒收到申二任何資訊。

“嗯!”申鶴白什麼也沒說,走到床邊,脫了鞋,便和衣躺下了。

兩手下便退到了門外。

第二日一早。

“爺,申五那邊遞來了訊息。”申三遞上一封密信。

申鶴白拆開一看,眼神越來越深,一絲冷笑掛在他的嘴角:呵,這是送上門來找死!

燒了密信,他隨手寫了幾個字,就密封了起來。

“去,傳給申五!”他冷言。

“是!”申三領命拿著信退下。

“趕緊將這裡的事處理完,準備出發下一站。”他冷聲命令。

“是!屬下告退!”申四也領命退下。

申鶴白陰沉著臉,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冰天雪地,心緒煩燥:京城此刻應該也開始下雪了!潔白的雪下,可以掩蓋多少骯髒?

凝兒,我絕不會讓你死!

京城長公主府客房。

申一正準備出門潛進天然居,一個黑影由窗飛進。

申一快速出手,數十個回合,那人便被他壓在窗邊,他這才鬆開了手,“小子,功夫有長進啊!”

申二柔了揉肩膀,有些埋怨的說:“老大,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這種方式打招呼!”

“這你就不懂了,我是你們老大,用這種方式正好順便檢驗你們有沒有偷懶,說吧,有什麼收穫。”申一往桌邊一坐,給申二倒了一杯茶。

申二一杯熱茶下肚,杯子一放,“這天真冷,還是老大這裡舒服,每天過得像富貴公子一樣的生活!”

一指彈弓彈在他腦門上,“那你可知晚上有多冷,每晚我都要藏在她屋外守一整夜?”申一有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呵,忘了還有這一茬,老大辛苦!”申二狗屁的給他倒一杯茶,“不過,這些天我查到了不少,只是,還沒傳信給爺,所以先來見見老大。”

“說吧!”申一換上嚴肅的表情。

“關於那個傳說,還沒有線索,爺都查了這麼些年,這還是個迷,不過,與絕殺有關的,查到了一點眉目,與西疆有關,還有,老大猜猜,我幹了一件什麼事?”申二說著就開始賣關子。

“還想捱揍?”申一揉著拳頭。

申二摸了摸鼻子,笑笑著說:“別,我去了一趟那附馬的墓,借了他一點東西,讓申七驗證過,確為七殺之毒。”

“你、、、膽子還真是大!爺可沒說讓你去挖人家的墓,那可是她的親生父親!”申一沒想這傢伙還真敢。

“沒辦法,想證實一些事,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有另兩位、、、”申二想說還有前兩位駙馬的墓他還沒去。

“打住,這事得問過爺再說,不要再冒然行這樣的事情,不過,絕殺怎麼可能人都死這麼久了還能驗得出來?”申一實在是不明白。

申二神秘一笑,“這就得問申七了,也是他提醒了我,我才去取了一點,那人的骨頭,放心,就從他骨頭上颳了一點點下來而已,我還給他燒了不少紙錢,賠過禮,他應該不會怪罪,這也是為了他女兒是吧。”

“你理由倒是很充分,還有別的嗎?爺不是讓你查李太醫?”申一有時不得不佩服這傢伙,爺每次讓他去查什麼事,他都能查得毫無關聯,到最後還全都能聯絡起來。

“別急啊,就是在李太醫府上暗閣裡發現了絕殺,皇宮又不能進,所以只能從絕殺入手,但肯定李太醫脫不了干係了。”申二解釋著。

“好,我們只管查,不能隨便動手,都要聽爺的命令,更不能打草驚蛇,走吧,我要去守著她。”說著申一就出了房門,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上午。

沉香帶了兩個侍衛,出了一趟長公主府,採辦了一些天然居用品,帶著一身寒氣進了慕容凝的屋子。

“郡主,奴婢出去時聽聞了一件關於丞相府的訊息。”

慕容凝正看著書,心裡不由一跳,手上的書差點掉落,“丞相府何事?”

“好像說憂公子回梅園的路上也遇刺了,身受重傷,怕是要在府裡將養半年,而同行的宇文慧大小姐被哥哥護著倒是沒受傷,但受了驚嚇,也病了,怕是也要好生養著,所以,丞相府從此謝絕一切訪客,免得打擾了兄妹倆養病。”

沉香如實將看書聽來的,一一回稟慕容凝。

“嗯,知道了,宇丞相這一招不錯!”慕容凝將書往桌上一丟,點點頭說道。

慕容凝直直的盯著沉香看了許久,突然一拍桌子,“去,將天然居所有人都叫來,我有事要說!還有申公子也請來!”

沉香行禮退出去找人,其餘三個丫頭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郡主這是有什麼事要說?

片刻之後。

“郡主,這是有什麼事?似乎還是第一次被郡主請過來。”申一前腳踏進她的房門,話也跟隨而出。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她的對面,自顧自倒了一杯茶,端起喝著。

慕容凝看著隨後跟著進來的阿武與子宇,“都找個地坐著吧!”

她很隨意的往窗邊一靠,這是她最喜歡的方式。